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急的快要乍毛的大獾喜从天降,这下也不用充无头苍蝇了,一见小妖女,它立马福至心灵,不顾十三的侧目,献宝似地把十三给小妖女买的一堆礼物捧来借花献佛。
此时小妖女见了面前笑眯眯的大獾和一堆花花绿绿的玩意儿,非但没什么小女孩应有的惊喜,还添了郁闷,嫌挡了她的路,冷着花一样的小脸儿,犹自淡淡看了大獾一眼。
搜肠刮肚费尽心机、抛却尊严无所不用其极向小妖女献殷勤的大獾被小妖女这淡淡的一眼看的浑身凉凉,一颗火热的獾心掉入冰海。
这嫌弃的眼神是哪么回事?没的道理啊!
大獾摸不着头脑。
它想哭。
十三见小妖女一推大獾捧着的那一推礼物就要下榻,他从已化身为委屈石像的大獾手里接过那堆玩意,放在炕几上,柔声对小妖道,“不喜欢?”
小妖女闻言抬头,不解地“唔?”了一声。
“这是谁的??”
十三见她犹自不解,十分好笑,“都是给小狐狸嵬子的。”
小妖女刚睡醒还迷糊糊,她闻言呆呆地左右望了望,懵懵地看向十三,“狐狸嵬子在哪?”
十三被她那可爱到极至的样子撩的心痒手痒,忍不住一掐她粉白的小脸蛋儿,一双桃花眼含了无限笑意,“在这。”
小妖女呆了一下反应过来,忽然小脸上挂了霜,她仰着脸,撅了小嘴,掂起稚嫩的小嗓子分辨,“我才不是那个臭狐狸,它是个大骗子,骗了我很多次。哼!”
十三听到她的呆话只觉她天真可爱至极,也不做理论。见她脸上犹有不悦,怒意中含了些许委屈,十三一拍她的头,柔声哄起来。
但凡她一委屈,十三就感到全世界都对不起她。
及至哄的她撅起的花瓣小嘴又将要弯了起来,十三从一袋花花绿绿的纸包里拣出一颗糖,兀自剥了,就要喂给小妖女吃。
俩人隔着炕几,小妖女见状便直接探身过去用嘴接,及十三的手伸到她的唇边,小妖女未并启唇含糖,却是忽然一伸出两只葱玉的一抱他的胳膊。
十三还未及说话,就被小妖女撸开了袖子。
“头发呢?”她紧盯着十三,稚嫩的声音里含了质问,小脸染上了十分的不悦。
浑似一只生气的漂亮小兽,下一秒就像要亮出小兽牙对着十三的胳膊咬上一口。
十三丢了心上人送的信物本就自责,此时见问更是惭愧,他顿了顿,决定实话实说,虽然原由天方夜谭,但面前的小女孩儿本身何尝不是个天方夜谭?
“咳!……头发被珠子吞了。”十三一边说一边依旧要把手中的糖喂给小妖女。
小妖女侧开脸躲了,她满脸倔强,气呼呼,“骗人,你拿开,我不吃。”
“真不吃?”十三的手依旧没有收回,就那么在半空晾着。
小妖女瞧了十三一眼。半含嗔怒,“哼!”
十三见小妖女似是真生气了,心下无奈,只不住拿糖引诱,妄图转移话题,平时他轻易不让小妖女吃糖,怕她不懂节制长了蛀牙。现在,看来还得拿此当武器了。
“这果味牛乳糖可是你最爱吃的,”他咳了一声,故意压低嗓音,“是我特特特地跑遍全城才买来的,”
十三说至此故意停顿了下,去观察小妖女的神色,果见她轻抿了抿唇,两只嫩白的小手指对着绕了绕,他眼中笑意更浓,“小呆瓜,猜猜我有几包糖,猜对都给你。”
他耍无赖,走过去坐到小妖女身边,一扳小妖女倔强扭着的小身子,脸上含了无限风情,低哑的声音十分惑人,“猜一猜,猜对都给你。”
小妖女被十三央求的撑不住,转过身时却依旧勾着小脸儿,她故意难为他似的哼唧唧地开了口,“一百包!”
“果然不错,”十三掏出背后的糖,脸上柔情无限,“先给你两包,以后的九十八包下次再给你补上。”
小妖女接了被十三强塞到怀里的糖果,感觉自己不好再气他,断然就是他丢了自己的头发,也是因担心他的安危,并不是气那他丢了那头发,而是气的是他不懂爱惜自己的安危。
现在见十三十分安好满脸笑意地站在自己面前,又百分做小伏低地哄了自己半日,她便是有什么气也早飞到九宵云外了。
想了一想,小妖女便含了十三喂过来的糖,心下更觉甜蜜,忽然她似想到了什么似的一跳下榻跑去了卧室。
十三见终于哄好了小妖女,心下放松,却见她不说话又跑到里屋,正纳闷间,就见她又蹬蹬蹬跑了出来,手里拿了一缕头发。
她跪趴在榻上小心编好,又给十三认真带上,末了十分老成地谆谆叮嘱十三,“不要再丢了。”
十三心道,还以为是生二回气,原来是要再重新给我系个手链,想了一想心下十分温暖,看她更觉的爱到心里,一时他听到小妖女认真的叮嘱,来不及分辨,不自觉地顺口说道,“我知道,不过它真是被珠子吃的。”
“骗人。”小妖女闻言并不相信,却也不做计较,只娇嗔地瞧了他一眼。
十三被这一眼看的神意晃荡,他只顾想让小妖女相信,便没了分辨,想也不想就自口袋掏出那已化身为煤球子的龙珠,就差信誓旦旦。
“不信你瞧。”十三说着就要递给小妖女,未等小妖女来拿,只听一声悠远细乐传来,霎时间满屋黄光,飞沙走石,愰如进了正起沙尘暴的荒漠。
一时间狂风袭卷,沙尘大做,那漫天的黄光射的人根本睁不开眼,空气中没有一丝属于人间的气息,整个小花厅像忽然穿越进了远古洪荒之地的黑沙漠。
十三在变故发生的那一刹那早就把小妖女紧抱在怀里,让她的头埋在自己胸口,而一旁的大獾自蜷成一团刺猬状,躲在榻下不敢抬头。
须臾之间,那怪异的黄光卷着飞沙走石忽然消失不见,整个房间一时恢复了正常。
十三睁开眼就见整个小花厅似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依旧如常。连那架子上的花瓶都好好儿在原地摆着纹丝未动,就是那屋顶的吊灯都没有半点摇晃过的痕迹。
怪了,如此大的风暴竟没能对房里的摆设摇晃一二。想了一想,似乎自己当时只是睁不开眼,却并没有站立不稳的感觉。
十三千头万绪没有思路,不明白这场怪异的变故从何而来,又因何而去,只是盯着那完好如初的门帘子发愣,纳闷这帘子缘何经此大变也竟无一丝被刮动过的痕迹,正想着,只见门帘子忽然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