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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戈川抬头看着面前身高马大,手持两把重锤的魏肃,想起他平日里对自己和母亲的百般羞辱,顿时一股怒火涌上心头,身上不觉浮现出青色的内力光晕。
幕龙府的长老们看到他身上雄厚的内力光晕,不觉也有些惊异,还都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江靖则依旧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从刚刚起他就已经察觉到了少年身上与众不同的内力气息,所以才派魏肃去试探他。
魏肃一脚猛然向后一踏,两腿微曲,一手持重锤于身前,一手举重锤立于身后,如猛虎般瞪着一双凶悍的圆眼,厉喝一声,纵身跃起,在半空中飞转三百六十度后双手举锤朝着垠戈川霹雳而下,重锤的锤面之上赫然射出两道威力十足的耀眼青光。
一种仆人都吓得睁大了眼,看那魏肃的架势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垠戈川锤成柿子饼一样!
但当下一秒真正来临时,大家却都停止了呼吸,因为魏肃的重锤狠狠地砸在了地上,在地面砸出了两个巨大的深坑,而垠戈川却不知了去向。
正当大家如同见鬼了一般错愕之时,一道清光银影突然从魏肃身后一闪而过,只一眨眼的功夫,魏肃却像是被什么透明的东西砸到了一般脸朝地地重重撞到了那坚硬的石板地上,脑袋深陷进了那石板地里。
“瞬移?”长老们纷纷不可思议地看着那个身材消瘦、衣衫褴褛的少年。
又一道银影一闪,垠戈川驻足停了下来,看着面前头埋地底,双腿乱蹬的魏肃,周围的几个仆人见平日里嚣张跋扈的魏肃竟被银戈川打的如此狼狈,震惊的同时也都忍不住偷偷窃笑起来。
银戈川也伫立于原地静静看着魏肃,然而他的眼中却没有任何情感,既没有胜利的喜悦,也没有憎恨与厌恶,他只是像在看一块没有生命的木头一样看着他……
眼见胜负已分,江靖点头示意身边护卫把魏肃拽出来,那两个身材高大的护卫使了半天劲儿却都移动不了魏肃,无奈最后只得长老出手,才把他救出来,魏肃出来的一瞬间满脸鲜血吓傻了一种仆人,他委屈又心有不甘地放声嚎啕大哭起来,却又要抄起重锤骂着要砸扁垠戈川。
“行了!”江靖及时挡在了垠戈川的面前,示意长老带魏肃去疗伤,转身又看向毫发未伤的垠戈川,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
“我叫垠戈川,今年十二。”
“垠戈川,”江靖若有所思地问:“你的内功练了多久了?”
“内功是什么?”他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奇怪地问。
江靖听后眉宇微皱,有些不悦地看着他。
“太子问话,你小子诚实一点儿回答!”一旁的长老忍不住训斥道:“在场的可都是经验丰富的长老们,太子也是武行榜第一!你刚刚所做的瞬移分明只有经过艰苦修炼内功才能习得,所以你最好实话实说,莫要装聋作哑!”
“瞬移?”垠戈川听后更是困惑了,刚刚他明明只是想要快速绕到魏肃的身后打他一掌,并没有做什么“瞬移”啊!
江靖看着垠戈川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神情,又问:“你平日在府里都干些什么活儿?”
“我干的活儿可多了,”垠戈川伸出手来掰着手指头,“我要扫地、倒垃圾、搬货、打水、饲养牲口、除草、浇花、刷盘子洗碗……”他一个个数着,就好像生怕会漏掉一项。
“这么多活儿,每天都要做吗?”江靖听他说完又问。垠戈川听后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能做完吗?”
“所以我都是来回跑着的,”垠戈川傻笑着说,“我母亲身体不好,我还要回去多陪她,所以只能用最快的速度跑才能来得及。”
江靖听后沉思了半晌,才赞许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抹满意的笑容,“垠戈川,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而后他又严肃地看着那群跪在地上的仆人,道:“今天一事往后谁都不许再提起,也不许再追究,否则一概视为违反我的命令,驱逐出府!”
“是,是……”仆人们听得他严厉的声音都吓得连忙点头答应着。
待他们都走后,一个长老还是不太高兴地对江靖说:“太子,臣看那小子长得尖嘴猴腮的模样,还在那儿嬉皮笑脸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刚刚还撒谎说不知道什么是内功,什么是瞬移,他真当我们这些长老是瞎子啊!”
“我可以相信他。”江靖转身看着那长老,脸上却露出了令人猜测不透的笑容。
长老们都惊讶地看着他,还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坏掉了。
“他平日里干的都是重体力活,所以刚刚在对战魏肃时才会有如此力量,而那瞬移,不过是平日跑得多了,速度也就渐渐提了上来。”
“可……可这不能这么解释啊,”那长老有些为难地看着他,“干重体力活的人多了,整天跑的人也多了,要是搬搬东西跑跑步就能练成内功和瞬移,那岂不是人人都可挑战武行榜了?”
“所以,若是他所说之话属实,那便只有一个理由能解释刚刚发生的一切,”江靖嘴角微微扬起,看着那地上的深坑,“那就是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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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席韵把江岚儿哄睡之后,才回到了屋里,见江靖还俯身在书案上写着什么,不觉有些诧异。
“怎么这么晚还不睡?”她来到他的身后轻声问。
“我在给幽兰阁写一封信,”江靖抬起头看着她微微一笑,又问:“你知道府上有个叫垠戈川的少年吗?”
“唉,知道……”席韵仿佛是想起了一件很头疼的事,“她的母亲叫小洁,原本是我的贴身婢女,我们俩原是情同姐妹,但后来她爱上了一个身份不明的男人,两个人还偷偷私奔了……”
席韵坐到他的身旁,江靖则停下笔来专心听着她说的。
“一年后,小洁才又回来,还带着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小男孩,当时父亲勃然大怒,说是坚决不许府上的丫鬟着外面生的孩子再回来,”席韵说着无奈地笑了笑,“我与小洁毕竟姐妹一场,便收留了她,小洁自打回来后身体就一直很虚弱,我也不求她能干什么活儿,只让她好生歇着养病,医药费什么的都由我们来出。但毕竟这不是件什么光彩的事,小洁因为这事也落下了不好的名声,所以府中之人歧视他们母子也是在所难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