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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将上天之际,三人组中的一个却先倒下了。
失去了所有记忆的塞拉,像个孩子一样熟睡在槿艾怀中。
露卡在槿艾背后唉声叹气。
“出师不利,我们现在怎么办,你要给她喂奶嘛?”
这不是玩笑话,吃奶和呼吸都是天性,不然小孩子出生之后就会憋死、饿死。
槿艾也被问得唉声叹气起来。
“这些都是小事,关键是回去之后要怎么办,人族的女王变成一个合法萝莉了。”
这实在是让人兴奋不起来,麻烦大了。
最骚的是,军师还特意发了封邮件回来。
“不用担心,她只是失忆,十年就可以心智成熟了,先养着吧。”
槿艾是懵逼的,这跟养女儿一样的事,完全不符合她的性格啊。
她看着塞拉被白发遮住了小半的面庞,又是一阵唉声叹气。
她的白发很长,平日里扎着一个发髻,戴着个很老套的红色小皇冠,跟个小南瓜盅似的。
可是现在,这个皇冠掉了。
这个问题很严重,就像纸片人的鞋子掉了一样,基本上是治不好了,好在她还能继续长大。
“唉……唉……”
听着槿艾的叹气声,露卡一阵不爽,直接把塞拉抢了过来,抱在怀里一阵心疼。
“你个没良心的,你不养我养。”
露卡就这性格,槿艾也习惯了。
可是这不是养不养的问题。
“你忍心再让她回人族嘛,她吃的苦已经够多了,让她跟着你欺男霸女不好嘛!”
脾气上来了,露卡就会变成这样,毕竟活了好几百年了,对矜持什么的,早就不在意了。
被一顿臭骂之后,槿艾又被揪着耳朵乱扭,可是她不打算还手。
这个孩子,她绝对不能养,坚决不可以。
可是看着露卡强忍着泪的样子,她心软了。
这个十六岁的人族女王,她又做错了什么。
可以说,她为别人活了一辈子。
“养,我来养,谁敢来比比我就宰了他全家!”
脾气上来了,槿艾也暴躁了。
他莱莱的,真要有不长眼的,那就全杀了。
虽然暗地里的那些家伙,不是她能打得过的,可是不妨碍她想杀它们全家。
只是塞拉现在安不安全,可不可靠还是个问题。
万一敌人还留了后手呢。
塞拉本是个无辜的第三者,陷入了两方的争斗后,已经身不由己。
露卡看着槿艾,失望地摇了摇头。
“滚,这孩子是我的,我来养。”
她生气了。
槿艾那种看着货物一样的眼神,让她的心一阵绞痛,泪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又把露卡弄哭了,槿艾一阵自责。
可是她没有办法。
身不由己四个字,伤己伤人,逃不掉,改不了。
露卡抱着塞拉后退了一段,坐在了狮子的后半段背上,眼泪怎么都止不住。
她和塞拉有很多共同点,可是她至少还有爱她生她的父母,塞拉却没有这些。
她是个悲剧,而塞拉是个悲喜剧。
所谓悲喜剧,就是苦了自己、徒增笑料的小丑,甚至猪狗。
哭声、眼泪,就像一程冰雹,砸得槿艾心里面目全非。
让自己的小情人哭了又哭的自己,是屑。
槿艾突然生出一股豪气,直达天灵盖。
她挪过去强硬地抱住露卡和塞拉,不顾露卡的反抗,抱着她们两个紧紧不放。
哭过之后,坏心情就会慢慢消退,暂时隐去。
露卡很快就停止了反抗,在槿艾怀中默默流泪。
对于宇宙来说,所有的一切都太渺小了,连龙族都不可能在真正的瞬间从宇之巅到宙之间,更别说无力的人类。
这种无力、卑微,是逃不开的宿命,是本能。
无能的泪水总是特别苦,槿艾把它们亲进了自己嘴里,然后吻住露卡的唇,纠缠在一起。
无关充电或是补魔,她只是单纯地想亲一亲她而已。
露卡没有拒绝,任由槿艾索取,随手慢慢乖巧地配合了起来。
受了伤就需要治疗,还得对症下药,这是槿艾由自己的经历推测出来的。
不知是人体的变化,还是环境的变化,导致了“心伤”二字不再是比喻。
心伤了就会特别脆弱,软弱,这也是很多渣男趁虚而入的帮凶。
好在槿艾虽然坏,但是不渣。
呼吸困难之后,槿艾暂时松开了双眼迷离的露卡。
“你和孩子,我都会保护好的,如果它们敢打你们的主意,我就是逃到宇宙的尽头,成了鬼,也不会忘记给你们报仇的,一定会让它们不得好死。”
她没有真正见过自己的敌人,可是这不妨碍她对它们恨得入骨。
恶毒的话虽然不好听,可是露卡很喜欢这种感觉。
她主动再次吻了上去,两人又纠缠在一起。
就是这种呼吸困难的感觉,这才是真正能感受到活着的时候。
决堤的情感就像糖一样甜,泪水却远比苦瓜还要涩,两者交织在一起,就是槿艾和露卡的同甘共苦。
久久之后,露卡呼吸平稳地抱着塞拉睡着了,槿艾坐在狮子星灵背上看星星。
军师帮她们三个解决了后续的问题,她们还有很充足的时间,来处理塞拉的基本生存教学问题。
他又动真格的了,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把暗中的敌人给打退了。
槿艾可以看出邮件中军师的假装装比,他就像滥杀了无辜一样不开心。
一定是有很多生命没有救到吧。
敌人准备用无辜的生命来限制龙族,军师作为龙族的先行军,终有一天会走上这条路的。
只是队友的无能让这一天提前了。
槿艾的心全乱了。
很多人,很多事,全都搅在一起,黏黏糊糊,五颜六色的。
可她不是一个合格的制糖人,只会让这些黏黏糊糊的东西变得一团糟。
看了看面前熟睡的母女俩,槿艾左手微微抬起,往左轻轻一抚,夜刃出现在手中。
手指抚过刃面,蓝焰特有的温凉就像刚才的美人泪一样使人不忍。
这原本是军师的武器,现在是她的护身宝物。
可是她却发挥不出它的力量,想还给军师也被拒绝了。
她发起呆来,不知在想些什么。
地下城一层入口前,军师独自站立在黑暗的海水中,任由强压挤着全身。
他表情严肃。
与往日的的平静不同,那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自信,以及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冷静。
超维视界的黑影极其难杀,杀死之后也会被时间吞噬,不留痕迹,所以周围看起来没有敌人的尸体。
可并不是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