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景霆接通,是范启明的声音:“所长,老大,案子有新进展了。那个自杀的女生留下一张纸,全是控告王飞平的。”
“她为王飞平流了三个孩子,最后一个想生下来,但王飞平觉得自己若娶了自己的学生,肯定对他的事业会有一定的影响,于是强迫女死者把孩子打掉。”
“女死者不知道王飞平已经在谈其她对象,以为只是单纯的不想要孩子,所以又妥协了。只是最后被亲眼所见的那一幕毁了一切。”
“她看到王飞平和郭喜月买结婚物品,她找王飞平理论,而对方却说,永远不会娶她。”
“就是最后一句话,把她的所有信念都摧毁了。最终选择自杀。”
季景霆听完后,眉头紧蹙:“是死者父母给你的?”
“是的。”
“当初你上门调查的时候,怎么不拿出来?”季景霆问。
说到这个,范启明又来劲了:“老大,死者的父母就是吸血鬼。手握证据,要了王飞平一笔钱。就这样勒索,所以不敢把死者留下的遗书拿出来。”
“老大,王飞平不但被死者父母勒索了一笔钱,每个月还要给她们五十,不然就会告他。”
听到这里,季景霆觉得很奇怪,王飞平只是一个高中老师,不但要给死者父母一笔钱,还要每个月给他们五十,他父母每个月也是五十,他哪来那么多钱:“你去查一下王飞平生前有哪些很交好的朋友,再去银行查一下,他的经济来源。”
范启明挂掉电话,就去银行了。
双休日是从一九九五年五月一号开始的,所以这个年代,礼拜六是依然要上班的。
范启明亮出自己的工作牌:“我是警察,我要查一下住在洪水路的王飞平的产业。”
这个年代的电脑还没普及,款式笨重老式,不是后世的网络电脑,内存条是1m的,用的是1.44的磁盘。
工作人员查出王飞平的账号,里面有五万块。
范启明听得都眼红了,他一个高中老师,居然这么多存款。
范启明让工作人员打一张单出来,他要跑到死者王飞平家,问他媳妇:“你家有多少存款,你知道吗?”
郭喜月摇头:“不知道,他生前每个月给我五十块生活费,其它的,我一切不管。”
范启明把银行单递给郭喜月,她一看,整个人都呆了,满脸的无法置信,眼睛瞪得大大的:“不可能吧。警察同志,你是不是弄错了?”
范启明非常肯定道:“没有弄错。
“可……可是,王飞平经常说家里没存款,让我省着用。刚结婚那会,我是没有工作的,后来经他介绍,在一家纺织厂上班,现在一个月也有一百多一个月,加上他给的五十,一个月也有两百左右。”
“他虽然给的不多,但我的工资全是我自己的,这点,他还是做的蛮好的!”
郭喜月是有一说一。
与她们村的那些男人相比,王飞平还算蛮负责的。
范启明觉得郭喜月对王飞平的滤镜太浓厚,不然怎么会说王飞平好。
范启明又问:“你知道王飞平曾经和他的学生鬼混在一起吗?那个女生为了打了三次胎,后来那个女生看到你和王飞平买商场买结婚物品,后来割腕自杀。”
郭喜月整个人像被雷劈了一样,呆呆傻傻地看着范启明:“怎……怎么可能?他教高二的,学生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
“死者留了遗书的,上面写的清清楚楚,死者父母也承认找王飞平欠敲诈了一笔钱,甚至每个月还给他们五十块。”
郭喜月认为这不是真的:“他每个月还要给他父母五十块,然后再给那边五十,再给我五十,一个月下来,就是一百五。一个月下来,工资基本没剩多少,银行怎么可能还有这么多钱。不可能,绝不可能。”
范启明说出自己的看法:“所以我觉得你丈夫不只是一个高中生那么简单。”
和王飞平有首尾的女子肯定不是凶手。
她一个小学老师,只是想升职,职都还没升,又怎么会毒死王飞平?
想要找出真凶,就要查出王飞平生怕和哪些人有仇。
王飞平的这些事,刷新了郭喜月的三观:“他怎么可以这样?警察同志,你们一定会找到凶手的,对不对?”
范启明没有瞒她:“你也是嫌疑人之一。”
郭喜月眼神坚定,相信警察同志不会乱抓人:“警察同志,我没做过,我一点也不怕。”
***
所长办公室。
季景霆懒散地坐在椅子上,手指漫不经心地摩挲着下巴,深邃的眸子毫无波动。
他盯着范启明看了几秒才移开视线。
范启明一颗心悬的老高:“所……所长,这……这就是我昨天调查的结果。”
季景霆把本子放桌上:“继续查。顺便查一下,他在学校和谁有过过节?”
范启明背脊一直,行了个军礼:“是——”
待范启明离开后,季景霆看了下手表,已是中午十二点,他站起身走出办公室。
王大勇拿着一沓资料匆匆往对面走过来,他是低着头走的,若不是季景霆闪的快,两人肯定好撞上。
王大勇突然刹车,猛地抬头,见是季景霆,立马把手里的资料给他:“所长,这是我刚查到的。”
季景霆接过来一看:“学校要评高级教师,王飞平也是其中一个。”
王大勇指着下面的几个名字:“是的,这五个人和王飞平是竞争对手。但我听校长说,王飞平被评为高级教师的可能性比较大。”
高级教师的工资要高出很多,名声也会好很多。
季景霆让王大勇去查一下另外五个人。
王飞平的存款有这么多,绝对不只是老师一个身份。
他的副业到底是什么!
季景霆边走边想这个问题,不知道不觉到了医院门口,他深吸一口气踏进院长办公室。
陆茜刚送走病人,她见季景霆脸色不太好,关心问道:“怎么了?难道案子还没新进展?”
季景弹身体一倒,坐在沙发上:“案子很复杂。邻市那边的案子还没清楚,这边又有新案情,案子一桩接着一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