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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上面的消息下来了,这何语温究竟是什么来头,江城的顾家都亲自出来替他说话,保了他呢!”
“什么?顾家,这大腿抱的,这里面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可不是嘛,百来人联名,都打压不到他,一点影响也没有,你们不知道吧,听说这何语温来头也不小呢,是碧州人人趋之若鹜的何宏富的长子呢!”
“啊,这样啊,难怪啊,这后门开的啧啧啧……”
何语温身边的一个小护士助手,一早端着药品,从长长的走廊走了过来,便看见几个新来的实习生,围在一起窃窃私语,嘀嘀咕咕的,她也听见了几句,便朝几人吼了一句,她与何语温做助手以来,她清楚,何院长根本不是那些人说那样,他善解人意,助人为乐,总是为别人着想,很善良也没有一点架子,博学多识,为人也很谦虚。
“你们在聊什么,都不用做事情的是吧?”
几人见她过来,便幸幸散了。
这时候,突然有一个清脆的女声,从她耳后悠悠传了过来,像一只百灵鸟一样,听声音就知道,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子。
“前面的护士姐姐,等一下。”
她微微侧头,四处张望了下,才确定了她是在叫自己,便转了过来。
只见一个穿着淡色素罗裙子,束一麻花辫的女孩正微笑着,对她招手。
“你好,有,有什么事情吗?”
女孩倒是开朗大方,就落落大方的,过来伸出了手,对她又是礼貌的笑着:“漂亮护士姐姐,您好,我听外面的护士姐姐说,你是何院长的助手是吗?你可以带我去见他吗?我是他的朋友。”
“哦,那你是来看望他的吧,那你跟我来,他现在在办公室呢!”
女孩说着,便又跟着她往他的办公室走去:“嗯,算是吧,嘻嘻谢谢你啦!”
“咚咚咚……”
何语温一早,便全身心的投入了自己的工作之中,忙得不亦乐乎,几乎都忘记了时间一般。
任由外面的人,接连敲了几次门,才听见。
“进来吧!”
他的声音,依旧犹如一缕飘摇在秋日里和风细雨里的微风一般,让门外的女孩,心中瞬间澎湃起来,一种久未谋面的惊喜与激动,在心中荡起层层涟漪。
“何先生,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何语温耳畔悠悠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轻若湖水,淡如浮云,让他怔了怔,停住了手里正挥毫的笔。
猛地抬起头,望向门口的女子,眼里尽是诧异,又带着几丝疑惑:“你,怎么是你,你怎么来了?”
女孩一如既往的嬉笑:“因为想念,我很挂念你啊!你如何突然走了,也没有个消息,若不是打听你当了院长,我还真的以为无缘再见呢!”
一旁的护士姐姐,见两人这个样子,便知趣的点点头微微笑着,便出去了,还带上了门。
“嘭……”
门被紧紧关上了,空气中也漂浮着一股奇怪的气氛,让温度也逐渐升高起来。
何语温淡淡瞥了她一眼,一如既往的平静与冷淡,还有几丝怒气,斥责道:“梁羽姒,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还请注意你的言辞,叫旁人无意听去了,怕是要生误会了。”
梁羽姒自然知道他的脾性,也就不再打趣胡闹,即便他如此冷淡,也依旧浇不灭她心里对他的热情与爱意。
梁羽姒又走近他的身边,给他倒了一杯水,淡淡一笑,亦庄亦谐:“师恩难忘,想念师长有什么错,莫非何先生也有那个意思?”
何语温轻轻扫了她一眼,毫不留情,极其冷淡:“你此来到底所为何事,如果没有其他重要的事情,就先出去吧,我还有公务要忙。”
梁羽姒深吸了一口气,将手里的一杯水轻轻放到他的面前,才一本正经的回答他:“其实我是新来的实习生,我已经申请提前毕业了,今天来报道,所以也算是公事吧!”
何语温侧目,不苟言笑:“当真?”
梁羽姒又从包里拿出来自己的公证,眉开眼笑自信满满的道:“如假包换,绝对真的,诺这是我的公证,从今以后我们就是披肝沥胆风雨同舟的同事了,请何先生何院长多多指教!”
何语温轻轻拿过,也只是微微扫了一眼,便又放下了。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找我的助手,她会给你安排衣食住行等事情。”
他轻轻挥挥手,淡淡说着,就要下驱客令。
梁羽姒似乎有些失望,不过见他这服模样,也不敢再唧歪什么:“啊?那好吧,那个,那个晚上我能请你吃个饭吗?”
没有回答,只有一声沉闷的关门声,霎间耳边又是一片安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一日,何语温在昏昏沉沉的忙完一天以后,才披星戴月的,拖着沉重疲惫的身体,慢慢回到自己的住处。
己值初冬,一切的燥热与烦闷也在季节更替中,渐渐的散去,末夏初秋里的蝉,拖着长长的声线显然,叫得悲凉又凄惨。
轻轻推门,打开昏黄的灯,阿林住侧房,因为房间不交通,时间也已经很晚了,早已经跟着这世界的大多数人与物,悄然睡去。
身体里机械性的疲惫,让他变得慵懒,只是简单的洗净了双手,便泡了一杯苦涩的老茶,在简单的书桌前端坐了下来。
看着老茶的热气腾腾,呼出来的白起,在微黄的灯光下,袅袅婷婷熏染着,他的脸目,与一颗一到深夜就开始疯狂想念与纠结的心。
记不得有多少个这样疲倦的夜晚,拖着疲惫的身体,一次次端坐在这方简陋又粗鄙的书桌前,会林林总总的思考很多事情,想起很多人的脸,会愤怒会失落,会悲怆会欣然。
也许,万籁俱寂的深夜,才是灵魂的归宿,才是白日里看似万毒不侵的心,卸下伪装与自卫,在灯火阑珊处暗自舔舐伤痕。
回想起这几个月的日子来,这这方小小的江湖,遇见各种各种各样的尔虞我诈虚情假意,每天都在与新的人情冷暖人生百态交际,想与它们抗衡,才发现无能为力的脆弱与不堪。
这世界上,还有何事,是单纯简单的呢?
低头,又见那册粉色的书籍,心里竟然毫无波澜,开始怀疑自己以为的一往情深,也许不过只是钟情与那个执着的自己,那是一种与心里的桎梏做斗争以后的快感与胜利,以为深情而已,说到底爱与不爱又是如何?
想到这里,脑海里突然有有一个面容缓缓浮现出来,一张不染纤尘的脸,一双清澈明亮的眸,一个不服输坚强又弱小的灵魂,一具单薄又弱小的身躯……
何时起,居然会不经意时不时的想起另一个人,似乎从来都存在,只是从她淡出自己的世界才惊觉,心悦与卿而不自知。
“咚咚咚……”
“你睡了吗?何先生你休息了吗?”
正沉浸在,自己的那一方小小的世界里,将思绪无限放长,无限绵长时候,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扯断了他的思绪,一下子又重新坠落到了这个属于所有人的炎凉薄情的尘寰。
“何事?”
他冷淡依旧,朝着门外淡淡说着。
“何先生,我知道你今天晚上又加班到很晚了,方才又见你房里灯火通明,便去给你做了份夜宵,所以就送了过来。”
门外的人,除了整天对他献媚多情的梁羽姒还有谁,只是他真的对她无感,不仅仅是因为他们特殊的关系而已。
爱一个人本无错,不爱也是,只因处的世界不同,尊重彼此罢了,哪里有什么是非分明。
沉默片刻,还是回绝了她,语气冷淡,态度明显:“不必了,你回去吧,我已经休息了,以后也别这样了,我没有吃夜宵的习惯,不劳费多心意!”
听完他的话,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失落难过,拒绝的次数多了,似乎就成了习惯,那些冷言冷语虽然伤人不浅,可心悦一个人的时候,哪怕他多看了你一眼,你都觉得万事皆可被原谅。
不被爱的人,就像开在石头缝里的花,卑微又倔强,执着的让人心疼又可恨。
门外良久没有声音,何语温也不再言语,才发觉杯中的茶水早已经凉透,过了好半天才披了件衣裳,合上了书本,缓缓走了过去,将门轻轻打开。
推门即见,梁羽姒席地而坐,坐在门口的石阶上,一碗羹汤就放在身旁,双手撑着脸,望着天上发着清辉的月亮,和星星点点的星河,就那样静静的等待着。
闻声便急迫的转过头来,连忙起身,端着羹汤望着他,依旧满心欢喜,就像从不吹过漫漫长夜冷淡的风,不经历漫无目的的等待一般,依旧欣喜。
“唉,你来了,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出来的,我就在这儿等你,呐给你做的,好像有点凉了,要不我再给你去热热吧!”
何语温有些内疚,轻轻的道:“唉,不必了,给我吧,你回去吧,夜已经很深了。”
梁羽姒犹如一个雀跃的小鸟,带几丝犹豫,几丝俏皮,几丝不舍:“嗯……那好吧,那你自己热热吃吧,我就先回去了,记得早点休息哦,祝你晚安,做个甜甜的梦!”
她向他轻轻挥手,淡淡笑着,她觉得值得。一切凉风与寒气,在他推门那刻,她便觉得一切值得。
“下次,别来了”
他的话语依旧冷冰冰的,没有温度,与夜晚的风浑在一起,吹过她的耳畔。
爱一个人是幸福的,至少他的出现,就足够让你欣喜,吹过他的风,你都觉得甘甜。
遗憾的是,他并不喜欢你,不心悦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