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们监控室都是几个角落轮换着监视，那天晚上出了人命，刚好我们的监控人员没有看到，第二天我们回来调那段监控，发现那段监控竟然是空白的。
一开始我们是要报警的，可死者的家属拦着我们，说他们亲眼看见，是死者自己跳下去的，我们就没再继续查，院长也怕多事，这事就那么过去了。”那个上点年纪的保安回答。
“就这么过去了？人命关天，你们院长就这么算了吗？”李子浩生气地问。
“我也怀疑过，不过院长说过，谁再提这件事就辞退谁，我们都要养家糊口，自然是不敢多说，更何况死者的家属都已经说是吵架导致自杀，别人更不会管这件事了。”那保安又说，他其实也觉得事情有问题，才会冒着被辞退的危险，跟这两个年轻人说这么多。
李子浩和苏东辰从监控室里出来，两人的心情都相当沉重，这不用怎么分析，文玲阿姨的死一定有问题！
李子浩刚刚满怀沮丧地回到病房，毛毛的妈妈就过来道谢。
“先生，今天真的是谢谢了。”毛毛的妈妈真诚地说。
“不客气，举手之劳，不过毛毛这个毛病，你可得让他改改，这次没砸到人，下次就不一定了。”李子浩好心地提醒道。
“唉，我也不知道这孩子是怎么了，以前他不这样，他虽然脑子很多时候都是不清楚的，但也不是一个顽皮的孩子。”毛毛的妈妈无奈地说。
苏东辰听这女的这么一说，就想起上次这孩子掐着娃娃的场景，赶紧问道：“大姐，你们是什么时候住院的？”
毛毛的妈妈想了想回答：“具体时间记不清楚了，不过最少有半年了。”
听毛毛的妈妈这么一说，李子浩也联想到什么。
“那二十一天前，你们也在医院？”李子浩又问道。
“对，那天我带着球球去做透析，就把毛毛一个人放在病房里。”毛毛的妈妈回忆说。
苏东辰怀疑地看了她一眼，那一天，过去这么久了，为什么会记得这么清楚？一般人，这么久的事一定会记得很模糊，要不然就得想半天，而面前的女人却对二十一天前的事脱口而出。
毛毛的妈妈一说完，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神开始飘忽，有些心虚，着急地说：“既然道过谢，我就先走了。”
看着这女人快要走到门口，苏东辰突然开口：“站住！”
毛毛的妈妈被吓得身子怔了一下，随即停下脚步，转过身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毛毛的妈妈尽量在保持平静，可手却在不停地搓着衣角，她显然很紧张。
“别担心，就是还有点事想要询问一下你。”苏东辰看着她的反应，开口说道。
“二十一天前，这里发生了什么？你还记得吗？”苏东辰直奔主题。
“我，我刚才说了，带着我们家球球去做透析了。”毛毛的妈妈紧张地说，都开始变得磕磕巴巴，衣服角都要被她扯烂了。
“有，其实发生了一件特别可怕的事情，但是我不能说。”走近了两人，毛毛的妈妈声音突然压低。
李子浩听她这么说，顿时就着急了，说道：“大姐，实不相瞒，那天死的人是我妈，所以，请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听李子浩这么说，毛毛的妈妈很惊讶，本来有顾虑，但她现在什么都不管了，憋了这么久，今天一定要说出来！
“其实，那天我并没有带球球去做透析，我们一直待在病房里。”毛毛的妈妈开始说，苏东辰为她搬来一把椅子，示意她坐下，然后和李子浩两人也坐了下来，希望毛毛的妈妈不要那么紧张。
看着李子浩，毛毛的妈妈又继续说：“就算在屋里，我也听到外面有人在激烈地争吵，听声音，是两个女人和一个男人，甚至还有厮打的声音，最后我听见一声尖叫，就赶紧跑了出去，当时，你妈就已经从楼上摔下去了。”
看到李子浩满脸的悲伤，毛毛的妈妈不忍心再往下说。
“没关系，大姐，你继续说吧。”李子浩察觉到毛毛的妈妈在担心自己的感受，开口说道。
“我趴在护栏上往下看，地上一滩血，人脸已经模糊到看不清楚了，当时天有点晚，大厅里没有什么人，就算是有人，可能也没有注意楼上的情况，这5楼的人也都没出来，就我们家毛毛当时躲在花盆旁边当稻草人。”毛毛的妈妈说着，细心地回忆着当时的场景。
“所以当时毛毛看见了？”李子浩问道，心里燃起希望之火。
“我猜应该是的，因为自从那天以后，毛毛就开始拿着他妹妹的娃娃，掐着脖子，往楼下扔，我当时害怕，就把娃娃藏起来了。”大姐又说。
“然后呢？”苏东辰问道。
“后来警察来了，除了跟你妈争吵的那两个人，还有两个住院的病人，也说看到是你妈她自己跳下去的，我觉得可疑，就去问毛毛，毛毛脑子一会儿清楚一会儿不清楚，我也问不出来他那天究竟看见了什么。”毛毛的妈妈说着，语气里有一点遗憾。
“你妈的尸体被运走之后，这一层的病人能搬的就都赶紧搬走了，我们没钱，院长想把我们撵走，我一直求他，他才答应让我们继续住在这一层，不过他威胁我说，只要提那天的事，就赶我们走，我后来就不敢说了。“
“我猜院长是怕给医院带来不好的影响，因为后来听说，院长规定，医院里的人都不许再提这件事。”毛毛的妈妈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这明显就是谋杀！”李子浩咬牙切齿地说，他曾经希望自己的父亲只是被骗了，那样念在父子一场的情谊上，他愿意放他一马，可没想到他竟是那么地残忍！
“还有什么吗？”苏东辰问道，即便是他们，现在也只是猜测李恩德和张钰是凶手，得找到更加确切实际的证据。
毛毛的妈妈仔细想了想，突然想到什么，赶紧说道：“我想起来了，虽然离得远，但我看得很清楚，你妈当时穿了一个绿色的裙子，但手里却拿着一个红色的围巾，我虽然不懂得时尚，但这红绿不能搭配，一般人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