大驸马怎么了?他陈文彬不怕他,他父亲还功高盖主,与太子的舅舅振国大将军刘彦交好呢,皇上都得给几分面子,他会怕一个靠不入流手段上位的驸马吗?打的就是他。
陈商站稳后,没有第一时间反击,因为他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低调之人。
然后,也就在这个时候,大公主从老太后的房里走了出来。
她看见陈商身上的油汤,淡漠、冷静地问了一句,“发生什么事了?”
“嗯……”陈商正在想要怎么解释呢?
陈辉先说话了,在大公主面前,陈辉是有几分忌惮的,但确实因为大公主退婚,让他们陈家颜面尽失,陈辉也是怀恨在心了,加上他功高盖主,所以,内心自有几分狂傲。
他走到大公主面前,淡然地解释了一句,“误会了大公主。”
“哦?怎么个误会法?”
似乎陈辉想一句带过,可大公主却不依不饶。
陈商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一言不发,此刻越发显得他是个低调、宽容的人。
陈辉无奈,只能回答大公主,“是我儿文斌误会大驸马了,刚才大驸马救了我侄子,他以为大驸马伤害我侄子,所以,打了大驸马一个耳光,望大公主见谅,我儿会做出如此鲁莽行为,也是有前因的。”
“嗯?什么前因?公报私仇?退婚是我的主意,跟大驸马无关,若是对大驸马都如此怀恨,那对我这个始作俑者岂不更加怀恨在心吗?”
“大公主……你何以这样咄咄逼人?”陈辉有些怒了。
大公主神情突然也变得凌厉了,“我咄咄逼人?是你们欺人太甚了吧?都欺负到我皇家人身上了……
今日这事,不单单是驸马被欺负的事,这代表着我们整个皇室家族你都可以想欺负就欺负啊,今天我若不为皇家争下这面子,日后提起来,我皇室的脸面何在?”
大公主突然提高了嗓音,“陈老将军你功高盖主,你是真的想盖主啊!”
这话说浅就浅,说深那就有的研究了。明着是指着陈辉狂妄,暗着那就是指着陈辉有谋反之心。
若是一般的人听到这样的话,恐怕会当场吓得跪倒在地,可陈辉却依然直挺挺站着。
陈辉脸色是变了,可也没有服软,忍着气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大公主要这么认为,老臣也无可奈何,老臣对朝廷和皇上的忠诚苍天可鉴,日月为证。”
“陈老将军如此忘恩负义、不分青红皂白之人,说得话,又何以可信?”大公主言辞激烈。
陈商低头淡笑:果然说话从来都能说到点子上,不愧是狼窝虎穴里长大的大公主。
陈辉立刻反驳,“大公主何出此言?”
大公主突然目光凌厉起来,“敢问陈老将军,你孙儿命值几何?”
陈辉立刻说,“我陈家的孙子,自然是无价之宝。”
大公主冷笑,“很好,今天若没有大驸马,你陈家的无价之宝就没了,敢问陈老将军你要如何回报大驸马的救命之恩?”
陈辉,“……”他对陈商只有恨,早就忘了这份恩。
但众目睽睽之下,他想耍无赖也不能,那就真的应了大公主的话,他是一个背信弃义、狼心狗肺的人,那日后他的威信力何在?谁还会尊重他。
“老臣不会忘记大驸马的救命之恩,明日便派人送黄金万两,以感激大驸马的救命之恩。”
“很好!”大公主表示很满意,一步一个坑,把老将军圈进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陈商内心里也觉得很满意,很很满意。
大公主又说,“恩情说完了,为显陈老将军公允,再来说说惩罚的事吧?”
陈辉体验了大公主的厉害,便有心服点软,“大公主息怒,是老臣教子无方,回去以后定替大公主好好教训犬子。”
陈文彬一脸不服气地站在一旁露出不屑地表情。
大公主云淡轻风地说了一句,“你知道我想用什么方式教训吗?如何替我教训?”
这……
陈辉真的有些不高兴了,冷声地语气咬牙道,“那……大公主,想用什么方式来教训犬子呢?老臣倒是也很好奇。”
他一副不惧大公主的样子,她以为大公主即使退了婚,也不敢对他们父子真的怎么样。
大公主突然就笑了一下,而后转过身问陈商,“他是哪只手打你的?”
陈商一脸唯唯诺诺的样子说,“左……好像是右手。”
“打了几下?”大公主的语气很淡。
陈商说着伸出一根手指,“一下。”
“哦!那你就也用右手打回他十下吧。”大公主语气更加淡了,淡得好像在说,喜欢就多吃点吧。
陈辉怒了,“大公主你今日一定要与我陈家为敌吗?”
大公主依然不怒自若,“陈老将军说得哪里话,我一直在体恤你们陈家的颜面,若不然,按我大北国的律法,殴打皇亲国戚,是要被下监至宗人府的。”
“你……大公主你想好了,今日你的决定,说不定将决定明日你和大驸马的命运。”
威逼不行,开始威胁。
大公主唇角冷冷一勾,“来人啊,将陈文彬压住。”
大公主就是大公主,如今在皇宫里自然她还是要比其他臣子权力大的,立刻有御林军出来将陈文彬压住了。
大公主看向陈商的时候,声音又温柔了几分,“现在,你就打回去,十个耳光。”
“我……怕。”陈商低下头。
“怕什么,一切有本宫给你做主,我看今晚谁敢再动你一根手指头?”
陈商看着大公主的眼睛,差一点就被骗了,有那么一瞬间,他怎么就看出了大公主的浓浓深情了呢?扯蛋,肯定是错觉。
就在大家都惊叹于大公主对陈商如此护短和深情时,令大家更震惊的是,大公主竟然脱下了自己的一只鞋子递给了陈商,然后用坚定地语气说,“十、倍、打、回、去。”
陈商看了一眼鞋子,接住了,然后转头面对被几个人押着的陈文彬。
陈文彬到了现在还是很狂妄,看着唯唯诺诺的陈商威胁道,“你敢打我?”
陈商眨了眨眼睛,小声小气地说,“刚才是不敢,十个耳光的话,我怕手疼……”
说着,他摇了摇手中的鞋子,又补了一句“现在不怕了……”
众人,“……”一万头羊驼从大脑里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