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不一样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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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了想,桑海的大型医院实在是不少,不过他的时间也不多了,只能随便找家医院试试看。

  他刚想去附近的那家大医院看看,没想到父亲派来的人就追了过来。

  他又被他们抓住了,并被带了回去。

  等被抓回了自己的房间,梦戊毅早已等在那。

  “没用的,你去找他又能怎样,你也改变不了这一切,去找他又能做些什么?”梦戊毅倒是没有生气,脸上依旧是云淡风轻。

  可是他的话就像是一把把钢刀,深深地插进了梦炘乐的心里,一点点的剜着他的心脏。

  梦炘乐知道父亲说的是事实,可就是因为是事实,却更让他无力反驳,他不想接受这样的事实,却又不得不接受。

  梦炘乐瘫倒在地,一脸绝望的样子。

  “这段时间你好好想想吧,等你想清楚了,我自会放你出来。”梦戊毅看也不看梦炘乐颓废绝望的样子,说完就出去了。

  “你们给我看紧点,不要再让他逃跑了,不然你们也不要干了。对了,你们离开之前记得将他房间里的电话和他的手机带走,不要让他有机会与外界联系。”门外听到梦戊毅的吩咐,梦炘乐无动于衷。

  直到父亲走远了,他依旧还是瘫在原地,就那么静静地呆在原地,一动不动。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他不知白天还是黑夜,更是不知早晨还是晚上,只是那么静静地坐着,坐着……

  梦炘乐这么做并不是想要威胁梦戊毅,因为他知道对方从来就不受这点威胁。他这么做,只是因为他知道如果不这么做,又能做些什么呢。

  眼见着出国的日子一天天近了,梦炘乐依旧是这么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看着儿子这样的不争气,不知道梦戊毅是作何感想,倒是王韫歆看不下去了。她一趟趟的来到梦炘乐的房间,劝着他,安慰着他,可是也无济于事。

  一天晚上。

  梦炘乐趁着看守的人不注意,悄悄溜出了房间。他知道自己很难从这座如同庄园般的房间中逃走,上次已是侥幸,再加上他们对自己不敢下死手。

  可是这次不一样,梦戊毅下了死命令,又有谁敢违逆。

  虽是如此,他还是想试试看。

  梦炘乐悄悄地下了楼,却不巧,王韫歆正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她那严肃的样子,不知想些什么。他刚想偷偷的溜走,正巧梦戊毅回来了,没办法,他只得待在原地,静待时机。

  “站住。”看着自己丈夫不理睬自己就那么径直走了过去,王韫歆大叫了一句,并站起身来,走到他面前。

  躲在暗处的梦炘乐也被母亲的声音吓了一跳,差点就要现身。

  “此情此景,此般局面,难道你就不想说些什么吗?”王韫歆并不知道自己的儿子躲在暗处,只是一门心思的质问着梦戊毅。

  “说?你想我说什么,我又能说什么,而你又想听什么?”梦戊毅依旧是那么一副令人生厌的僵尸脸。

  “儿子现在这个样子,你就不想说些什么,不打算做些什么吗?哪怕是跟他解释解释也行啊!”王韫歆有些歇斯底里怒吼着。

  “说了又能怎样,我不是没有做出努力,可是有用吗?”终于,梦戊毅的脸上出现了之前从来没有见到过的疲惫,那是一种阅尽人事后的身心俱疲。

  “为什么没用,你只是告诉他不关他的事,那你为什么不告诉他,这错也不全在你呢,你宁愿让他恨你,也不打算告诉他整件事情的始末,这就是你为人父的骄傲吗?”王韫歆指着梦戊毅的鼻子,眼神复杂的看着他。

  “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吗?你们又瞒了我些什么?”听到这,梦炘乐强撑着从那藏身处站起来,看着自己的父母,用他那因好久不说话而嘶哑的声音问着。

  “阿乐,你怎么在这啊?这没你什么事,你先去休息吧!”看着突然出现在此的儿子,王韫歆先是有些惊慌,接着又是顾左右而言他。

  “我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告诉我,告诉我事情的全部,我只说这最后一遍,告诉我。”梦炘乐的声音中充满着不耐与焦躁。

  “让我来说吧。”梦戊毅知道再瞒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

  “你也坐吧。”他先坐到沙发上,看着儿子不修边幅的样子,指了指自己身旁的位置,示意他先坐下。

  梦炘乐看了他一眼,一动不动。

  “你不是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吗?难道你要站着听我说吗?”见他还是站着不动,梦戊毅补了一句。

  梦炘乐犹豫了一下,还是顺从的坐了下来。

  “韫歆啊,你就先下去吧,让我单独和他谈谈。”见梦炘乐乖乖的坐了下来,梦戊毅转身又对着自己的妻子说道。

  “那行,我就先下去了,你们父子俩可要好好聊,可不能再闹翻了,父子之间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聊的呢!把话说开了就好了嘛!”王韫歆说完就把客厅交给了他们父子俩,自己独自离开了。

  诺大的客厅只剩梦戊毅和梦炘乐两个了。

  看着父亲又久久不说话,梦炘乐等的就快不耐烦了。

  “你知道你爸我算是外乡人吧?”终于,梦戊毅开口说话了,只听得他蹦出一句八竿子打不着的话。

  “知道又怎样,不知道又怎样,这与我们要说的事有关吗?”听着他没头没脑的这么一句话,梦炘乐以为他又在耍什么花招。

  “那你知道你已经是个地地道道的桑海人了吗?”梦戊毅也不在意儿子对自己的态度,接着又蹦出了这么一句。

  听完他的话,梦炘乐更是觉得他在耍自己。

  “你到底想说些什么,我没工夫听你在这说废话。”梦炘乐以为父亲并不想告诉自己,顿时也失了与他聊下去的欲望,准备起身离开这客厅。

  “你觉得是废话吗?不,我不这样想,这是这个问题的核心,也是这一切的症结所在。我问你明白这两句话的区别吗?”他没有拦着梦炘乐想走的步伐,只是提了个问题。

  “什么意思?”梦炘乐停了下来,回过头来看着他,等着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我如果说是海漂的话,你就是‘漂二代’了吧,作为一个地地道道的桑海人,你真的你明白作为外乡人的我的感受吗?”梦戊毅总算是进入主题了。

  “你不也是桑海人了吗?还是说你自卑了?”听着父亲的话,梦炘乐嘴角露出一丝蔑笑,语气中满是嘲讽的意味。

  “我说这句话不是想告诉你我自不自卑,我想说的是,你真的觉得我有真正融入到这座大城市吗?不,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梦戊毅并未理会梦炘乐的嘲讽,只是自顾自的说着。

  “你到底想说什么?”梦炘乐快要被父亲这兜兜转转的话给整懵了。

  “我提这些并没打算向你倾诉我这些年过得是如何艰难,也没打算跟你谈我过得如何不顺意。我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这个公司并不是只有我一个董事,并不是你以为的一言堂,我得为他们负责。不妨告诉你,在你来跟我说帮忙之前,董事们就已经开了个会议,我只说会议的最后结果是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拿下你好兄弟他爸的那家公司。”梦戊毅转过头来,用他那饱经风霜的眼睛注视着自己的儿子。

  现在想想,他好像从未与自己的儿子说过这些话。

  “那你就非要以那么低的价格收购吗?你明明可以把这件事处理的更好。”梦炘乐知道父亲说的是实话,可就算是事实,那最终的结果也不该是这样的。

  “不这样的话,我如何挽回我那不保的董事长位置。”梦戊毅本不想说出这些,但是自己儿子的步步紧逼叫他不得不说,而且他也不想让他继续这么没心没肺的过下去。

  “什么意思?难道是有人要谋夺顶替你的位置吗?”梦炘乐没想到自己父亲会扔出这么一句。

  “明面上我是董事长没错,但就因为我是董事长,我才更要小心谨慎,谨防那些虎视眈眈,时刻想着把我拉下去的,他们好取而代之的董事们。在此之前,他们已经对我出现了信任危机,再加上你王伯伯的搅和,更是让我加倍小心。”梦戊毅想了想,开始组织语言,解释着这一切。

  “王伯伯,这又关他什么事?”梦炘乐没想到父亲又说起了其他人,更是不知道他说其他人的含义在哪。

  “因为他想取我而代之,同时他也是最有可能代替我坐上那个位置的人选。他一直想方设法的找出我的错误,抓到我的把柄,除此之外,他联合了几位董事们,已经取得了他们手上的股份,就等着我不能很好地处理这件事,好拉我下去。”梦戊毅将自己所身处的危险境地告知儿子。

  “那你不能也联合另外几位吗?”梦炘乐天真的问着。

  “这就是我说的排外心理,你不知道的是,那王仁民联合的几位董事们都是桑海人,他王仁民也是桑海人,王仁民以这一点下手,说正是因为他们出自一个地方,更应该联合起来,我与他们不一样,心肯定跟他们不齐,与其继续让我坐在这个位子上,不如换换人。

  我知道这只是他的一个借口,那些董事们肯定不可能因此就答应,但是由于他之前的圈套,让我失信于他们在前,而后又不知他是从哪里知道你与亦冷的关系,他借此发挥,认为我会偏帮对方。所以,这些已经引起董事会的不满,要是我出现一点点纰漏,等待我的是什么,你应该知道。”说到这,梦戊毅也是气的咬牙切齿。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这些?”梦炘乐也没想到自己的父亲此时的处境也是这般四面楚歌的局面。

  “告诉你这些有用吗,我知道他们都在看我的笑话,我怎么会如他们所愿,我不仅要顺利拿下这家公司,我还要赢得漂亮,赢得他们无话可说。可以说,我是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我知道我这样趁人之危有点不道义,但我不可能就这么认输,你知道,身为外乡人的我,一步步走到今天是多么的不容易,海漂的生活不是那么好过的,既然已经在桑海扎稳了脚跟,我就不会轻易退步。”梦戊毅的语气有着无比的坚定,也无比的狠绝,仿佛不管谁是他前进的绊脚石,他都会一脚踢开一样。

  “呵呵呵…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梦炘乐绝望的大笑着,他理解他,最恐怖的是他居然理解他。

  这是他所不能接受的,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与自己的父亲从骨子里就是同一种人,说明设身处地的想想,若是换做是他,他可能也会像父亲一样,将那些挡路之人一脚踢开……不,不对,他会这么做,但绝对不会采取父亲的这种方法,他绝对不会背叛好友的。

  好在梦炘乐脑袋中还有那么一根理智的弦绷紧着,在自己差点崩溃的时候拉了他一把。

  正是因为父亲的所作所为,梦炘乐才更感绝望;而正是因为父亲的理当如此,更让他无话可说;也正是因为父亲的无可奈何,才更不知直接该怪谁。

  恨父亲吗,怨父亲吗,怪父亲吗?也许吧,他是该恨他、怨他、怪他的吧!但他又恨不了,怨不了,也怪不了。

  因为他明白他的艰难,也理解他的选择,哪怕是不能接受他的这种做法,但却已然能够理解。

  是的,能不能明白是一回事儿,能不能接受又是另一回事。

  “我理解您,可我不能接受这一切。”梦炘乐更觉得心灰意冷。

  刚开始他还能因为他的无情而埋怨、怨恨,想着找自己的好兄弟解释清楚这一切。可是事到如今,他又只能再一如开始那般怨恨于父亲,他还怎么找亦冷解释这一切。

  “晚了,什么都晚了…”梦炘乐呢喃着这一句话,犹如行尸般踉跄着离开了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