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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大哥,喜儿你们可以睁眼了。”苗恒道。一边把牵着他们的手撒开了。
蔡大哥和喜儿缓缓地睁开眼睛,看到了一个崭新的世界,像做梦一般。
蔡大哥首先看到了一片宽阔的海域,岸边摆着许多数不清的渔船,和岸上密集的房子。他来不及多看,而是仔细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身子,看看有没有缺胳膊少腿。他下意识地跺跺脚,抬抬手,手脚活动自如,都好好的。他高兴地在沙滩上跑来跑去。
喜儿非常相信苗恒的能耐,一点都不害怕,完全把自己的安危托付给了苗恒。刚才苗大哥抓她的手的时候,拽得紧紧的,她手心都冒汗了。她的心,猛地跳了起来,实在按捺不住,脸上热辣辣的。除了家里的爹爹和兄长,从来没有一个别的男子这样抓过她的手。这种感觉陌生又美好,她,多么想时间就停在此刻。她说不清楚自己这是怎么了,好像触电了,又像是离魂了。
喜儿睁开眼的第一刻,不是看天看地,而是转过身去看箩筐里的东西,实际上,她也不是关心箩筐里有没有少东西,而是在隐藏自己的羞涩。
“你们先在此等候,我去渔村的朋友那里打一个招呼,好让人家多关照一下生意。”苗恒道。
“好的。”蔡大哥道。
苗恒走了,向那些渔船走去。
蔡大哥和喜儿从石崖边走了出来,激动地打量着这片海域,波澜壮阔,跟鸡笼岛那边差不多,但是,这里人多船大房子多,想必故事也多吧。再回过头去看海对岸的鸡笼岛,变小了,一巴掌可蔽之。
“这里的地域,真广阔。”喜儿道。
“我觉得苗兄弟是神人,太了不起了。你喜欢他吗?”蔡大哥道。
“啊,大哥说的这是什么话?”云朵害羞地低着头,踢着脚边的沙子,“我喜欢又能如何?人家文武全才,神通广大,他就像天上的太阳,光茫万丈,我只是月亮投在井底的一个影子,什么都不是。”
“你真是爱上他了?”
“快别说了,要被人笑话死的。”
“待我寻机探探他的口气,万一他要是也倾心于你,笑话变为佳话,岂不是美哉?”
这时,苗恒带着一个人朝蔡大哥这边来了。近前了,苗恒给双方做了一个介绍。
“王大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蔡大哥和喜儿姑娘。”苗恒道,“蔡大哥,喜儿,这位是渔村的王连王大哥。”
王大哥和蔡家兄妹两互通了姓名算是认识了,寒喧了几句,就开始干起活来。
依照王大哥建议,他们将一起把要卖的东西搬至王大哥的船附近。这样方便照顾,轮流看货摊,又可以轮流上船舱喝茶吃饭休息。在陌生的地方有熟人照料就是好,吃喝拉撒全被人包下了。
货摊就摆在王大哥船的附近的沙地上,一下子就吸引了很多渔民来围观。大家看到是“小恩公”苗少侠的货摊,都自发地过来捧场。
“苗少侠,请帮我称两个西瓜。”渔民甲嚷道。
“苗公子,我要买豆角,茄子,还有洋葱。”渔民乙叫道。他的大嗓门传出去好远。
蔡大哥和喜儿忙着秤东西。王大嫂子扯着嗓子叫卖,王大哥负责装篮子或者装袋,苗恒则是负责收钱。大伙分工明确,合作愉快,忙得不亦乐乎。
之所以叫苗恒收钱,一则是因为他是读书人,学过算术,算账又快又准确;二则,因为很多人来买东西是冲着苗恒的面子来的。前两天,苗恒刚帮大伙铲除了一个鱼肉村民的恶霸,从此,让渔民过上了太平的日子,这一份恩情,村民铭感五内。大家岂有不买他账的道理。
“苗少侠,要我来帮照看摊子吗?”有两位渔家年轻女孩过来说话。一位穿杏黄裙子,一位穿青色衣服。瞧她们那一身艳丽打扮,应该是渔村中生活条件上等的人家。
“不劳烦二位姑娘了,我们忙得过来!”喜儿抢到苗恒前边挡着。王大嫂子看出了名堂,脸上现出笑意。
“为什么王大嫂子和王大哥就可以在这里帮忙?苗少侠,你倒是评评理啊,这个摊位到底是谁做主?”杏黄衣女说。
“当然是我做主啊,两位姑娘,人手够了,真的不必劳烦二位了,苗某在此感谢二位的好意。”苗恒出来说道。
喜儿看到苗恒挺身出来护着她,如同喝蜜,甘之如饴。一种幸福的甜蜜漫延至全身。
“竟然是苗少侠之意,我们相信便是。”青衣姑娘说道。她一边拉扯着杏黄衣的女孩。“走,方儿。”原来,杏黄衣的女孩叫方儿。
“不,我就不走,我想在这儿看看。”方儿道。她不但不走,反而帮忙吆喝起来:“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物美价廉,水果蔬菜样样有。西瓜大,香蕉甜,方儿保证你吃了还想吃。”青衣姑娘脸皮薄,先撤了。
喜儿凑到王大嫂子身旁,问:“王嫂子,她到底是何许人家,为何如此难缠?”
“渔村周员外的小姐周方儿,八成是看上苗兄弟了。”王大嫂子压低声音附在喜儿耳边道。
喜儿听到这,心里很不舒服,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傻滋味都有,把脸憋红了也说不出一句话了。
到酉时一刻,在众人的共同努力下,十六只箩筐里的东西全部卖空了。王连夫妇留苗恒他们三人用晚饭。
“王大哥,王大嫂子,我们还是先回去,叨扰你们一天了,不敢再劳烦嫂子做饭了。”蔡大哥道。
喜儿背着钱袋,听到大哥要立马回家,她求之不得。好像回家后,苗恒就是她一个人的,再没有人跟她抢了。她转忧为喜,忙从布兜里摸出10贯钱,往王大嫂子怀里塞。说道:“王大哥,王嫂子,我们来自山里农家,没有什东西好带给你们。这个权当我们蔡家给两位侄儿侄女的见面礼。”
“这如何使得?我们是来帮忙,不要工钱的。”王大嫂子道。
“王大哥,王大嫂子,请收下吧,劳动你们一天了,辛苦你们了。这么一点小小心意都不收,我们心里过意不去。”
蔡大哥从旁相劝。
苗恒在一旁看着王蔡两家把这10贯钱推来推去,明明他们都很喜欢钱,却都不肯收钱,这是做何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