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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休语不怕虫子,甚至在吃苹果吃到半条虫子时还会淡定地再咬一口,慢慢嚼碎。
在她看来,虫子跟鸡蛋没啥两样,都是蛋白质,能吃就行。
她知道这是某类蝴蝶的幼虫,但不清楚到底是什么蝴蝶,不过这并不妨碍她把虫子烤了吃。
就地生火。
然后削几根木串。
这些虫子又大又白,几乎是肉眼可见的蛋白质。虽然脚多了点,但好歹有拳头那么大,顾休语掂量了一下,她可以一口一个。
她清楚这些大白虫除了一口好牙外没有任何攻击力,顶多分泌一些透明粘液来恶心人。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这些虫子似乎很怕她的样子,完全不敢咬她。
顾休语试探了几次,发现大白虫真的不敢咬她之后,胆子立刻大了起来。
她一手一个,手速飞快地串了七八串。虫子的血是深蓝色的,还会发光,不仅没有毒,还对眼睛有好处,就是不知道可不可以治疗近视。
一个果实里的虫子可以串七八串,每串三个,那就大概有二十多个,数量还是非常可观的。
顾休语掏出随身带着的盐巴果,用石头敲碎,均匀地塞在串串上面。没带方便面调味包,那就撒点盐吧。
她左手三串,右手三串,翻来覆去的烤。美妙的肉香慢慢弥漫开来,更妙的是,动物油从虫子身上溢出来,滴到火里发出的滋滋声。
顾休语盯着虫子身上的软壳,直到烤到微微焦黄,才不紧不慢地咬了一口。
她闭上眼睛。
啊,这熟悉的肉香,多么芬芳。
太赞了。
她三下五除二地解决八串虫子,吃的油光满面,吃到幸福感爆棚。
她决定叫它肉果。
顾休语用棒子敲下两个肉果,打算带回家慢慢吃。这种虫子只会在这种果实内成长,等到他们会在里面厮杀,吞噬同类,直到春天来临,唯一活下来的虫子才会有力气咬开果壳,破茧成蝶。
如果全部死掉的话,这些虫子就会成为植物的养料。是的,严格来说,这并不算果实,而是类似于捕虫草的口那样的“陷阱”。
不过顾休语不在乎这些,只要能吃就行。
……
顾休语拼命的囤积各种各样的食物,树洞几乎都要塞不下了。
她有些苦恼,认真思考了之后,决定在家的旁边挖一个坑,埋一些不常吃的食物。
比如说那两罐黑莓果汁。
自从上次捆好之后,她就从来没打开过它们。她不清楚酿酒要多久,大概是越久越好,于是决定除非实在撑不住否则不会打开它。
顾休语决定等这个冬天过完,她就搬家。这个树洞实在是太小了,甚至还没有她家厕所大,很多事情都没法做。
不过小也有小的好处,至少晚上睡觉不会被冷风吹醒。
她在里面铺了一层柔软的树叶,然后又找到一种细长、坚韧的植物,用粗糙的木针缝了一条叶子被。
两层的。
顾休语表示非常自豪。
或许是门口的驱虫草很有用的原因,她已经很少在被虫子咬了,哪怕离开这里,去外面觅食、找材料也不会被咬。
这片林子的虫子好像很怕她,就像肉果里的大白虫一样咬都不敢咬她,而且她至今还未见过九色鹿之外的动物,鱼不算。
难不成这个地方的动物因为害怕她都躲起来了?
唔,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顾休语打算明天去南面看看,虽然她储存了一大堆食物,但事实上很多食物根本放不了那么久。
她发现肉果摘下来后,三个小时里面的虫子就会全部死完,再过一个小时就会发臭,流出的也不再是深蓝的血液,而是散发着恶臭、有毒的黑水。
至于鱼,她吃了一条后就没有再继续吃,然后弄上盐后,挂在外面晒干。不用两天,她就收获了好几条小鱼干。
她尝试干吃,但为了保证鱼肉不变质,她撒的盐很多,于是小鱼干变得又苦又咸。
不过放水里煮一阵子后会变得好很多,至少不是那么难以下咽了,嗯,煮过咸鱼汤加蘑菇比咸鱼本身更好吃。
对了,还有蘑菇,不过这玩意腐烂速度很快,顾休语压根没想过靠它过冬,就当图个鲜,偶尔尝尝。
那场大雨让黑莓果区十分惨烈,几乎所有的黑莓果都坏掉了,只有少许的青色的黑莓果还坚强地挂在枝头。
顾休语把它们摘回来,放在一个白皮果内。她希望能从中研制出异世界可乐的制作方法,目前实验进度缓慢。
她真的很想狩猎。
如果有肉的话,做成肉干一定比小鱼干好吃多了,而且更有营养。
现在她已经不再天天捅鸟窝了,而且两三天捅一次,每天吃一个,保证蛋白质摄入,顺便解个嘴馋。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明白大青木上的鸟儿叫什么了,仿佛脑子里的某道封印被解开一样。
鸟儿的名字很长很复杂很西方化,顾休语不想那么叫,她重新给它取名叫青木鸟。
又是宁静的傍晚,顾休语开始给自己缝内裤。她精挑细选了许多种叶子,最后还是觉得这种树叶比较合适做贴身衣物,很柔软,很清凉,就是使用期限太短,差不多穿过一次就不能穿了。
用来当月事布正好。
顾休语一口气缝了三件,有夹层的那种,里面塞了草灰。
她有痛经的习惯,也不知道等那天来了,她还站的起来吗……所以她必须抓紧时间,为可能无法出门的那几天准备充足的食物和水。
顾休语最近在着手制作扁担,篮子还是太小了,顶多只能装两个满水的白皮果,不能更多了。
但她需要水。
她决定等春天来了,她一定要搬到水源旁边住,这样就不用每天担心缺水的问题了。
太阳照常从西方落下。
顾休语蜷着身子,盖好被子,放松身体,在一片温暖中沉沉地睡过去。
她做了一个梦。
梦见自己回到现代的家里。
妈妈坐在她的左手边,爸爸坐在她的右手边,她的面前是很久未见的哥哥。
她忽然不受控制地嚎啕大哭起来。
哥哥一个劲儿地问她怎么了,但她只是摇头。爸爸妈妈担忧地看着她,然后慢慢消失了。
等她哭完了,哥哥也不见了。
梦突然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