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事人继妹的儿子没办法,只好偷。”
范启明听糊涂了,这不是他负责的案子么,所长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所长,你……你调查过他?”
季景霆双手放在身后:“不是我调查的,是刘大涵查出来的。所以我说,你不如他。”
范启明难以置信地看着季景霆:“他……他怎么会去调查这个?”
季景霆面无表情地盯着范启明,性感的唇轻抿着,没说一句话。
范启明咽了咽唾沫,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我……我马上走……”
走出办公室,空气都变得自由了。
范启明深呼一口气,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心有余悸地抚了抚胸口:“终于活过来了。”
年轻所长的气势实在太强悍了。
***
季景霆下班去了医院。
办公室没陆茜的影子。
他坐在椅子上半眯着眼睛。
或许是这段时间太累,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睁开眼的时候,正好看到陆茜坐在对面。
季景霆笑看着对面的女子:“什么时候来的?”
陆茜看了下手腕上的手表:“十分钟之前。平时看你精神挺好的,今天是怎么了?”
季景霆翘起二郎腿,懒散地坐着:“遇到一个蠢货,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考上警校的,连基本的调查都不会。”
陆茜敲了敲桌面:“自然是考上的。只是有些人,考上后,就放松了,所以才会那样。”
季景霆没有否认:“可能吧。你这几天挺忙的,一天三餐不能少,还要休息好。”
陆茜绕过桌子,来到季景霆面前:“嗯。你也一样。”
***
晚上。
空中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一道声音突然传来:“站住,站住……”
“砰——”枪声在夜空中响起。
季景霆牵着陆茜的手以最快的速度朝声音来源处跑去。
两人看到刘大涵正追着一个年轻男子,嘴里还喊着:“站住——”
那人反过身,想开第二枪,陆茜和季景霆同时蹲下身,捡起地上的石头往空中一抛,划出一道完美的弧度。
那人还没来得及扣扳机,就被石头砸到手腕:“谁?”
季景霆从黑暗中走出来,浑身散发出强大的气势,空中的温度也随着他的变化,降了几分。
那人感觉到季景霆的强大,警惕地看着他:“你是谁?”
季景霆懒得废话,速度极快地出手,一招便把那人拿下:“枪哪来的?”
那人挣扎一下,居然无法撼动办法,他红着眼睛:“放开我。”
“枪哪来的?”季景霆拿出随身带着的手铐铐住男人的手,深邃的眸子没有一丝温度。身上的气势骇人又冷冽。
男人愤怒至极地看着季景霆:“管我哪来的,关你什么事?快放开我……”
刘大涵看着突然出现的陆茜,微微惊讶:“你……你和所长怎么会在这里?”
陆茜看着他受伤的手臂,直接撕掉他一只衣袖,把伤口包扎好:“这句话,刚好也是我想问的。”
刘大涵说了声谢谢,抬头看着被季景霆铐住的男人:“他身上有粉,枪也是偷的。”
季景霆拿出大哥大给所里打了个电话,让今晚值班的人过来一趟。
不出半小时,值班同事开车赶来。
季景霆把人押上车:“好好看着。”
值班同事行了个军礼,大声道:“是——”
***
两人回到别墅已经是晚上十点。
陆茜匆匆洗完澡便躺在床上,正准备睡觉,敲门声突然响起。
“进来——”
季景霆穿着睡衣走进来。
陆茜眉梢上扬:“有事?”
季景霆掀开被子,躺在陆茜身旁,长臂一伸把她搂入怀里:“想和你睡。”
声音清冽好听。
另一只手轻轻撩着陆茜耳畔的头发,一下一下的,温柔又细致。
寂静的房间因为季景霆的到来,热闹了几分,感觉连空气也活跃了。
陆茜圈住季景霆的腰,在他怀里蹭了蹭,眼睛微微闭着,卷翘的睫毛像翩翩起舞的蝴蝶微微颤了两下。
红唇上扬,声音带着困意和沙哑:“困——”
季景霆垂眸看着怀里的女子,唇落到她高挺的鼻尖上,慢慢往下移。
昏昏入睡的陆茜被他吻的迷迷糊糊,平静的心溅起一阵阵涟漪,面颊泛着红润。
她睁开眼睛看着季景霆:“明天要早起,别闹。”
季景霆凑近她耳边,哑声说:“你睡你的,我亲我的。”
陆茜无语,搅的她心神荡漾,哪睡得着,她推开季景霆的脸:“老实一点。”
其实季景霆也只是想逗逗她,并不打算真做些什么:“我已经很老实了。”
陆茜打了个哈欠。“反正今晚不行,我是真的累。”
季景霆突然想起什么:“你二十了,是不是可以领结婚证了?”
陆茜闭上眼睛,轻轻说道:“我能领结婚证,你不能,你还没到年龄。”
季景霆吻住陆茜的唇:“这点小事,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忙完这几天,我们把结婚证领了。”
这话让陆茜清醒了几分,她刷的一下睁开眼睛:“领结婚证,要告诉家里人。”
季景霆轻轻揉了陆茜的耳垂:“嗯,我明天打电话给他们。”
陆茜问:“需要这么急吗?我们这样结婚和没结婚又没啥区别?”
季景霆捏了捏陆茜的脸:“区别很大,结婚证一扯,你就是我媳妇,没结婚只是未婚妻。”
陆茜拍开季景霆的手,翻了个身:“睡觉。”
***
翌日早上。
陆茜刚到医院,经过一处走廊时,听到有人在吵架。
“昨天交五百就没了,今天又要继续交,家里哪有那么多钱?你去你娘家借。”
“我娘家穷,别说一百,只怕五十也没有,你让我去我娘家借?你父母都有退休工资,你找他们借不可以吗?”
“不可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妈不喜欢你,你觉得她会借钱给你?”
“我知道她不喜欢我,但乐乐是她孙子,她总不能见死不救吧!还是说你家人都是一些薄情之人,只认钱不认人。”
这番话彻底让男人愤怒,他面容狰狞,额头上突出青筋,眼睛狠狠瞪着妇人:“我要是只认钱不认人,昨天会给你五百吗?当初和你相看的时候,媒人说你有多好,多孝顺,娶回家才知道,你和媒人所说的,完全不一样……”
妇人听得也很生气,她冷嗤一笑:“我要是骂不还口打不还手,你们一家是不是就会特别喜欢我。可惜,我做不到,没有人愿意被人欺负。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陆茜听到两人的对话,才知道妇人在家里的地位是如此堪忧。
不过,这是人家的家事,她也不好说什么!
正准备离开,便听到扇耳光的声音,还有妇人的尖叫声。
“你又打我?”
又?也就是说男人已经不是第一次打她了,陆茜眼底划过不悦,她最讨厌家暴男了,没有之一。
男人像震怒的猛兽一样,眼里泛着猩红,一只手攥紧拳头,一只手还保持扇耳光的动作:“打的就是你。我娶你回来,不是让你顶嘴的,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我说一句,你顶十句。”
以前的日子再不好过,也只是和公公婆婆吵几句,而发生乐乐摔楼之事后,一切都变了。
不,应该说,所有人都现出了原形。
他们一家把钱看的比命还重,嘴里说喜欢乐乐,其实根本没他们说的那么喜欢。
还有这个男人,挣不到钱也就算了,还经常对她拳打脚踢。
妇人突然觉得这样的日子继续过下去没一点意思,她红着眼睛,说:“不给钱,也没事。我们离婚吧。离了婚,我不会再问你要一分钱。”
以前怎么打,都没事,今天只扇了一耳光,她居然提离婚,男人无法相信这是真的:“你……你要跟我离婚?”
妇人眼眶发红,泪水在里面不停转动,但坚强地没有让它流出来:“我嫁给你六年,就第一年过得还好,后面的几年,每三天吵一次,这种生活我累了。”
“我娘家虽然条件不好,但从不打我骂我,说话都是轻言细语的。我知道你父母瞧不起我,也瞧不起我娘家。当初娶我,也是因为我要的彩礼钱不多。我都知道……”
妇人说完,也不去看男人是什么反应,转身就走了。
她在楼梯口看到陆茜,脸上有瞬间僵硬:“陆医生……”
面对男人,她能强忍着不流泪。
对上陆茜时,泪水却不争气地往外涌。
陆茜从口袋里抽出一张纸巾给妇人:“擦擦吧。其实我不是故意要听的,只是觉得声音熟悉,所以听了一会。不过,我觉得你的决定是对的。有家暴的男人不能嫁。”
妇人泪水更多了:“可是,可是我担心他们会抢走乐乐。”
她说话听上去很有底气,其实心里很害怕。
陆茜的视线落到妇人身上:“你有工作吗?”
妇人摇头。
陆茜脸上一片沉思:“没有工作,你怎么养乐乐?”
妇人激动说道:“我可以找工作。”
陆茜沉默片刻:“你若是真想要乐乐,这次是个好机会。你婆家和你男人不是很少来医院吗?这个都可以当证据。”
“还有。你必须在离婚之前,找一份工作。只有这样,乐乐才有可能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