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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哪还有什么希望,早在他自己狠心提出分手的那一刻,一切便已注定会是这般。只是他一直自欺欺人,不愿相信这个结果,或者说是不肯相信罢了。
不过,当他见到那封信的那一刻,便知道自己再也坚持不下去了,也不管站在面前的对象是谁,只想找个人倾诉一番,将自己那满心的痛苦宣泄出来。
也许这样,他才有继续存在下去的可能。
他不想说什么‘我的生活从李汨离开的那一刻便已没有了存在的意义了,现在的自己就像一具行尸走肉的尸体……’这一类冠冕堂皇的话,虽然现在的自己就是这般要死不活的样子。
只是生活有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他自己不是那种怨天尤人之人,更不是那种会把自己的心事流于表面之人,这次这般失态已是难得,自怨自艾也不是自己的处事风格……
也许是找人倾诉了一番,亦或许是换了个环境,此时的刘喾觉得心情好多了。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便大步向着教导主任的办公室而去。
没错,其实他今天之所以会来到这儿,倒不是完完全全只是为了追忆往昔。当然,这事也是最重要的,不过,除此之外,他还需要将自己打算辞职之事告知学校。
毕竟,接下来的时间,他必须要全身心的投入到父亲的公司上,尽管公司的危机暂时解除了,但最大的难题还没有解决,学校上课的事也就只能放弃了,而且,他好像也再没有什么理由继续留在这儿了,不是吗?
……
辞职的过程总的来说是顺利的,虽然校领导并不知道刘喾他的真实身份,不知道他和大厦将倾的刘氏集团的关系。但因为他担任的是体育老师的职务,相比于那些高考中的重中之重,体育这门学科对于高考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所以校领导也只是象征性的挽留了一下,见他去意已决,也就没有继续挽留了。
手续的办理流程虽然花了一些时间,但总的来说还是很顺利的。
刘喾怀抱着自己的资料,静悄悄的一个人朝着校门口走去。在路过教学楼时,听到教室里面传来的声声读书声,看着教室里面认真上课的虚婧、时世鹏。他无声的说了一句再见,便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开。
正是因为他不想与他们两个告别,所以他故意趁虚婧和时世鹏都有课的时候离开,只是打算很好,但心中却还是平添了丝丝伤感。
不远处,有两道身影默默地注视着刘喾离去的背影。
“时世鹏与虚婧是这样,盛亦冷和时诗梦是这样,现在这刘喾和李汨也是这样,难道这种家庭的差距就注定会成为他们在一起的绊脚石吗?”欧文有些不忍这一对就此劳燕分飞。
“天下熙熙,皆为名来。天下朗朗,皆为利往。只要人有欲望,那就会为欲望所驱使。有人可能还会坚守该有的底线,但更多的人则会为之不择手段的实现。”涂三娘有感而发道。
“那伊薇嫃和梦炘乐这一对呢?他们会不会步上这些人的后尘?”欧文当然明白涂三娘这话里的意思,他也知道很多事情强求不得,只是他突然有些不是很看好这硕果仅存的一对了。
“我不是早就告诉你了吗?他们这一对的未来我是看不出来的,具体会是何种走向我也不敢妄加揣测。”涂三娘回答道。
“那三娘,这刘喾和李汨两个就没有未来了吗?”欧文想着涂三娘言辞提醒的话,想帮忙的念头只能是起了又落下,只得退而求其次的问道。
“不可说,也不能说,我只能说一切皆有定数,他们也会有他们的命运轨迹,是怎么样就会怎么样,旁人无法左右。”涂三娘说了这么一番似是而非的话。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还会有未来吗?”尽管涂三娘的话语间并没有指明什么,但欧文还是感觉听出了些未尽之意,他追问道。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他们的道路由着他们自己去走,你万不可越权而行,不然就会适得其反,反增幽怨。”涂三娘依旧是这么一副神棍的语气,感觉她好像说了什么,又感觉她好像什么也没说。
“唉!我现在总算是明白了,难怪会找你来执行这些事情,想来也只有你会以这么一个看客的角色,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冷眼旁观着这一切的发生,而且能做到完全的无动于衷,不为这些情感之事所羁绊。”欧文深叹了口气,对于涂三娘这般凉薄的认知倒是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白玉蝶她不是一个合格的梦之守护者,所以她才会因为梦境中的主人公而牵扯进去,若是她以后不加以改进,早晚会为此付出代价。”涂三娘没有一如往常那般顺着欧文的话应和,而是仿佛已经预见了白玉蝶的结局一般,突然的有感而发了起来。说完,涂三娘转头看向欧文,接着说道:“若是你想与白玉蝶在一起的话,以后你多半也会成为一名梦之守护者,可依照你现在的心境,还需多多锻炼,甚至你要成为白玉蝶的守护者,那就要比她更加的置之不理,不然你会先她一步步入深渊的。”
涂三娘这话不可谓不严重,但她绝不是危言耸听的。她的身份虽然是九尾狐,梦境一事并不擅长,但正是因为她曾经的过往,加上她和白玉蝶以及这欧文的关系,所以哪怕这话难听,她也还是说了出来。
“难道小白她出了什么事吗?还是说你看出了什么?”欧文听出了涂三娘话语中的告诫,感谢她的同时,也不禁为白玉蝶担忧起来:“三娘,我知道你有预知的能力,你也不会无的放矢的,你之所以这么说是不是看到了小白的结局,你知道她未来会出事,所以特意提点我的?”
“你不要管我这话是什么意思,但你要清楚一点,依照你们的身份,恪尽职守,只要不轻易的越矩,你们的性命无忧。”涂三娘仿佛在隐忍着什么,只是欧文心中有事,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难道…”欧文这下更慌了。
“欧文,我还是那句话,千万不可乱来,否则牵一发而动全身,结局不是你们能承受的。”涂三娘说完就匆匆离开了,任由欧文在其身后叫喊。
待到一处无人之境,涂三娘再也忍受不住,直接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不过,有了这口鲜血喷出,之前那种堵得慌的感觉总算是消失了。
“未来到底会发生什么呢?为什么我除了一片血雾之外什么都看不到,再想深入的看下去,却直接遭到了反噬,难道未来真的会发生什么糟糕之事?”涂三娘手捂着胸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并喃喃自语道。
却原来,在她突然提到白玉蝶之时,心中有感而发,居然鬼使神差的替她卜了一卦。本以为没什么的,却没想到意外看到了一片血雾,心中顿觉不妙。当她深入预算之时,还是什么都看不到。她有些不信邪,强硬的想要卜算,结果没想到会遭到反噬之力打伤。
只是她深知欧文的为人,就连刘喾和李汨、虚婧和时世鹏这样的萍水相逢之人都想要插手帮忙,时诗梦和盛亦冷、伊薇嫃和梦炘乐这样的生死之交更是时时想要帮一把手,要不是有白玉蝶的安危牵绊住了他,让他不敢轻易的插手,想来他早就忍不住了。
可是现在这事关白玉蝶,虽然她不知道将来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但她能算出她的性命无忧,只是会因此而受伤还是付出什么代价,她却是一时半会儿算不出来。前车之鉴就在那,在事情没有搞清楚之前,她是万万不敢告知欧文事情的真相。
算了,一切还是等她伤势好了,再行推演之后再说。只是小白她现在并不在此处,而且她所待的地方也是足够的安全,又有什么事情能伤得到她呢?
涂三娘有些想不明白了。
此时的涂三娘也没心思去想刘喾的事情,一个心的纠结着那未完的预告。
……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零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纳兰性德《木兰词·拟古决绝词柬友》
倘若人生便只如初见,那么久不会有分开时的苦痛,自然也享受不到这其中的甜蜜。也许人都是矛盾的,既想要保留初见时的那般美好,更进一步的甜蜜,却又不愿承受分离的悲戚,可要问其是否能将这一切全般忘却,可偏偏又是其人生中那重重的一笔,难以抹杀,也不愿剔去。于是,那人也就只能这般沉浸在伤痛中无法自拔,却又不想完全清除,因为,要是连回忆与痛苦都没了,那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此时的刘喾便是这般境地。
站在校门口的他,有些不舍这待了这么多年的学校,舍不得这个让他魂牵梦绕的起点,也是终结他欢声笑语的终点。
“少爷,还是我来帮您拿着吧!”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走了过来,打断了刘喾的深思。
“不用了,不过是点行李而已,我拿着就好。”刘喾回过神来,拒绝了管家的帮忙。
“那我们现在就走吗?”
“走吧!反正我以后也没什么机会再来了。”刘喾低声呢喃了一句。
“少爷,您说什么?”管家有些没听清,追问了一句。
“没什么,我们走吧!”刘喾说完就朝着不远处的一辆轿车走去。
待他上了车,很快就离开了。
有人说,若是早就预见最终便是生离死别,倒不如根本就不曾开始;可也有人说,宁愿有个刻骨铭心的惨淡结局,也好过不曾拥有。可惜,生活没有如果,更没有选择的权利,我不知道刘喾会如何选择,但最起码,此刻的他,是痛苦的。
不论他们的心情如何,李汨还是离开了,真的是应了那句话,‘蜜’离,留‘苦’啊!
……
画面一转。
熟悉的场景,熟悉的面孔,一样的是人,不一样的是心境。
依旧是那个奶茶店,依旧是对视而坐,不一样的是,不再是上次那种四人间的质问,而只有梦炘乐与兰郝两人的交谈。
对面的兰郝好似知道对方找自己的目的一样,拿起咖啡抿了一口,倒是也不急。
兰郝暗自苦笑一声,也对,也许自己在他心中早已被判出局了,哦,不对,是根本就没有进过他的心里。回想一下,两人上一次的见面,已是几周以前了……呵呵,果然啊!真是个遥远的数字啊!
“看你的样子,应该是知道我叫你过来的目的了吧。”梦炘乐也喝了口饮料,看着对面气定神闲,一点也不着急的兰郝,肯定的问道。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怎样,与我来说有什么区别吗?”兰郝不答反问,那言语间的幽怨与寂寥,若隐若现,初以为是错觉,细一品,姑且依旧当它是错觉吧。
“我不想当渣男,我更不想被误会,但我还是想说,我是什么时候给过你这种错觉吗?让你觉得我曾经喜欢过你?还是说,是你自己…”后面的话,梦炘乐并没有说出口,但为避免被人误解,他也只能做这个恶人了。
毕竟,自己也算是有主的干粮,岂能由他人碰触。想到伊薇嫃,梦炘乐觉得内心那一处变得有一丝丝的温暖。
“没有,就是因为你没有,我才过得这般痛苦,要是但凡你曾有过一丝丝的流露,我也就不会过得这般艰辛。当然,我从不曾怪罪与你,我知道感情没有对错,错过便是错过,强求只会成为过错。”说到这,兰郝总算是保持不了最初见面的轻松,她的脸上流露出痛苦的表情,可以想见,这段时间她过得也不快乐。
看到这般的兰郝,梦炘乐话到嘴边的质问硬是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