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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壳人对着竹叶一头撞去,紧绷着全身,试图去闪避或是防御。
但他绝对想不到,自己会这么轻易地把它们撞在身上。
一种难言的恐惧涌上心头,他急忙用力一震,却又轻易地将竹叶震得碎成无数瓣。
就像一个巴掌打在脸上,他像极了野狗,怒吼着向这五个高高在上的贱人撞过去。
她们没有再出手。
她们已无需再出手。
一片竹叶自远处飞来,将这个硬壳疯狗打得倒飞而去,停在百丈之外。
完全不可抗拒。
如果这是为了杀他而来,他便绝不会活着。
来人就地站定,死死地盯着五个敌人,以及她们身后。
五女却已看不见他,眼睛里全是偷吃小鱼被发现的猫,偷吃糖被发现的女朋友。
一道人影悠闲地从远处走来,拄着竹杖,扶着腰。
“娘子们,快来接我,腰疼。”
她们红了脸,动作却飞快,脚下一点就簇拥到了他身边。
一过来,就遭受了欺负,腰上又遭了殃。
他左拥右抱,踏月而行,完全不去看那被打到百丈之外的人。
他的眼里全是把小鱼放在猫身边的家庭主妇,给女朋友买糖的男朋友。
来人冷淡地看着这个跟妖女厮混得形影不离的人,却不再寸进。
他大概真的腰疼,所以走得慢了些,但他和她们终究是来了。
“你找我?”
他对着百丈外的人影问道,还抱着他的五个新娘。
“我来杀你。”
百丈外的人影提着刀剑,冷冰冰开口,结冰的话语根本化不开。
也无需化开。
当归嘴角一翘,右手一抬便夹住一片掉落的枯叶,捻在手里。
百丈外人影刀剑横挡,摆开了架势。
当归却笑得更深了。
一道人影出现在竹林之外,虽不到一丈,却已走出了竹林。
是他,也不是他。
“你变强了,只可惜还不够强,我便以分身对付你,也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他是认得那人的,可已决定今后都不认得。
五女在他身边,柔弱地靠在他身上,支持他所有的决定。
“阿渡,你必须死,只有得到你成熟的血脉,我才能完美融合冰与火,重回混沌,平复创界山。”
许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当归有些感慨。
“你是狂虎帝,还是念归,亦或是虎王?”
他对着昔日同伴,一连说了三个名字。
百丈外人影毫不松懈,冰冷绝情。
“我永远是我,也只会是我,狂虎帝。”
他得到了一个,便失去了另一个,从不后悔。
当归不置可否一笑,便不再纠结于此,只是手指一动,控制起竹林外的分身来。
狂虎帝却突然伸出手,指着阿渡的鼻子,怒喝道:“你当真要为了五个幻影困守一生!”
当归与分身一起停下,凝视着昔日同伴,如带着不属于此界的智慧。
“你怎知她们是幻影,又怎知自己不是幻影?”
他仍在新娘腰肢上大手游移,但他的话却如此沉重。
狂虎帝心里一震,破口大骂:“你已分不清梦境与现实,已是个废人,那我更加要杀了你。”
“杀了你,你的血脉是我的!”
他癫狂怒吼,当归却悠然一笑,道:“你可曾想过,我的血脉为何能与你相融?”
那是狂虎帝在与阿渡交手时发现的,他本以为阿渡绝不会发现这一点。
所以他沉下脸来,不再伪装成枭雄或是老友。
他只是一个窃贼,仅此而已。
当归对他的变化毫不在意,只是又笑了笑。
他变得很喜欢笑,似充满了别人理解不了的智慧,除开五人。
她们正在他身边。
“狂虎帝,不妨问问你自己,你以为我为什么不会发现此事。”
狂虎帝轻蔑一笑,残忍至极,正欲举剑,手腕却一阵剧痛。
竹林外,当归的分身捻着竹叶,竹林内,他的本体只是还在笑。
高深莫测。
血止不住,狂虎帝便任由它往下流,反而盯着当归,满脸嫉妒。
“你是天之骄子,半生无敌,不可能拥有此等观察力,我做得天衣无缝。”
他癫狂欲死,嫉妒着当归的一切,在每一个冰冷的夜里,这份嫉妒支撑着他走下去。
当归摇摇头,所幸直接靠在了新娘香肩之上,嗅着她们的发香。
她们便弹他的鼻子、耳朵。
狂虎帝嫉妒欲死,当归却嗅得心满意足,这才回过身来看着这个容易嫉妒的昔日队友。
“你寄居在魔神丸内,企图夺走它,可惜你失败了,便不得不与我相见。”
阿渡神秘一笑,轻轻拍着几位娘子的豆腐,示意她们不要急,稍后再给她们讲一讲魔神丸的事。
她们便不再疑惑,安心地与他一起对敌,保护着他的四面八方。
“你本想骗我与那三人交合,让血脉之力源源不断地流进她们体内,为你徒做嫁衣。”
当归根本懒得看狂虎帝的脸色,只顾自说自话。
狂虎帝面如死人,目光亦如看着死人,他的体内找不到一丝感情。
当归对他柔和一笑,道:“但是我对她们三个没有兴趣,你好说歹说,却骗我不得,知道我最后一定会把她们送到界王山下。”
狂虎帝如饿狼般盯着当归,对他的揭露并不否认。
当归却不把他放在眼里,笑道:“那些狼自然也是你引来的,那些土匪和骆驼,还有羊,自然也是你找来的。”
他捻着竹叶,这一刻才告诉眼前这个人,他早已看穿一切。
“可我还是把冰牙白虎的传承给了土匪头子,不然你怕是不敢出现在我面前。”
“我说得可对?”
狂虎帝怒极而笑,突然拍起手来,连连称好。
“不愧是位面之子,当真是明察秋毫,只可惜你错了一件事。”
当归故作疑惑,长长地哦了一声,更像是在嘲讽。
狂虎帝突然变脸狞笑,道:“我要杀你易如反掌,只可惜,你还不能就这么死了,还有一人未到。”
他很遗憾,却胸有成竹,就像被打得难以寸进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当归却突然笑出声来,“如果你是在等绯瑚的话,她不会来了,现在估计睡得还挺香。”
狂虎帝闻言,虎躯一震,惊得目眦尽裂,气急败坏吼道:“你为何知道她的名字?”
当归手指一动,竹林外的分身便重新站好。
这个问题实在太蠢,他根本就没兴趣回答。
天下岂有不认得自己母亲之人,虽然他们隔着道非一便是二的门。
“狂虎帝,这是我最后一次把你当人,所以叫你的名字。”
这个人即是他的兄弟,也是他曾经的队友,当归给足了他尊重和机会。
但同样的,没人可以欺负他的女人,所以狂虎帝在他眼里,已算不得人。
“现在,要么走,要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