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柔弱白莲花,身娇体弱易推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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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次无梦的睡眠,她没有撞见不堪回首的前世,也没有看见那有着雪白眸子的少女……只有安稳的空白,时间的链条被人擒住,快速往后一推。

  仿佛上一秒刚睡过去,没过多久就醒了。

  可事实上,已经过去了一个晚上了。

  顾休语从床上爬起来,穿着白白的睡衣,眼神还有点迷糊,“我昨晚什么时候睡着的?”

  站在镜子前的安娜莉卡正挑选合适的裙子,闻言头也不回道:“我刚让人打完水,回来一推门你就睡了。”

  她忍不住补充道:“第一次见你睡得那么好,没好意思喊醒你,给你擦擦换套衣服就怼床上去了。”

  顾休语翻身从床上坐起来,赤脚踩着铺着毛毯的地砖上,无声无息地走到窗前,看着太阳估摸时间。

  安娜莉卡转过身,束腰带扎的牢牢的,“才早上七点,你要不要再睡会儿?我先让人去做早餐了,过会儿就能吃了。”

  顾休语摇头:“现在再睡也睡不着了,而且还有很多事要做。”

  说到这儿,她想起什么,“对了,我昨天穿的裙子呢?”

  安娜莉卡指着放在床边上的箱子,“哦,你说你塞裙褶里的东西,我都清出来,放在那里面了。”

  顾休语打开宝箱,被金光闪闪的饰品们刺了一下眼,稍稍偏头,才随手拿了件魔法道具出来。

  是个缺角的油灯。

  话说蓝胡子的藏品怎么不是缺口,就是缺角,就没个完整的……是所有的道具都这样,还是只有眼前这堆是如此?

  顾休语没想的太深,伸手在油灯上画了一个圆,又画了一个倒三角,停下思考片刻,她不紧不慢地补上一颗六芒星。

  魔力浮在油灯表面,像微型波浪,掀起小小的褶皱。巨大的吸力从掌心爆发,油灯开始剧烈颤抖起来,储存在这里面的魔力特性被抽出,化作一个六芒印记印在顾休语的手心。

  塔斯:“提示,抽取完毕。”

  顾休语放下已经沦为普通物品的油灯,跟安娜莉卡说了声“我再趴一会儿”,就靠着白色墙壁,闭上眼睛。

  ……

  她站在空荡荡的魔力之海,脚尖与海面只隔着几厘米的距离。

  顾休语垂眸看着无风无浪的海面,喃喃自语:“感觉海平面好像上升了,是错觉吗?”

  时间有限,她随手扯出一张虚构的纸,拿起笔刷刷地写起来:“亲爱的艾瑟尔,你还好吗,听闻最近红月……”

  没写几句话,顾休语笔尖一顿,拿起纸仔细看了看,不太满意地撇嘴,吧唧吧唧揉成一团,扔掉重写。

  她大手一挥,写下一串小蝌蚪:“见必回,我有要事找你。”

  还贴心地附上地址,装入信封。

  顾休语又把这条消息复制粘贴了好几十份,洋洋洒洒地抛向空中,保证艾瑟尔一进来就能看看见。

  做完这些,顾休语背着手在魔力之海走了半圈,确认它的状态稳定,才点点头,回身离开。

  ……

  红海内,一只手抓住漂浮在空中的信封。

  红发艾瑟尔看着手里的信,没拆开,兀自辟开一道空间门,推门而入。

  通道外是难辨颜色的流光,浩浩荡荡地涌过,零星几束偏离轨道,像坠星似的,轰然撞向红衣——

  顺畅无阻地穿过他的身体,向身后奔涌而去。

  空间穿梭没有持续多久,他拐入一个出口,出现在现实世界,骑着骨鸟飞向纵横连绵的十字山脉。

  高大的黑色十字架如同巍峨的高楼,比树高,比山高,斜斜地插在山脉中央,静默地散发着恐怖的气息。

  天上飞着一只流淌着龙血的大鸟。

  有人坐在十字架上,黑发散落,长度已经超过身高,纤细的手捏着另一个人的脖子,虚虚地把他提在半空中。

  红衣把信拍到他身边的空地,什么也没说,表情也没有任何变化。

  艾瑟尔:“捏着。”

  红衣替他把人提在半空中。

  艾瑟尔拆开信封,不过两行字,清楚明了地写着顾休语的诉求,仿佛多写一个字都是对她的压迫。

  他揉碎信纸,朝红衣说道:“替我看着这里,别让这个人死了。”

  红衣手里,眼白上翻的乌尔里希剧烈挣扎着,眼神透着惶恐与绝望。

  代表绝望的奇洛耶风轻云淡地说:“什么时候说实话,你就什么时候得到解脱。”

  乌尔里希后悔的要死:“放、放开我……”

  艾瑟尔压了压帽沿,站起来,划开空间门,什么也没带地离开。天空上的大鸟忽然低头,冲向空间门,然而它只是徒劳地穿过空气。

  阿崽愤怒地吼道:“啾啾!”

  狄修卡趴在它的后背上,懒散地说:“我们守着她的肉身就好了,麻烦事就交给艾瑟尔去解决,多好啊……”

  话语未尽,它又愤愤不平不起来,“我怎么感觉我这不是从那个鬼地方出来,是换了个地方继续等人呢?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过上有肉吃的幸福生活啊!”

  红衣掐着乌尔里希的脖子,一动不动。

  ……

  顾休语坐在餐桌旁,叉起一块滋滋冒油的牛肉,放在嘴里。

  她的表情忽然扭曲起来:“……”

  “这不是黑椒的吗……”

  坐在对面的安娜莉卡哼笑一声,“黑椒?异世界不存在黑椒,只有能灼伤喉咙的大大大大火椒!”

  顾休语喝了一大口水,看着只切了一刀的牛排,开始怀念起艾瑟尔的手艺——就算他是个大魔王,也不能掩盖他的菜做得很好的事实。

  安娜莉卡忽然收了笑,目光冷傲地看向顾休语的后面,“怎么了?又来哭了?”

  一道柔弱的声音响起,莫名刺耳:“没有,姐姐,我就是想来看看您……”

  顾休语扭头,一个穿着长长白裙的女孩眨巴着眼睛,弱柳扶风般的站在她背后,表情是显而易见的脆弱与忧郁,好像有人欠着她钱似的。

  顾休语捂住心脏,吸了口气,“你,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走路都没声儿!可把我吓坏了!”

  安娜莉卡表情严肃起来,摆手道:“你看你,都吓着客人了,还不赶紧退下!”

  小女孩跟受惊的兔子似的,连忙解释道:“安妮,安妮只是想跟姐姐说说话……”

  不,兔子都比她淡定。

  在一边吃草的小乖,稳得一批。

  顾休语夸张地倒下去,刀叉盘子掉了一地。

  公主殿下生气了,拍着桌子站起来,“安妮,退下!”

  小白兔眼里顿时蓄满了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