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紧急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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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一片清冷的长廊走过来,不知道哪里来的穿堂风一下子从人的衣襟处裤腿处衣服的缝隙中,窜来窜去让人心里也泛起丝丝缕缕的寒意,雪白色的病房门半开着像是在等待一个将军归来的老旧城门。

  何语温刚刚迈进门,便戴上了蓝色的口罩和白色的手套,一边对旁边的人说道:“准备好了吗,现在请闲杂人等都出去吧,手术立马开始。”

  苍白的手术室里头顶上开着几盏发着白色光线的灯,四周都是白色的墙体和白色的围布,连窗帘布都是洗得发旧的惨白色,僵硬的病床上躺卧着一个男人,一个面色苍白无力憔悴的中年男人,灰色的瞳孔睁得大大的却无神,就像的一只因为痛苦得麻木的鱼,只是喘着一股股炙热沉重的气息。

  何语温戴上了蓝色的口罩看不见他的表情如何,只是透过那洁净的眼镜片框看得他满目的严肃庄严,专心致志的样子很是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就像是冬雪里的一抹太阳一般,充满着希望。

  “麻药组准备静脉注射”

  何语温的话音刚落,身边一小护士就手脚麻利的行动起来,只见她取药拆药注射一气呵成,全程一分钟不到就像是一个老成身经百战过的将士一般,严肃的眼神里充满了坚定与自信。

  随着一支麻药涓涓如细流般一点点的混入了血液之中,病床上的男人的脸上,开始渐渐的消失了原本因为疼痛而狰狞扭曲的面部表情,取而代之的是从容的淡定与轻松,头顶的大灯越来越迷糊光影重叠交错,就像是一团模糊的棉花,男人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消毒铺巾准备”

  何语温一手持手术刀,一手执了一个镊子,在男子的腹部开始动作起来,按压式决定了他疼痛之处,又见他选取了他右下腹麦氏切口,在脐和右侧髂前上棘连线的中外三分之一交点处切开了组织,钝性分离腹外斜肌和腹内斜肌,张力打开腹膜找到阑尾并切除……

  在四个护士与何语温的齐心协力下手术进行的还算顺利,一帆风顺似乎没有碰见一点难处就顺利的完成了,那块被切割下来的“罪魁祸首”安静的不发一点声响躺在冰冷冷的手术盘里还染着着一些鲜艳的血色,看上去那么的触目惊心。

  何语温额上汗珠也顾不得擦拭,在顺利的切割下来那块东西的时候,心才缓缓的放下了一块大石头,就像是走进了一个迷宫,费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了一个出口一般,所有医护人员都轻轻舒了一口气就准备缝合了。

  突然一个女护士的声音讶异又紧张的传了过来:“不好,他身体怎么这样烫啊为什么还会有这么多的红色斑点……”

  何语温的眼睛突然就亮了起来,连忙走了过来伏到男人的面前,只见男人全是通红会斑斑点点的红斑出现体温异常升高,心跳频率增快…!

  情况危急间不容发,当务之急就是必须要找到原因才能对症下药,几个护士都完全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如果不及时采取措施必然会造成严重且不可挽回的医疗事故。

  病人危在旦夕,处理一朝之患迫在眉睫,所有人都把目光投放到了何语温的身上,就宛如一个个沉甸甸的石头一般挂在他的肩头。

  瞬间何语温便觉得如坐针毡一般,那些炙热的眼神与危在旦夕的病者全都一压在他的身上,只见他汗珠如豆一般聚集在额头,冷汗也是不自觉的流淌着,见一行人都六神无主手足无措,而他必须得让自己冷静下来,轻轻闭上眼睛让自己动荡的心微微平复,脑海里开始迅速运转回想这一个流程下来有没有纰漏的地方……

  突然,一个念头拥上了灵海,宛如一汪大水涨满了堤坝挤得满满当当的,突然就一瞬间便打开了阀门,一弘清水一股脑畅然的全都泻然一片相互拥挤着涌下流去。

  何语温突然猛地睁开眼睛茅塞顿开,冲开了问题的瓶颈对着众人斩钉截铁的道:“一定是麻药过敏了,一定是的把药瓶跟我给我看看,快!”

  一旁的护士也不敢怠慢手忙脚乱的翻出方才注射的药瓶来双手递给了他。

  何语温接过那轻巧的药瓶放在手中细细观看,只是瞥了一眼就发现的端倪,语气冷淡还有些嗔怒的味道:“怎么可能,为什么我要的司可林被人换成了丙泊酚?先前病人就有提前告知不要用丙泊酚的!”

  何语温脑海里突然浮现起来早晨的画面,脑子里有一个令他怒不可遏的念头……间不容发也不再管是谁做了手脚,便直接朝着一旁的焦急的说道:“快立刻,静脉注射地塞米松。”

  手术室里的人忙得乱做一锅粥,手忙脚乱慌忙慌张开始在药品处四处翻找塞米松。

  “没有啊,好像这里没有塞米松啊。”

  “去药房拿,快啊再晚些就不行了……”

  眼看着病人已经开始产生一种抽搐痉挛了,何语温又慌又急便连忙过去先给他处理又开始流血的伤口,护士手忙脚乱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找药去了。

  此时此刻,突然一个实习生忐忑又慌张的问道:“何院长这是什么情况,是麻药过敏吗?”

  何语温一边强制镇静着处理伤口,一边控制病人的情况还不忘给旁人作解释:“这是一种丙泊酚过敏反应,一旦发生病人会产生以下几种情况,皮肤潮红,散在米粒样荨麻疹或红斑,同时伴有血压骤降、心率增快、血氧饱和度降低等,这些都是丙泊酚过敏性休克的共性表现,还有个别的患者甚至还会出现短时间的呼吸心跳骤停。

  不一会儿去拿药回来的小护士便回来了,她的声音,让所有人都把目光投了过去:“来了,快,塞米松来了!”

  小护士气喘吁吁的大口喘着粗气,看样子累得不轻。

  何语温亲自拿过那支塞米松,冷静沉着的的给他进行静脉注射一切有条不紊……

  最后病人的情况还是稳定了下来,幸好最后及时的补救了那种紧急的情况,尽管如此还是在何语温心里留下了一层阴翳。

  从手术室里从来的时候,天已经是黑了下来,不知道何时太阳就落下了山去缄默的是一方清冷的夜,和几缕依稀寥寥的风,吹拂着他的衣袂他的头发和心力交瘁的干枯的心。

  回到了住处,满发的白露才恍然惊觉原来外面下起了毛毛细雨,还以为是衣襟上的灰尘扑扑不想是掩藏着一场悄无声息的细雨。

  “吱……”

  推开了门,微微抬头便与屋子里亮堂的黄灯相对,照得他觉得眼前一片恍惚刺眼又眩晕,右手轻轻拂了拂眼前的光线似乎想想要推开那片耀眼飘渺的的光芒。

  莫晓晓正端着一盘小菜从厨房钻了出来,见到了刚刚进门的何语温,便向他投去了热情的目光与关怀就像是一个沉浸在爱情里的妻子一般温柔,又或许是他疲劳过度以后的错觉:“你回来了,今天的手术进行的怎么样?我给你烧了点你喜欢的菜,快过来洗手了尝尝吧!”

  何语温微微抬头瞥了一眼满带笑容的莫晓晓,面无表情也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就像是几滴水坠落到了一片汪洋大海这种,掀不起一点风浪。

  莫晓晓似乎也察觉到了他情绪的异常,见他如此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便直接问道:“怎么了,怎么感觉你无精打采怏怏不乐的样子?是今天进行的不顺利吗还是因为太累了?”

  他直接走了过来,兀得不言一语只是微微摇摇头,一脸的沉重与不悦。

  昏黄的灯光下,瑰绒的沙发面前一张摆满了三菜一汤的小长桌,鲜艳的颜色是屋子里唯一生动的颜色,暖黄色的光线一向都习惯氤氲一种温馨美好的气氛,却不知道为什么在此时此刻看起来,却是那么的违和,与那种氛围格格不入,就像是在阳光椰树沙滩下,却穿了一身规规矩矩严肃庄严的黑色的西装一般。

  何语温轻轻坐了下来,将整个身体都镶嵌在瑰绒的旧沙发里,又微微取下了他鼻梁上那副同样疲惫的金丝边眼镜,轻轻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莫晓晓也没有言语,也只是认为他大抵是疲惫的缘故也就没有多问。

  好半天,何语温又才缓缓抬起自己的头了,漫不经心又不苟言笑的说着:“今天你早上拿的药出了问题,拿的不是我给你的药方上的药,你知道吗?”

  “啊?不可能啊我我就是拿着你药方上的药去拿的啊,怎么可能拿错…!”

  莫晓晓一脸错愕,难以置信的说着。

  “若不是及时补救,差点就出了人命。”何语温一脸淡漠的回应。

  “说来那药从药房出来到你手之间,确实也是只由经了我一人之手,所以,你怀疑是我故意而为的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