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第84章一个旧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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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日,何语华又早早出了门去,因为约了一个故人便出去了。

  碧州街头,人头攒动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一片繁华落尽,穿过一阵阵人群,进了一家装潢极其繁华大气的酒楼去了。

  刚刚一进店门,便迎上来了一个服务生,献着媚脸恬笑:“这位爷,今天吃点什么?有订桌吗?”

  何语华将头顶上的黑帽子取了下来,又将黑色风衣的领子往下拉了拉,一脸心平气和的道:“有没有进来一个跟我差不多高年纪相仿,气质高贵穿得很贵气的男子来过?”

  服务小生看了他一眼,没趣的摇摇头,一脸漫不经心的擦着桌子:“不知道,这人来人往的,哪里记得那么多啊,你说是不是。”

  何语华经常出来混迹的,自然知道这些人的嘴巴要用什么才能翘得动,目不转睛的望着他,便从衣服口袋里又取出来一张银钱,放在台桌上,语气冷淡:“现在呢?想起来了吗?”

  小生一见银钱,比见亲妈还亲,眼睛刹那间就亮了起来,哈巴狗似的小鸡啄米一般点头,媚笑讨好:“呵呵呵,爷就是客气,我这倒是想起来了,有,有的,有一个跟你一样贵气的少爷,刚刚来不久,说等人,想必就是等你了,还要了一壶上等的雪梨春呢!”

  “那他现在在哪里?”

  小生笑吟吟的,便自顾自的要领他上楼:“爷,就在楼上,一个雅间里,我现在就带你去吧,爷跟我来。”

  说罢,便引着他上楼了去,从木阁楼梯上楼,便见一排排隔间房间,金碧辉煌又极其雅致,每间房门前还有放置有青木,配置也是足够用心了,不愧是碧州赫赫有名的华阳酒楼。

  “爷,就在最边上的那间,就不打扰你们叙旧聊天了,我就先下去了,如果还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叫我的。”

  “嗯。”

  何语华随便应和,便大步流星往那间屋子走了过去。

  “吱……”

  门被推开,豪华奢侈的雅间布置也是精致,复古沙发,古色古香的长桌,还挂有名贵的壁画,屋子里的灯光暖黄,照应着端坐在沙发里的人,朦朦胧胧又添了几分神秘感。

  何语华到是不客气,一见门,见了熟悉的身影,便神情自若的走了过去,面带微笑轻松,优雅的拿起桌上的雪梨春,又自顾自的倒了一杯,喝了下肚才将目光洒向身边的人身上。

  只见,对方也是一个风流倜傥的花花公子,一席风骚的米色洋服,蓄着短发,意气风发,一脸阴柔的笑。

  何语华轻轻拍打了两下对方的肩膀,又微微笑道:“来了,你倒是挺准时的,扬州到这儿,怎么的也要一天的时间吧,是昨天就到的吧?”

  “何二少爷一声令下,我哪敢不来呀是不是,昨天坐了一日的车奔波劳累,你忍心让我还急急忙忙的来赴你的酒局吗?我这不是让自己有个更好的状态来见你嘛!”

  何语华讪笑:“杨少爷,啧啧啧才多长时间不见呐,还是这样油嘴滑舌,别用你那些撩小姑娘的手段来敷衍我,我还不了解你?想当初我们在武馆的时候,叱咤风云,那才是无比风光,人称碧扬双霸,哎可时过境迁,你回你的扬州做你的大少爷,我做我的败家之子,如今我们俩已经是截然不同的命运了。”

  “你怎么说这些,那什么败家之子富家公子,那都是外人的看法,你我兄弟二人的情谊怎么可能说散就散呢,当初我还得称你一声大哥呢!”

  这何语华,从前在吕文言的庇护下,在碧州的郝门武馆学过两年的武,在旁人看来说不务正业,对他来说甚是热爱,不过他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天性痞劣,也在那里结识了许多的狐朋狗友,这杨哲便就是其中一个,也是交情最为深厚的一个,与这杨哲可也不是个布衣之交,也是大有来头。

  杨哲本是扬州杨怀平的长子,因为杨家的生意路也有来往碧州这一条线路,又因为杨怀平年轻时候自顾声音便对他不太照顾,他便与自己的小叔在碧州长大,直到去年才回的扬州。他的小叔杨怀霖年轻时候是做煤矿生意的,后来因为一些原因就跟着大哥杨怀平做起一些见不得人的买卖起来了。

  何语华又拍了拍他的背:“大老爷们儿的,怎么说些话就那么矫情呢,我可实话告诉你,这次叫你来,可不是为了叙旧谈天说地的,我可没空,这次来是有要事商讨的,你小子可不要吊儿郎当的,咱们正经点儿。”

  “知道,知道,有什么你尽管说。”

  何语华轻轻抿了一口雪梨春,一本正经的道:“不用我再重复啰嗦了吧,想必我家的事情你应该也知道了些吧?”

  杨哲点点头:“也略知一二而已,只是知道的不是那么清楚,你且说来。”

  何语华一脸沉重:“我家很可能是被人诬陷陷害的,栽赃嫁祸才害得我家破人亡,只是不清楚背后何人所为,我母亲因为这偌大的变故已经遗憾离世了,我父亲还被关押在监牢里,现在我也算是无家可归的一个浪人。”

  “如果照你这样说,那你想想得利的人是谁不就知道了吗?”

  何语华白了他一眼:“现在得利的是所有在码头有线路流通的所有人,我怎么得知?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现在就连敌方是谁都扑朔迷离。”

  “你不要管那么多,你就看最大得意的就行了,你们何家以前的对手是谁,不就一目了然了吗?可是就算你知道了又如何,你打算怎么办,你现在无权无势,一手无寸铁的草民想与有真枪实弹背景宏伟的大家斗,你不是自欺欺人自取其辱嘛!”

  杨哲一边漫不经心的说着便又倒了一杯酒。

  “唉,我说不是,我是来听你落井下石的还是想办法的,你小子到底是站哪边的?我问你站哪边的!”

  “这办法总是有的嘛,不过你先想好你的敌人是谁才好对症下药不是,打我干啥呀!!!”

  “这件事情,我们还得从长计议,慢慢想行不行,我也给你打听打听,这黑白两道都有办法!”

  ……

  从楼下来时候,天已经是苍茫一片了,混混沌沌的天河,不见一丝明亮的光线,何语华简直是后悔死了,扶着喝得晕头转向的杨哲的何语华,自己也嫌弃起来:“你怎么喝的怎么醉,还这么重,你小子别得意忘形了我告诉你,哎等会吐行不行……”

  两人酒过三巡,也喝得个满足了,才一同摇摇晃晃的从酒楼出来,因为已经是入了冬,空气中也带着一丝丝寒意,冷风迎面吹来,也让何语华的酒醒了几分,便才拖着烂醉如泥的杨哲回到了自己的住处了。

  不知道最后是怎么回的家,几乎是经过了一路的寒风凛冽的洗礼,两人早就已经冻得身体发僵,天也不见月色,摸索着还是回来了。

  “咚咚咚……”

  “来了!”

  莫晓晓刚刚烧好了热水,准备刚刚才等回来的何语温洗漱,便又被一阵热烈的敲门声,吸引了过去。

  刚刚打开门,便闻到一阵刺鼻酒味,迎面扑来直接窜进鼻息,让人产生一种很浓烈的反感。

  何语华也一身酒气:“莫姑娘,这是我朋友,喝多了,快着帮我把他扶进去吧。”

  “哎,怎么喝了这么多酒啊,快进来吧,外面风太大了。”

  三人刚刚进屋,莫晓晓便替何语华将杨哲扶了进屋去了,何语华才瘫坐在椅子上,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水,准备祛散一些寒气,这时候眼前出现了一个黑色的身影。

  “他是谁?你又准备干什么,你是不是真的打算破罐破摔,堕落下去,整天花天酒地与些狐朋狗友来往。”

  何语温的语气跟门外的寒风一样的冷淡没有温度,还带有几丝犀利。

  何语华连头也没有抬,只是微微怔了怔,目光浅浅的凝结了一刹便又自顾自的,跟没事儿人一样,喝起自己手里的水来。

  两人之间似乎就有很大的沟壑,又宽又阔,相互不了解不沟通,就像一座冰山一座火山一般,中间始终隔却着距离,两两相望又不相同不通,谁都不肯变得柔和温暖,都是一把把利刃。

  何语温也兀的不作所声,深琐沉眉,面色铁青,眼眸中都是冷淡和幽怨。

  好半天,何语华才抬起头了,沉思了片刻才缓缓道:“不是说让你不要管我了吗,你不敢做的事情我来做,我做什么事情都与你无关,你想做什么我也不会过问,我们两清互不干扰不行吗?我什么你总是要束缚我,我受够了。”

  何语温微微看了他一眼,眼里的柔情和惆怅又悄悄流露着:“你把我当什么人?父母不在,长兄如父,我有权利管制你的事情,非是我想插手你的个人私事,我只是想告诉你,在做任何事情前,务必将结果考虑进去,这不是懦弱不是畏首畏脑,而是一个智者,作为一个成年人一个男人与生俱来,就应该具有的本能,初心易得始终难守,你自己思量,我也不再追问你。”

  说罢,他便转身离开了,带着一股风离开,也留了一地的碎光映在地上,和无尽的思考给何语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