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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边界,天煌城。
不知不觉就到了风云阁擂台赛开打的日子,席韵亲自出马,在几名幕龙府长老的陪同下,带着垠戈川和幕龙府的其他参赛弟子来到了天煌城。
这段时间来,江素晨经常会带些营养的饭菜来给垠戈川加餐,所以他的身体也比之前要强健了许多。席韵也发现银戈川的脸蛋也较之前圆润了不少,还以为是幽兰阁的仙灵之气有什么美容养颜的功效。
席韵等人在天煌城落脚的地方叫青玉坊,这是幕龙府在万财门内开的唯一一家坊室。由于大赛还有三日在即,垠戈川便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闭门苦练功。
青玉坊主要是由幕龙府魏氏一族接手管理,坊主的儿子名叫魏笙,体态圆浑,身姿矮墩,比垠戈川大个两三岁,据说今年也正要参加擂台赛。
这夜,垠戈川正坐于榻上运功修行,却忽闻后窗一阵声响,像是被人撬开一样。他起身走过去一探究竟,却惊讶地发现是那魏笙竟偷溜到了他屋里来。
魏笙匆忙合上窗户,示意垠戈川不要出声,垠戈川正纳闷着,半晌后却突然听到后街上传来几声粗鲁的咒骂。
“那臭小子死哪去了!”
“妈的,又给他溜了,回头老子再见到他定要扒了他的皮!”
垠戈川见魏笙躲在一旁,连气儿都不敢喘一口,便猜想着窗外那群粗鲁之人或许正是在找他。
又过了良久,那些人骂得痛快了才悻悻离去。那一直蜷缩在角落里的魏笙,见人都走光了,才如释重负般站起身,长舒了一口气,随即又慵懒地伸了个懒腰,之前脸上的恐惧瞬间一扫而空。
魏笙伸完懒腰,又上下打量了眼垠戈川,垠戈川的目光则被他手中拿着的黑色狼皮头套所吸引。魏笙似是也发现了垠戈川对他的狼皮头套感兴趣,于是把它举到垠戈川眼前,问道:“怎么,想要啊?”
垠戈川盯着那头套细细看了许久,才摇了摇头,冷漠道:“不想要。”
魏笙听后如同遭受重创,诧异地瞪大了眼睛看着垠戈川。
“这东西可是货真价实,而且是从奕国黑暝峡抓来的野狼!”
“哦。”垠戈川愣愣地点了点头,随即又回到自己的床榻上准备练功。
“喂!”魏笙见他对自己如此无视,不禁有些恼怒地追到他跟前,“我听说过你,你叫垠戈川对吧?”
“嗯。”垠戈川只简单地答应了一下,却没有睁开眼睛。
“你就是那个婢女的私生子?”
听到最后三个字,垠戈川猛然睁开了双眼,起身上前怒视着面前的魏笙。
“哟,别那么生气嘛!我开玩笑的啦!”魏笙立马嬉皮笑脸地凑到他的身边,“我很羡慕你,至少你还有个娘,可我连我娘长什么样都没见过。”他有些沮丧地垂下头来说。
垠戈川余怒未消,听他说完后却又有些惊讶地看着他,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有人说羡慕自己。
“你可别看我爹是坊主,其实他可抠门了,平时只有在女人身上才肯花钱,但一换成我,就连给我顿饭钱他都得掂量掂量!”
垠戈川越听眼睛睁的越大,魏笙见自己成功吸引了他,又赶紧道:“而且我爹不仅花天酒地,还不把我当人看,把我当成出气筒,什么时候生气了就把我抓过去,暴揍我一顿!”
魏笙很是委屈地说着,一副眼泪都快要流了出来的样子。垠戈川也跟着叹了口气,连忙安抚地拍了怕他的后背,他原本以为自己被那些少爷们欺负已经够惨的了,没想到魏笙虽然也是少爷,但境遇并不比他好多少。
“对了,小川,你和你娘在幕龙府里过的应该很艰辛吧?我以前还在幕龙府待着的时候就发现,府里的人都特别势力眼儿,而且欺软怕硬,他们没有欺负你们吗?”
“以前有过,不过现在好多了,姨娘对我们很好。”
“姨娘?你说席韵阿姨啊,那还不是因为你快要参加擂台赛了嘛!她指望着你能拿个前十回去好给府上争光,不信你瞅瞅,你这次要是拿不到名次,她肯定也就不理你和你娘啦!”
垠戈川听了他的话后,略感不悦,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心里确实也曾怀疑过,毕竟席韵是在得知他有练武天赋后,才突然对他们母子的态度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可如果这次他拿不到名次,真不知道席韵还会不会对他和母亲这么好。
“所以啊,老哥我奉劝你一句,靠谁都不如靠自己!只有靠自己的本事赚钱养活自己才是王道!”
“嗯!所以我一定要努力打进擂台赛前十!”垠戈川如立鸿鹄之志般大声宣誓道。
一旁的魏笙听后却是连连摇头,咂舌道:“老弟,看来你的脑袋还是不太灵光啊,你想啊,你单是打进那擂台赛前十有什么用,你又没有钱,而且每届擂台赛的前十名里,有一半的人将来都是上不了武行榜的。”
“退一万步说,就算你小子走运,擦着边儿进了武行榜,可将来又有什么用?还不是只能回幕龙府当个护卫什么的继续受那些少爷小姐的气?”
垠戈川倒是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被他这么一说,心里仔细想想,倒还真是。
“所以嘛,现在的时代可跟以前不一样喽,干什么事情能赚得了钱才是王道!”魏笙说着翘起二郎腿儿,双手抱胸一本正经地说:“戈川老弟啊,就冲咱俩都是来自幕龙府的,我给你指一条明路!”
“如今这世道,需要的是有远见,不走寻常路的人!你要还指盯着风云个擂台赛这么一条生路那可就太落伍啦!”魏笙说着又拍着自己的胸脯道:“你看看我,虽然我有个抠门的老爹,但我如今丝毫不依赖他,也不伸手向他要一分钱,我都是靠着自己的本事养活自己!”
垠戈川听后竖直了耳朵,深深被魏笙所说的话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