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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休语醒来的时候,黎明刚刚破晓。她的身上落了一堆枯黄的树叶,几乎把她整个人都盖住了。
从树叶堆里爬起来的顾休语还有点懵,不过在看见缩成球的狄修卡那一刻,她彻底清醒了。
她惊讶地张大嘴巴:“狄修卡?你怎么在这儿?”
被迫变成哑巴的狄修卡:“……”想骂脏话。
“唔,难道你真的是被艾瑟尔抓过来的?”她不太确定地猜测道,毕竟艾瑟尔之前说过狄修卡是他的猎物来着,她还以为之前他们已经达成共识了呢。
狄修卡:“……叽叽。”
“诶――为什么狄修卡你不会说人话了!”顾休语微微瞪大眼睛,把它抱起来放到跟前,仔细看看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半晌后,她说:“我发现……你好像胖了。”
啪!狄修卡恼羞成怒地伸出圆乎乎的爪子拍到她脸上,并表示不想理她。
明朗的早晨,天边撒下金黄泛红的阳光。魔法仆从煮牛奶的煮牛奶,做饭的做饭,添柴的添柴,十分具有合作精神。
顾休语抱着狄修卡站在大树的边上,低头看着很有距离感的地面,小声说:“我想做一个尝试。”
她抬起脚,像凌空行走的艾瑟尔那样,踩在空气上,然后十厘米十厘米地往下挪,动作慢吞吞的,像极了乌龟。
狄修卡:“……”
顾休语:“啊――――――――”
她掉下去了。
在离地面只有十厘米的距离时,顾休语在尖叫中反应过来,双手伸直,五指张开。在她掌心,一道花里胡哨的六芒魔法阵骤然浮现,旋即迅速扩大,直到足以承载她的份量。
“啊,用出来了!初级反重力魔法!”她高兴地握住拳头挥了挥。
“等等,狄修卡呢?”盯着自己空空的双手,她忽然想起自己下来前抱着的小兽。
四处张望后,顾休语在树下厚厚的叶子堆里找到了四脚朝天的狄修卡,看起来身体没受什么伤,不过似乎被气的不轻。
它气呼呼地舞着小圆腿:“叽里咕噜叽里咕噜叽叽叽叽!”
“对不起啦。”
顾休语眨眨眼睛,意思意思地道了个歉,去一旁刷牙洗漱后,然后抱着它躺到大乖身上,静等饭熟。
“说起来,今天早上一直都没有看见艾瑟尔……他又去哪里了?我还想跟他分享一下我昨天做的梦呢!”
褐色的眼珠微微转动,她低下头,伸手摸了摸狄修卡的“皮毛”。那大概不能被称之为皮毛,狄修卡的身体更像某种魔力的聚合物,在它的外表则覆盖着具有鳞片手感的一层“膜”。
顾休语歪了歪头,评价道:“这种感觉真奇怪。”
然后她放开狄修卡,抱起在一边嚼草的小乖。毛茸茸的触感十分美妙,让人心醉神迷。
她一脸喟叹地说道:“果然撸兔才是王道啊!”
被嫌弃的狄修卡冷冷地看着她,仿佛在说“你已经死了”。
小乖嘎吱嘎吱地嚼着因为季节原因而变得坚硬的草,红色的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盯着狄修卡,竖起的耳朵微微颤抖。
艾瑟尔忽然出现在树下,戴上兜帽,样式奇怪的黑色斗篷上还垂挂着新鲜的露水,仔细看,在他的靴子底部还沾有潮湿的泥土。
他含笑道:“早安,语语。”
顾休语回以微笑:“早安,艾瑟尔。”
稍微顿了顿,她继续问道:“刚刚你去哪里了?”
艾瑟尔一边摘下兜帽,一边说:“查看天空的缝隙,我的检查结果表明有其他世界的力量在流入这个世界。”
顾休语拉长尾音:“噢――”
这表示她对此很感兴趣。
艾瑟尔抬眸看了她一眼,继续说下去:“不过我并不能确定是不是你所说的世界,虽然神明的存在有待验证,但在天空之上的确存在一道模糊的屏障,而这阻碍了我的观测。”
“对了,你不是说一个人练习魔法很孤单吗?所以我给你找了一个神奇生物,辅助你练习,有什么不太确定或者威力太强的魔法都可以往它身上扔。”
顾休语沉默片刻,问道:“狄修卡是不是哪里得罪了你……”这也太惨了吧。
艾瑟尔笑容不变:“这样说也没错,它违抗血脉的命令,拒绝向我效力,该罚。”
“好的,我明白了。”
顾休语果断选择站在自家人这边,然后抓起今日的早餐――一张比她的脸还大的薄饼,上面还挤上了新鲜的果酱。
她细嚼慢咽地小口吞食着,时不时撕下一点分给右手边的狄修卡。
毕竟魔法这种东西,其实也很耗体力的,要吃饱了才有力气做练习呀!
艾瑟尔很少吃食物,只在有时候见她吃的开心才会吃上几口,更多的时候只是用深不见底的眼神看着她。
――尽管他掌握了许许多多异世界美食的料理方法,足以让顾休语每天吃,并且不带重样。
今天,艾瑟尔照例拒绝了她的进食邀请,坐在一旁玩手机,不,应该说是在了解另一个世界的人文历史。
顾休语默默凑过去,惊讶地发现……艾瑟尔居然在玩游戏!
而且还是那种特别冷门特别难的高智商游戏。
看着完全看不懂的游戏界面,她陷入了沉思:她手机里什么时候有这款游戏了?嗯,应该是艾瑟尔自己下的,她绝对没有下过这种鄙视她智商的游戏!
一顿眼花缭乱、手速飞快的操作后,屏幕上弹出“下一关”的窗口。
艾瑟尔抬起头,与她的目光撞到一起:“你想玩吗?”
顾休语回答干脆利落:“不。”
察觉到自己拒绝得太快,她又继续补充道:“学霸不玩游戏是公认,而且……这些游戏对我不太友好,如果一定要玩的话,我只会选择那些不太复杂的游戏。”
艾瑟尔哦了一声,随后又问:“你一般玩什么游戏?”
顾休语歪了歪头:“吃鸡?王者?楚留香?暖暖?恋与――不,这个当我没说。”
艾瑟尔用清澈的目光望着她,眼尾上挑,声音低沉,似乎在无意中撩人心弦:“为什么不继续说完呢?”
顾休语呆滞片刻,下意识地说道:“因为我养不起那四个野男人了……”
等反应过来后,艾瑟尔正抿着唇,目光冷冷地看着她。
顾休语:“……不,你听我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