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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什么时候?”
白影惊叫出声,却又戛然而止。
“你在利用我。”
它明白过来,自己根本从未定住过指针。
“没错,所以我夸你很聪明。”
她望着发抖的黑影,淡淡开口。
“不要打开它。”
它求她。
“你在害怕。”
她看着它。
“我在害怕,怕得要死。”
它在发抖。
“哪怕我现在告诉你龙枪不可能还活着。”
“他一定还活着,没有人可以杀死他。”
“哪怕是他自己。”
“我知道他不想死。”
“可他必须死。”
“他可以改变这个必须。”
“你比我还要深信不疑。”
“因为我比你更清楚他有多强。”
“不,你不知道。”
“世上根本没有任何一个真的知道他有多强。”
“哪怕是世界本身。”
“所以他一定不会死。”
“但他败了一次。”
“他败给自己。”
“你觉得他不会再败。”
“因为他已杀了自己,便已反败为胜。”
“所以他仍是无敌。”
“所以他一定不会死。”
“你害怕他找你算账。”
“我无时无刻不在害怕。”
“所以你想用我要挟他。”
“我们只能活一个。”
“所以你想让我死。”
“就像你想让我死一样。”
她终于再次正眼看它。
“我并不想让你死。”
“哪怕我死了,其她四律就能复活。”
“你把自己看得太重要。”
“你是说,就算我死了,她们也不会回来。”
“她们本就不打算回来。”
“她们其实早就看穿了我。”
“所以我才说你是最聪明的那个。”
“她们为了我去死?”
“不只是为了你。”
“还有谁?”
“他们。”
她指着他们,他们却仍只是求她回家。
哪怕那根本不是她的家。
哪怕她已根本不再是律。
“超维视界本应该因为死律的诞生而耗尽能源,崩坏毁灭。”
“龙枪镇压了这股崩坏之势。”
“可是因为你太聪明,导致龙族和超维视界决裂,这股崩坏之势又蠢蠢欲动。”
“所以五律才会自愿去死,去填补圆环之理。”
“但你们都低估了龙枪。”
“哪怕他被龙族囚禁,依然让她们活了下来,不再以律的身份。”
“她们本应过上普通的生活,寿终正寝,可是她们还是回归了理。”
“因为唯一存活的律,试图吸收五律之理,导致了超维视界第二次崩坏。”
“也就是真正让超维世界死去的灾难。”
“你让无数子民为你而死,却谎称是五律的邪恶在侵蚀圆环之理。”
“你还让他们耗尽人力物力修筑彩虹桥,试图控制圆环之理,却谎称是为了将五律的邪恶意志驱逐、囚禁。”
龙门之前,万法不存。
她没有压低声音,所有的人都能听到。
可他们却似没有听到。
“雷律大人,请随我们回家。”
他们,早已没有了家。
她望着他们,心在哭。
“没用的,他们早就已经死了,让你回家就是他们唯一的执念。”
它反而平静了些,恢复了冷酷。
“你根本打不开龙门。”
它突然断言。
“根本就不需要我来打开。”
她并未否认,却也未承认。
“我死了,他们就都会死。”
它突然又不平静。
“我根本就没想过让你死,你可是死律。”
它根本就死不了。
“哪怕是龙枪要杀我?”
“他杀不了你。”
它忽然有了强烈的自信。
“那你过来。”
它的自信,带来了冷酷,和骄傲。
“我不过去。”
她无奈摇头,失望至极。
“不过来也可以。”
它并未强逼,只是随手抓住身旁一人天灵盖。
黑雾翻涌,那人被侵蚀成灰,却不见丝毫痛苦。
“过来。”
它就像捏死了一只蚂蚁。
也许他们还不如蚂蚁。
“我不过去。”
它伸出手,一个黑影也伸出手。
黑雾就像一群蚂蚁,将两人啃噬。
“过来。”
“我不过去。”
随后,便是四个。
八个,十六个,三十二个……
“你为什么能这么平静地杀了他们?”
“我连五律都能捏死,何况是他们。”
“我过去,你住手。”
“你要自断手脚。”
“你不怕龙枪报复。”
“他若活着,我必死;他若死了,折磨你又怎样。”
“那我不能过去。”
“你不敢让我发现你在害怕。”
“我确实在害怕。”
“你害怕我发现其实你真的打不开龙门。”
“我不是怕自己打不开龙门,我是怕打开龙门后,看见你死。”
“你说过我不会死。”
“因为你根本就没活着。”
“被龙枪盯上了,自然就再也不配活着。”
“你还是不明白。”
“我已明白。”
“你还是想抓我。”
“因为龙枪怕你。”
“他怕我死。”
“所以你能救我。”
“我救不了你。”
“你宁愿死,也不肯救我。”
“你错了,我根本就不会死。”
“因为龙枪已经在这里。”
“他还不在。”
它终于明白过来。
她的脸上,虽然有个巴掌印,却满是高傲。
她的高傲,比天空还要高远。
“你是说,你打得过我。”
它的骄傲,咄咄逼人,就像刺进眼里的刀。
“我确实打不过你,雷律却打得过。”
它沉默不语。
“你根本就打不过其她五律。”
它仍不语。
“你之所以能杀她们,是因为她们诱导你杀的。”
它终于有了些表情。
“死律吸收五律力量方可活的消息,也是她们散播的。”
它的白影脸上,疑惑就像一团麻。
“实际上,你不是圆环之理所生,根本就是五律自己所生。”
“因为她们早就打算去死。”
“因为她们自己也是女儿,圆环之理的女儿。”
“母亲是可以为女儿付出一切的。”
“但她们不想让你痛苦,所以她们让你忘了怎么去痛苦。”
“如果全世界都说她们要杀你的话,你自然能毫不留情,毫不怀疑地杀了她们。”
“这样,你的痛苦就成了她们的,而你将继续开心地活着。”
“可她们太笨了,没能想到你会变成这样一个畜牲。”
“但没人责怪她们,因为所有的母亲都是很笨的。”
“可是,我不能不怪你。”
“因为我听到她们在哭。”
“她们的心,就在我身上。”
它知道,她说的是真的。
她的头上,有一棵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