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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卡感觉不到老头的愤怒,也感觉不到他的遗憾,只能感觉到那股如老酒般发酸的悲凉。
“龙的传人,你说的可是那个龙族的龙?”
伊卡洛斯似乎对老头的话很有兴趣,当即就对老头进行了反问。
“用你们现在的话来说,那确实是龙族。”
老头的情绪又稳定了下来,恢复成了初见时那贱得人压根发痒的样子。
“据我所知,龙族并未有传人一说。”
伊卡洛斯毫不留情地表明了人族中最准确的情报,看着那身陷地面的老头,充满了警惕。
这老头不弱,这是肯定的,看那玻璃瓶儿就知道。
“那根据你们的研究,龙族相对于普遍的虫族而言,不正是多了一个纯粹的特点吗?”
那老头又变回来了“劳资最牛比”的吊儿郎当的语气,再次反问伊卡洛斯。
在这种交谈中,反问就是避免陷入被顶的最有效的武器。
“你的意思是?”
这就是谈判的哲学,把你踢过来的球给你踢回去,反问即无敌。
“龙族、虫族这么多年都没有真的扶植过什么种族或是势力,哪怕一个人都没有,难道人族的那些家伙们就没有想过原因吗?”
用费米佯谬来类比一下就知道。
龙族在漫长的传承中一定会有“传人”,那他们在哪里呢?
一直没有任何种族的任何个体观测到过龙族的“传人”,无非就是那几种可能而已。
一是压根就没有龙的传人,他们不存在。
二是他们存在或曾经存在,但目前无法与其他种族的其他个体接触。
三是他们已经观测到了其他种族的其他个体,只是后者们显然没有观测到前者。
“按照你们人族的想法,第一个可能是不可能的,龙族的傀儡是一定存在的。”
“第二个想法也不可能,以龙族的本事,不可能扶植了傀儡却让他们陷入这种物理上不存在的状态,简单来说,傀儡不可能不用。”
“那就只有第三点,龙族的邪恶计划已经展开,可是其他所有种族的所有个体都察觉不了。”
“我说的可对?”
这老头贼欠打,说的东西也是莫名其妙,露卡根本听不懂。
可伊卡洛斯听懂了,而且资料库内的绝密资料告诉她,这老头说的是事实。
根本无言以对。
好在老头不是什么得寸进尺的人,他只是说了个简单的问题。
“那么,龙族有这本事的话,还要扶植傀儡干嘛呢,直接动手不是简单得多,他们可是一群效率至上的生物。”
所以结论变回了第一点,龙的传人并不存在,这与人类的“认知”相悖。
要解决这个相悖很简单,别特么没事瞎想就成了。
没有被害妄想症就不会有这么多破事。
“那你说的龙的传人,还有定海神针又是何种存在?”
这老头的话开始有点自相矛盾了,伊卡洛斯先发制人,话中简直带刺。
“很简单啊,不只是人族这个吃饱了没事干的主体认知是错的,他们对龙族这个客体的认知也是错的。”
“龙族可是爱好和平、和谐的种族啊,我……”
啪!
那老头又飞出去了挺远的,再次身陷地面,那玻璃瓶儿依然在他右手边毫发无损。
“一派胡言,龙族作恶多端,这是所有种族都明白的道理。”
不是龙族举世皆敌,而是几乎所有种族的世间敌里,都有龙族。
那老头突然不说话了,大概是死心了。
然而还没有,他还在嘴硬。
“那么请问,这作恶多端何解,可有具体的例子,哪怕不具体的也行啊。”
老头的声音很贱,可露卡想了想,她连龙族都不知道,自然不知道后者是否作恶多端。
但伊卡洛斯说是,那就是。
坏人!
她紧盯着那老头儿,就像看着一个囚犯。
伊卡洛斯似乎陷入了思考。
她的数据库里,有证据的“龙族作恶多端事件”,不存在。
“龙族作恶岂会有记载留下,它们可以把白的改成黑的,死的改成活的,岂会有恶评留下。”
伊卡洛斯冷冷地看着老头儿,越来越感觉他就像一条狗。
“如果真的能把死的改成活的,那世间又岂会有纷争。”
老头儿突然变了个人一般,那股悲凉又出来了。
“就像你所被灌输的理解那样,龙族作恶没有记载,那做了好事怎么可能没有记载,你再找找看?”
伊卡洛斯却是在找。
结果显而易见,还是没有。
所有有关龙族的记载,都只是没有根据地指向一个词,罪该万死。
如果龙族真有这份心的话,这个词应该是,万古流芳。
显然这不是龙族自己在背后乱搞,是有个存在巴不得龙族去死。
而且,这个存在控制了整个人族,甚至是几乎所有其他种族。
“唉,你想明白了?那我能动了吗?”
老头儿又变贱了,又伸手去拿那玻璃瓶儿。
然后他就又飞出去砸进地面了,还好玻璃瓶儿没事。
“我让你动了吗?”
伊卡洛斯很生气,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所以她就拿这贱得一批的老头儿出气。
她甚至隐隐有一种天经地义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微妙,似乎还有一点点熟悉。
她突然很迷茫。
就是这一迷茫,导致她愣了一下。
而在她面前的这个老头儿,最起码都是不弱于她。
这一愣,就是……蛮远的距离。
着蛮远的距离一下子就没了。
那贱得一批地老头突然没了,又突然出现在了露卡的面前,满面贱笑。
露卡总算看到这老头的样子了。
秃顶,白胡子上扎着根橡皮筋,小眼睛里满是贱气。
最重要的是,他那一双贱手正摁在伊卡洛斯脖子以下不能描写的部位上。
露卡仿佛已经看到了他的结局。
不对,是真的已经看到了。
是真的惨。
足足九九八十一脚,每一脚都往死里踢,然后还要被踩进土里。
踩进土里也就算了,伊卡洛斯还是不解气,拿银白的装甲鞋狠狠地踩那老头的秃头。
她巴不得他去死,大概吧。
“我让你摸了吗,我没同意你就不准摸。”
伊卡洛斯一边踩,一边恶言相向。
言下之意难道是同意了就可以摸?
伊卡洛斯大概是被气昏头了。
露卡觉得一阵梦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