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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遭受重击的芙拉蒂斯还有点懵，她下意识地看向顾休语，希望这位小伙伴能帮她一把。
艾瑟尔甩了甩手，目光扫过她的容貌，似乎在嘲笑，偏生语气又正经极了，“幽灵？这么弱？”
芙拉蒂斯想抗议，但是不敢。
顾休语解释道：“她的情况比较特殊……好了，都是自己人，别再逗人家了。”
艾瑟尔啧了一声，黑色的魔力球从芙拉蒂斯身上飞出，落到他的肩上，砰然化蝶。
芙拉蒂斯赶紧站起来，唯恐他又一个顺手把她拖出来，急忙躲到顾休语的身后，扯着她的另一边衣角，与顾小语分行而立。
顾休语：“……”
其实我也很怂的。
艾瑟尔偏头看她：“晚上不是要睡觉么？”
顾休语撒起谎来都不用打草稿，表情要多自然有多自然，“正打算去睡呢。”
她疯狂暗示：“不过这层楼里好像还是月尸……”
艾瑟尔肩上的蝴蝶悄然飞起。
静谧的月光落在地砖上，倾泻一地的柔光。顾休语的手指屈了屈，又松开。
艾瑟尔执起她的手，平静地说，有我在。鸦羽似的长发散在她的手腕上，轻轻痒痒，像是有羽毛在她心尖扫动。
顾休语吸了口气：“感觉几天不见，我都快招架不住你这架势了。”
艾瑟尔转动黑宝石似的眼眸，声音动听极了：“这段时间，很想你。”
顾休语笑起来，往前凑了凑，伸手戳了戳他的脸颊，眉眼弯弯。
“用着别人的身体不好做亲密的事情，就当个吻吧……你有办法把我换回去吗？”
艾瑟尔的手搭在她的后背上，眼中的欲望翻滚，又迅速平息下来。
“有，我已经在着手准备了。”
“啊，不愧是可靠的艾瑟尔啊，”顾休语鼓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大老板似的说，“你办事我放心！”
她放下手，打了个哈切，觉得真的有些困了，眯着眼睛说：“房间……房间在那儿，我先回去睡觉了。”
顾休语忽然想起来，“你有留宿的地方吗？”
艾瑟尔捡起地上的黑袍，披在身上，说：“还有麻烦没处理，你睡吧。”
顾休语说着行吧，拉起顾小语的小手走回去。
刚一推门，床尾就站个长发如蛇的鬼影，没有眼白的眼睛看着她，极为渗人。
顾休语：“……”
她按住抖起来的手，打商量地说：“好歹都是一起战斗过的小伙伴，你要不就放我一马吧？”
鬼影的目光落到顾小语的身上，裂了咧嘴，尖牙如刺。
顾休语飞快拒绝，“不行，你不能伤人！不准咬人！更不能吃人！”
鬼影速度更快地冲上来，五指张开，对准顾小语，就要明抢。
芙拉蒂斯从地面的阴影中现身，喝令道：“退下！”
敢跟四只月尸正面刚的鬼影听到这话，居然真的停下来了，小手耷拉在大腿上，嘴巴微微撅起，似乎还有点委屈的样子。
顾休语简直看呆了。
芙拉蒂斯装似镇定地说：“只是突然有一种感觉，好像我可以命令它，就试试，没想到真的有用。”
顾休语仔细端详鬼影的模样，出声道：“是……无瞳蛇女，死了挺久的……不是，她怎么死了还能动？也不是幽灵啊！？”
顾小语扯了扯她的衣袖，说：“大姐姐，那个姐姐好像在哭欸。”
“……”顾休语默然地看着无瞳蛇女一滴眼泪也没有的鬼眼，心道，这你都能看出来？
顾小语：“她在说，为什么要欺负她。”
顾休语：“……你确定是我们欺负她了！？而不是她在玩我们？”
顾小语摇摇头：“不知道，不过她说喜欢大姐姐，想和大姐姐一起玩游戏。”
“玩游戏……”顾休语愣神片刻，自暴自弃地合掌道，“好啊，一起来斗地主吧！”
顾小语软软地问道：“什么是斗地主啊？”
无瞳蛇女歪着脖子，脑袋与肩膀几乎贴到一起。
顾休语：“伊娃，开启游戏具现化模式，声音外放。”
伊娃：“明白，具现化模式已启动，游戏程序已启动。”
代表虚拟与构建的魔法符号被推出，如烟雾般翻滚片刻，飞出一张张扑克牌，叠在一起。
一个三角形的桌子拔地而起，恰好可以站三个人。魔力牌被置于其上，散发淡淡的光芒，等待着被人翻开。
伊娃毫无感情的电子声音在房间内响起，一板一眼地念道：“下面开始讲解游戏规则……”
芙拉蒂斯从阴影中走出来，站在三角形桌的一边，表情矜持。
顾小语扒着桌角，眼巴巴地说：“我也想玩。”
顾休语：“你会吗？”
顾小语：“我看一遍就会了。”
无瞳蛇女克制地挪着步子，站到台前，有些好奇地戳了戳桌子。
加上顾休语，最低人数到达，扑克牌自行飞舞起来，洗牌分牌看地主，整个过程一气呵成。
顾休语捏着魔力牌，感叹道：“人生啊，就是换个地方斗地主的区别。”
芙拉蒂斯：“我地主，顺子。”
顾小语看了看无瞳蛇女，似乎在仔细聆听，转而对两人说道：“她说，她不会数数。”
顾休语：“……”
文盲设定很正常。
毕竟不是社会主义妖怪。
顾小语拍着胸脯说：“没关系，我会数，从一到一千，我都会。”
她招手示意无瞳蛇女靠过来一点，然后踮起脚尖，与她耳语道：“这样……这样……这样……就可以了……”
顾休语看着这情景，莫名觉得很和谐……话说她真的只是小学生？能听得懂鬼话，胆子还这么大，该说不愧是她自己吗。
她怅然地捏了捏魔力牌的边角。
站在她对角的无瞳蛇女点点头，一张一张地挑出五张牌，整整齐齐地放在桌子上。
芙拉蒂斯低头看了一眼，“不要。”
空气一片安静，隐隐传来窗帘晃动的声音，斗地主游戏就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中持续下去。
顾休语打到一半，忽然觉得不对。
“不是说好睡觉的吗……”
顾小语扒着桌角，挤在无瞳蛇女的身边，一点都不带怕的，说：“我不困。”
顾休语晃了晃脑袋，“……我困。”
顾小语开心地说：“那大姐姐你先去睡吧，我来替你玩。”
顾休语眉头一皱：“不行，太晚了，小孩子不好好睡觉，第二天起来会没有精神的。”
她托腮想了一会儿，竖起食指，建议道：“这样，让艾瑟尔来顶替我的位置吧，反正你们都不需要睡眠。”
芙拉蒂斯：“……”
无瞳蛇女：“……”
不，她们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