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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大观园的门前停住,媚人掀起车帘下了车,又扶着林笑笑下来,便往园子里来。
两人才进了二门,那当班的早换成了一帮婆子,便急急上来请安道:“居士可算回来了,府里那边正来人请您呢,只怕这会子都在凹晶馆外候着呢。”
林笑笑只是点点头,微笑着便和媚人急急去了。
才来至沁芳桥,迎头便遇着贾宝玉和袭人。
贾宝玉急上来拉着林笑笑的手道:“总算有惊无险的回来了,让我担心了两天两夜,老太太那边正来人请你过去呢……”
贾宝玉话未说完,林笑笑见袭人脸上有些酸意,便笑着从贾宝玉的手里抽出手来道:“知道了,待我回去略梳洗毕,便过去。有话,明天再说。”
林笑笑和媚人回至凹晶馆,果然见贾母那边的琥珀和一个小丫鬟连同佳蕙候在门外。
林笑笑忙道:“让姑娘久等,佳蕙你怎么也不请姑娘进屋子里喝茶。”
琥珀忙笑道:“这里是居士清修的地方,居士又不在,我等俗人不敢擅入,只是老太太那边等着居士呢。”
“请稍等,我换了衣服便出来。”
琥珀见林笑笑这身打扮,只点点头微笑而已,心里却狐疑不已。
一盏茶的功夫,林笑笑草草洗漱毕,换了衣服出来道:“不知老太太……”
琥珀忙道:“昨天夜里老太太突然感到不适,府里请了张太医来瞧,开了方子,吃了两剂汤药,也不见好转,一时连府里老爷和太太都急了,却也没折;还是鸳鸯姐姐提了一句,众人便都想起居士来,遂命我急来请居士过去瞧瞧。”
林笑笑想了想,边走边问道:“不知开的是什么方子,老寿星哪里不适,都有些什么症状?”
琥珀在前引路,少不得边走边将贾母的情况详细都说了。
林笑笑来至贾母的住处,只见外屋里早已经乌压压站了一地的人,老老少少,也分不清。
里面却是一干女眷和贾政、贾赦、贾珍等人。
林笑笑不大认识,凤姐急忙上来引荐了。
林笑笑正要见礼,贾政等人忙道:“不必多礼,还请居士快看看老太太要紧。”
话音才落,贾母躺在床上突然开了口道:“可是坤道来了?”
贾政和王夫人等连忙答应了声“是”。
贾母便欲起身,鸳鸯和琥珀急忙扶着贾母。
林笑笑忙问候道:“老寿星躺着也无碍,待我细细看看,再做理论。”
贾母笑道:“恕我这把老骨头无礼了。自从上次在蘅芜苑得居士施以妙术之后,我这把老骨头倒是快活了好些天,这两日心里一高兴,便贪嘴了,昨日夜里竟又难受起来。那些太医开的药,吃了总不见好,反倒弄得腹里难受,头脑也发昏。如今一听到居士来了,我这精神一振,顿觉得竟好了些,可是沾了居士的仙气不是。”
众人听了,便都欢笑着连忙向贾母奉承,又向林笑笑拱手见礼。
林笑笑一时被众人弄得诚惶诚恐,还礼不跌。
凤姐便笑道:“看来,老太太和笑笑居士必定是前世注定的仙缘,一个是寿星菩萨,一个是护法金身,一刻也离不得的。这会子可好了,老太太的金身护法一来,咱们这些俗人的心啊,又可以放肚子里了。”
凤姐说得王夫人等都笑了。
贾珍便道:“上次仙姑大施妙术,我等肉眼凡胎竟无缘得见,今日既然有此奇遇,便请居士赶快为老太太诊治诊治吧。”
贾珍说这话的时候,虽然恭恭敬敬的躬着身,那一双小眼睛却色眯眯的偷窥着林笑笑的身上。
林笑笑此时看了看贾母气色,又早听了琥珀的描述,心里也有了七八分底,便笑道:“小小推拿点穴之术,不足为奇,观老寿星的气色,暂时也无大碍,我这便为老寿星推宫过穴,只是诸位老爷在这里……”
贾政听了,立时明白过来,便急令人抬来一架大屏风在贾母床前挡了,自己率领众人退到了屏风后面,凝神静气的听着里面动静。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贾政等人在外面突然听得凤姐大笑道:“可是神了,我说笑笑居士定是老太太的护法金身,可是说准了。”
外面众人听了这话,知道里面好了,便令人撤去屏风。
只见贾母刚好把外衣穿上,由鸳鸯琥珀扶着,便下床来。
贾政、贾赦、贾珍等人连忙率领众人给贾母请安。
贾母大笑道:“多亏了‘笑笑居士’,我的病一经过她的手,立时便大好了,可是凤丫头说的是,我和她的仙缘是上辈子注定的呢。看来,我这把老骨头,一刻也离不得她这‘护法金身’了,你们还不快替我谢谢她。”
贾政等人见贾母大安,都十分欢喜,连忙向林笑笑鞠躬不已。
林笑笑见贾政、贾赦、贾珍三人都已经是头发胡子花白的人,此刻都向自己躬身行礼,早惊得还礼不叠,一时受宠若惊,竟有些诚惶诚恐起来。
王夫人上来拉着林笑笑的手道:“坤道如此妙手神医,老太太立马大好了,说来也是替我们分忧尽孝了。却不知宝玉先前去请你,怎么没和你一块过来。”
话音才落,贾宝玉早在外面答应了,便高兴的笑着进来道:“怎么样,我说这‘笑笑居士’非同凡响,你们可信了!”
王夫人笑道:“信信信,谁说不信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刚才咱们也亲自见了,你且说,你荐了这女仙姑来,也算是有些功劳,你想要什么?”
贾宝玉便看着林笑笑道:“我哪里敢居功,这原是‘笑笑居士’的妙手神技,我要是有她的分毫手段,便也天天伺候老太太和太太呢。”
贾母便道:“你说得容易,这推宫过穴的本事,就连张太医也不会,且他是个男子。难得坤道年纪轻轻,竟有这般好本事,也算是世间难得的。今儿我就当着你们的面说了,今后在这贾府和那园子里,见了坤道便如同见了我一般,她说什么,你们都得听着,若是有半分违拗,我知道了可是不依的。”
贾母此话一出,惊得贾政和王夫人等人连忙朝林笑笑拜了数拜。
林笑笑大惊,一时竟手足无措。
贾母笑道:“坤道不必谦让。若我赏你些俗人的金银,想必你也看不上。你妙手神医,他们虽然都做着官,管着这么大家子,可我病了,他们却没一个能的。你受他们些虚礼,原也是应该的。”
林笑笑急忙朝贾母作揖致谢,心里却暗暗道:“我的妈呀,您老怎么就知道我不爱金银了!看来都是这身破道袍惹得,贾宝玉这二货也真是,说我是什么不好,偏生说我是什么南海三清大德,如今骑虎难下,只得继续装下去了,却可惜了那些金元宝啊。”
林笑笑的心里一阵奇痒。
贾珍便笑道:“难得老太太洪福齐天,居士一来便好了,孙子也想表表孝心,便请老太太领着众人,赏脸到孙子那边走走,一者散散心;二者也见得老太太疼爱孙子些;三者也是想替老太太为‘笑笑居士’摆宴庆功的意思……”
贾珍话未说完,贾宝玉早拉了贾母的手拧股糖似的道:“老太太便答应了吧。”
贾母便对林笑笑道:“不知坤道意下如何,可否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