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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吗?那你之前打电话和我说了什么?”对于‘时诗梦’的话,伊薇嫃有些不信。
“当然还是有关梦炘乐的事咯,怎么?难道你不知道你父亲的事情?还是说你把我们之间的对话给忘了?”‘时诗梦’反问道。
“原来我父亲要被开除的事情真的是你在背后做的推手?”伊薇嫃因为失去了这段记忆,所以对于对方的说法,和第一次听到没什么两样。
不对,对现在的伊薇嫃来说,这就是头一次知晓。
“果然,你真的不记得了。”电话那头的‘时诗梦’小声嘟囔了一句。
“你说什么?”‘时诗梦’的声音有些小,伊薇嫃并没有完全听清楚。
“没说什么…对了,你打电话给我到底想说什么?难道就是想再向我问一遍你父亲的事情?”‘时诗梦’明知故问道。
“当然不是,我只是想问你,我和你有没有约定在哪里碰面?你之后有见过我吗?”伊薇嫃沉心定气,知道现在不是和对方发火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要搞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昏迷在这儿的原因,以及自己是不是真的失忆了。
“你真的都不记得了?还是故意耍我呢?”‘时诗梦’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怒气,一丝疑惑,以及一丝试探。
“你觉得以我们现在的关系,我有必要和你来这么一招吗?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现在我只想弄清楚我和你打完电话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以及我们之间的对话内容,至于我父亲的事情,我肯定还是会和你周旋的,但不是现在。”伊薇嫃知道若是‘时诗梦’真的以父亲作为威胁,那她的图谋也很明显,所以既然是威胁、是诱饵,那在她没达到目的之前,是不会真的下死手的。
所以尽管父亲的工作问题必须要尽快解决,但其实还是有可以周旋的可能的。
“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搞什么,但若是你真的失忆了,对我也没什么好处,毕竟和你之间的通话和威胁是建立在你知道的基础上,要是你连这个都忘记了,那我设下这些也没什么作用了。”‘时诗梦’这话既像是在告诉伊薇嫃,她接下来要说的事情都是真的,又像是在暗暗的解释伊薇嫃的失忆与自己无关,不然她又何必做这些事情呢?
怎么说两人也是朝夕相处了这么多年的伙伴,对于彼此的所思所想,不说百分百了解,但对对方的一些行为目的,还是有迹可循的。伊薇嫃自然是听出了时诗梦话语中的含义(作者:此处未打引号,那是因为在失忆后的伊薇嫃眼里,现在的‘时诗梦’是真正的时诗梦,所以只要是有关伊薇嫃的心理活动,但凡涉及到时诗梦,均不打引号),也当即就产生了这两者可能的目的,不过虽然她觉得是第一种的可能性很大,但她的心里却偏向于后一种的可能。
当然,这并不是因为伊薇嫃想起了之后发生的事情,只是她联想到自己上一次以失忆为原因怀疑过对方,所以她有理由相信,时诗梦这话是在为自己辩解,但出于两人现在的关系,所以她故意没有挑明。
虽然对于时诗梦的此番做法,伊薇嫃有些觉得膈应,但毕竟两人的关系已是如今的局面,所以她也不能再说什么,只是她心底深深地叹了口气,知道两人的关系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接下来,‘时诗梦’在电话里简单的将她们的通话内容复述了一遍,其中将她和伊薇嫃之间的约定给略去了,仿佛伊薇嫃的出门与她并无关系。
“真的就是这些,难道我没有约你出来,质问你这么做的目的,以及你要怎么才肯放过我的家人之类的?”听完对方的复述,伊薇嫃觉得这不像是自己的行事作风。
毕竟为人子女的,听到对方这样将自己的家人的工作玩弄于股掌之间,谁也不会无动于衷的,所以她觉得对方肯定刻意是省略了什么,而这省略的部分可能就是自己为什么会昏倒在地的关键。
“你听完之后自然是义愤填膺的,而且当场就要约我出来,不过被我给拒绝了,而我拒绝的理由也很简单。我们毕竟做朋友这么多年了,我还是了解你的脾气的,初听到这些,你肯定会怒气冲冲的找我算账,可我以不是当初的我了,而且反正我已经做下了这些,而且我这么做的目的也已经告诉了你,只要知道你的答应,知道我接下来该怎么做就好,我干嘛还要答应和你见面,白白受你的怒火?”‘时诗梦’这理由的确是很有道理,也很经得起推敲。
是啊!人家一个千金大小姐,当初会对她一个没什么背景的小丫头那么有耐心,不是因为自己多优秀,而是因为人家愿意。现在人家和自己闹翻了,人家又有什么义务来承接自己的怒火?
既然没了友情作为衔接,那自己在对方的眼中就和那自不量力的挡车螳螂有什么区别。
试问谁见过哪辆汽车会因为压死一只蚂蚁而刻意停车查看,谁又会把一只蚂蚁的报复当做一回事儿?
现在的自己在对方的眼中不就是一只蝼蚁吗?
虽然伊薇嫃的心里依旧怀疑着对方,但她越发觉得自己是因为与对方通完电话,气之不过,所以一个人出来散散心,然后不知什么原因才会昏迷在家附近。
虽然这种可能也很牵强,但不得不说,这个是目前这个局面最好的解释,除非时诗梦撒谎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想多了的缘故,突然,伊薇嫃的脑海中传来一阵刺痛。她痛得直接蹲了下来,手中的手机掉落在地,她也顾不上去捡,对于电话里传来的‘时诗梦’的问话,她也没心思去理睬,只是一个劲的抱着脑袋,痛苦的低吟着。
“喂!喂!喂…你怎么了?怎么突然不说话了?你不是还要问我话吗……怎么又不理人了?算了,反正该说的我也和你说完了,既然你不说话的话,那我就把电话挂掉了……嘟嘟嘟……”‘时诗梦’先是疑惑的询问着,然后见伊薇嫃久不搭理自己,便带着愤怒的语气挂断了电话。
伊薇嫃不是没有听到对方的话,但她现在根本就顾不上与对方说话,只能任由对方挂断电话。
直到她脑海中的疼痛感少了些许,她这才抽出空来,将手机捡起,并开始思考刚刚的情况。
这种疼痛的感觉很熟悉,和自己上次失忆的情况一样,不,应该说比上次的疼痛感更剧烈。
伊薇嫃不知道的是,两次的疼痛感虽然都是因为黑雾侵入脑海中的后遗症,不过上次只是侵入和封印,所以疼一下子就没了。但这次可额外增加了记忆被腐蚀的情况,所以疼痛感才会更剧烈。
但这并不影响她继续猜测,她估计自己是遇到了和上次一样的事情,虽然这两次都不知道究竟是何人所为,但她发现了这两次都有一个同样关键的人物。那就是时诗梦,这两次的昏迷和失忆,都是在与时诗梦聊完之后出现的,虽然她不确定这次有没有失忆,以及要是失忆了的话,都失去了哪些记忆,但不得不说,失去的记忆内容也都和时诗梦脱不了干系。
所以,伊薇嫃非常想知道自己这次失去的是什么样的记忆,居然重要到让不知道是谁朝自己动手。
只是伊薇嫃注定想不明白了,毕竟那些记忆是被腐蚀了,而不是封印了。
很快,伊薇嫃的身影消失在了胡同中。
直到伊薇嫃的身影消失,‘时诗梦’这才从黑暗中走出。
“没想到失去记忆的你依旧保留着敏锐的思辨能力,不愧是我看上的人,只是你注定不会清楚我的隐秘,你也注定斗不过我,这次我的赢面最大,我看还有谁能助你逃脱我的算计?”‘时诗梦’面露得意之色。
是的,她其实一直没走,而是躲在暗处观察。
毕竟没彻底确定伊薇嫃的情况,她怎么可能甘心离开。不过伊薇嫃的反应能力真的是叫她大吃一惊,她根本没有想到对方会以一个通话记录为切入点,将她和整件事情结合起来。
所以在她看到伊薇嫃打算给时诗梦打电话的时候,她果断将手机调成静音,不叫对方发现自己的踪迹,并故意将对方的注意力引向她的父亲,以此自圆那个来不及也不记得消除的隐患。
“任你对我百般怀疑,但只要你还认定我是个普普通通的人,我还是那个你认识多年的时诗梦,那你便不会真的确定是我做的。而且我也可以利用这一点,继续完成我的计划,而你就这么继续被动的挨打吧!”‘时诗梦’露出一个胜利者的微笑,不过担心伊薇嫃还没有走远,所以没有真的笑出声来。不过就算是这样,她也是得意非常,并踩着愉悦的步伐离开了。
……
第二天。
伊薇嫃面带疲倦的来到了学校,进入教室,梦炘乐已在,而她身边座位的时诗梦依旧不在。
自两人闹翻之后,时诗梦已经连续好几天不来学校上课了,最为关键的是,对于这样的情况,老师们完全视而不见。
不知是老师们真的不在意,还是时诗梦的关系过硬,让他们不得不当做看不见。
伊薇嫃苦笑一下,对于这般惯常使用特权的时诗梦是真的看不懂了。
明明之前她是最反感使用这种特权的,而且她也一直视这种特权为枷锁,为束缚自己的牢笼,但现在看来,无论是不来上课也好,以权谋私,让自己的父亲差点下岗也罢……诸多种种,无一不是在向自己这个没钱没背景的小丫头宣告她与自己的不同,也逐渐让自己认清她和自己的身份差距,两人之间的鸿沟。
是的,也许对方根本就不是秀给自己看的,她只是重新做回了自己,但伊薇嫃不得不承认,哪怕对方不屑在意自己这个小丫头的看法,但她还是忍不住这样猜测着。毕竟她们之间已经势同水火了,而她也情不自禁的开始对对方的一言一行进行猜测和分析了。
关系至此,何尝不是一种讽刺?
“你今天怎么这么憔悴?是昨晚没睡好吗?”梦炘乐来到了伊薇嫃的身边,关切的问道。
“没什么,可能是课业量太多了,所以没睡好?”伊薇嫃不想让梦炘乐看出自己的不对劲,故随意找了个借口搪塞了过去。
“不会吧!我认识的阿嫃可不是一个学习到半夜的家伙?怎么突然转性了?”梦炘乐打趣道。
“是人都会变的,我变一变又有什么不行吗?”伊薇嫃故意笑了一下。
只是她的笑比哭还难看,可能是她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吧,很快就收起了笑容。
“是因为时诗梦的事情吗?”梦炘乐怎么可能看不出伊薇嫃的勉强,他结合刚刚她愣住时的样子,联想到她那视线一直注视着的方向,这般猜测着。
“我就知道瞒不过你!”伊薇嫃这次倒是不掩饰了,不过也依旧没有告诉梦炘乐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会找机会和她说清楚的,让她死了这条心,虽然不能叫她变回和以前一样,但也不能让她算计到你的头上。”梦炘乐虽然不清楚伊薇嫃究竟在忧虑什么,但总归是和时诗梦相关,找她总是没错的。
“还是不要了,我怕你会着了她的道!”不知为何,一听到梦炘乐要与时诗梦接触,伊薇嫃下意识的就拒绝了。
当然她拒绝不是怀疑梦炘乐,她只是不相信时诗梦,特别是当自己的身上发生了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对于时诗梦,她不说敬而远之,但绝对不想主动迎上,同样的,她更不想梦炘乐与她对上。
她总觉得即将会发生什么她预料不到的事情,以及她无比担心的事情,但她又说不上究竟是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