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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卫大叔表情有些慌张,站在两人面前便仓促的道:“何院长莫姑娘,你们可算回来了,我在这里等了你们好半天了呢。”
莫晓晓与何语温面面相觑,表情瞬间又变得严肃起来了,满腹狐疑的看了看那门卫大叔。
何语温一本正经平静的朝他道:“刘大爷,看你这样子,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们说?若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吧,不必如此慌张。”
“是这样的,刚刚中午的时候,有一个衣衫褴褛,穿着破破烂烂的女人,应该是从乡下来的,满口的乡音,蓬头垢面的就要往学校里面冲,我们就帮她拦了下来,经过仔细的盘问,她说她是来找莫姑娘的,还说莫姑娘是她的姐姐,而她是她乡下的妹妹,说是家里有十万火急的急事,所以这才,迫于无奈来找到她的。”
门卫大叔一字一句的说着,看他形容的样子,莫晓晓一下子就愣在原地半天也想不起来。
何语温见莫晓晓一副怅然若失的模样,便又连忙朝他追问道:“然后呢,她还说什么了吗?”
“我们当然是不肯相信她的,她又跟我说自己是跋山涉水好不容易才找到这里的,希望我通融通融,放她进去,还说她真的是莫姑娘的妹妹,而且是与她在同一屋檐下长大的,说是家里发生了巨大的变故,想不到办法才来找她的,我们没有同意,就没有放她进去,所以想等着何院长与莫姑娘回来再说。”
一旁的莫晓晓突然的,就想起了什么,急急忙忙的脸色慌张,又朝那大叔发问:“那她可说她有从哪里来的吗?她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少年岁?家又住在哪里?”
何语温见她这副,慌忙慌张的样子,便安慰她道:“别着急,可以慢慢说。”
莫晓晓摇摇头,神色紧张心里忐忑不安:“不是,真的很有可能是我的堂妹来找我了,因为除了她一个妹妹,我就没有其他妹妹了,一定是我堂哥,一定是我叔叔他们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才来找我的。”
门卫大叔又道:“莫姑娘你先别着急,那个姑娘她跟我说了一些,她基本的信息,好像是说他从莲香镇来的,好像也是姓莫,不过具体名字没有说,看她的样子也不过二十出头,不过蓬头垢面衣着狼藉,一看便比莫姑娘你大了很多,具体真的是不是你的妹妹,那还得你当面对质了。”
莫晓晓喃喃自语着,突然之间就想了起来,慌忙慌张的转过头去,拉住何语温的手,情绪激动表情严肃:“莲香镇…莫,莫玉欣!是,是她,真的是她,是她来了是她来了!”
何语温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安慰的说道:“晓晓,你先不要着急,你慢慢说,什么她来了,她到底是不是你妹妹,现在还是个未知数呢,对了,刘大爷现在那个姑娘身在何处啊?”
刘大爷一本正经的说着,手指向一旁的休息室去:“那个姑娘现在正在休息室里呢,你们快进去看看吧,一认便知道是不是了。”
莫晓晓不知道为什么,一着急眼泪就簌簌的流了下来,情绪有些激动,拉着何语温的衣袖,就不撒手。
“语温,可能真的是我妹妹来找我了,我以前是不是跟你说过,我从小就在我叔父家长大的,我叔叔家有一女儿,便是我的堂妹,虽然他们待我一般,甚至说不好,但是无论如何我的命也是他们养大的,所以以前那些事情,我早就已经冰释前嫌了,他们现在一定是发生了很大的事情,不然我叔父婶婶一定不会让我堂妹,一个人千里迢迢,来这么远的地方找我的。”
何语温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让她的情绪稍微平和下来,温柔的跟她说:“好的,没事了,我知道你的心情,现在我陪你去看看,认认他到底是不是你妹妹有什么事情我们再慢慢说好吗?”
“嗯。”莫晓晓点点头,何语温用自己的袖子,替她擦去了脸颊上的眼泪。
说罢,两人便朝着一旁的休息室里走了过去。
休息室的门是虚掩着的,何语温带着莫晓晓,小心翼翼的推开了门便直径的走了进去,休息里冷冷清清的,虽然已经是春天了,但是料峭的春寒依旧让人觉得有些寒冷。
“吱…!”门被推开,二人刚刚进门,便见那休息室里的一个角落处,蜷缩着一个人影,那人几乎缩成了一团,双手抱着膝盖在地上坐了下来,头是埋进怀里的,也看不清那人的长相如何,也许是睡着了,连他们进来的声音也没有吵醒她。
看不清她的脸,只是从外表上来看,应该是一个女子,穿着一件黑色的旧棉袄,破破烂烂的四处都是补丁,头发很长很乱,乱糟糟的,就像一把枯草随意栽种在头上,穿着一条宽松的裤子,更像是一条裙子一般,只是太过于破旧,跟路边的乞丐无异,脚上穿着一双破旧的绣花鞋,左脚还露出了大脚趾头,看上去十分的狼狈不堪。
莫晓晓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角落,心里万般的疑惑和犹豫,她也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莫玉欣,只是缓缓的朝她靠近,目光如炬,自始至终都是打量在她身上的。
见莫晓晓一步步朝她移去,何语温一把便抓住了莫晓晓的手,看了她一眼,轻声细语的叮嘱:“别去。”
莫晓晓回头看了何语温一眼,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似乎是有其他事情要说,便不再朝前走去。
“咚咚咚…!”何语温举起手朝着一边的门,轻轻的敲了几下,试图用这种方式将她叫醒。
那角落的人听到了敲门声,猛然的抬起头来,那一瞬间,四目相对面面相觑,仿佛在那一刹那时间便静止了,世界都没有声音了……
眼前的人,脸上黑漆漆的,像抹了一层烂泥,面黄肌瘦根本看不清楚她原本的面目,身体上穿着破破烂烂的衣裳,破旧的不能直视,头发乱糟糟的,将她大半个脸都盖住了。
莫晓晓有些失望,但是又有些欣慰,因为面前的人,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莫玉欣,面前的人就像是一个神经,一个流落街头的乞丐而已。
何语温看了看那人,要看了看莫晓晓,又问:“是不是?”
莫晓晓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将那人打量了好几遍,终于还是松了一口气,摇摇头:“好像不是她!”
何语温点点头,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不是就好,应该是一场乌龙而已,我们回去。”
“嗯。”莫晓晓点点头,还是忍不住朝那人多看了几眼,便准备出去了。
可是,就在他们准备走的时候,奇怪的事情却发生了。
只见,那人飞快的朝两人跑了过来,动作极其迅速,跑起来的时候,脚上连鞋子都掉了一只,她也不管不顾了。也许那鞋子并不是她自己的,有些不合脚这才掉的。
何语温反应极其敏捷,见到人朝莫晓晓跑来,他连忙就将那人拦了下来,高大的个子站在那人的面前,就整个将莫晓晓完完整整的挡在了身后。
可是那人完全不善罢甘休,即便是何语温挡在了她的面前,她依旧是不依不饶的,朝着莫晓晓摇头晃脑伸手动脚的。
何语温见状,将那人狠狠的的往后一推,又怒不可遏的朝那人大怒道:“你干什么,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是一个极其瘦弱的女孩子,只是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已经看不出来了她的样子,她重重地朝后倒去,一屁股便坐在那冰冷的地上,有些吃痛,表情有些痛苦,朝着何语温道:“我…我不是找你的,我是找她的!”
何语温丝毫不留情,冷漠的道:“你又是何人?为何要找她?”
那女子摇摇头,不知为何突然就哭了起来,一边抽泣哽咽着,一边朝着何语温身后的莫晓晓道:“姐姐,姐姐,难道你不认识我了吗,是我啊,我是玉欣啊,姐姐是我玉欣啊…!”
莫晓晓就在那一刹那就怔忪住了,眼睛死死的盯着她,突然如梦初醒,想不起来什么,毫不犹豫的就推开了一直挡在自己面前的何语温,朝着那个衣衫褴褛的女子扑了过去。
何语温还没有人反应过来,莫晓晓就已经扑到了那女子的面前,神色紧张情绪激动的朝她大声道:“玉欣,你说你是玉欣,你真的是玉欣吗?”
莫玉欣点点头,早已经泪流满面楚楚可怜:“嗯,真的是我啊姐姐,姐姐你怎么能不认识我了呢,姐姐我找到你好辛苦啊,你不知道我在那里得了多久,跋山涉水,千里迢迢,我可算是找到你了!”
莫晓晓就在那一瞬间潸然泪下,心里泛起无数的愧疚之意,连忙将那女子扶了起来。
莫晓晓不停的朝她打量着,眼里都是心酸:“玉欣,原来真的是你,不过才短短的五年未见,你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如此的落魄狼狈,你为什么会来找我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姐姐你忘了,不是五年,是六年了,我今天落到这个狼被落魄的模样,一切都是我们家自己罪有应得的,家里发生了巨大的变故,爹爹死了,娘亲的眼睛也瞎了,哥哥也杳无音讯,消失了,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想到来找你,你千万不要怪罪我,从前的事情,我知道我们家很对不起你,可是……”
莫玉欣满怀歉意的说着,眼里的泪水,忍不住哗哗的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