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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何语温正站在讲台上“指点江山,激扬文字。”陈文文便面如土色突兀的出现在课堂外面的门口,眼神带有威严。
“何先生你先出来一下,我找你有点事儿。”
陈文文面无表情,只有冷冷的一句话,学生们到是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陈文文,一个个的聚精会神挺胸抖擞精神,这个“灭绝师太”来做什么?
何语温也没有作什么反应,只是看了她一眼,跟学生们相互交换了眼神便放下手里的书本,潇潇洒洒的往门口走了过去,他眼镜下的一双眼睛显得冷酷又无情,却没有一丝丝不耐烦的意味,态度还是恭敬的。
“陈主任,有什么事情还劳烦你大驾,还如此紧急,要在上课时间非谈不可呢?”
陈文文倒是不客气,直接便开门见山的大方说辞。
“我现在怀疑你的助理偷东西,所以现在准备带上先生您一同前往见证,以免说我血口喷人混淆是非。”
“哦?有何证据呢?陈主任如果没有证据前还请注意你的言行,以免被人误会您不不辨是非,有失大雅,误会别人不要紧,要是脏了陈主任的声名便是得不偿失了!”
何语温的语气谦和但措辞却带有些锋芒,见过各种场面的陈文文也有些震慑到了,也哑口无言不知道说什么了。
“好,未成定局前我们且不说这些,不过我相信会有真相,我也不会诬陷好人是非不分。”
何语温脸上露出来浅浅的笑,一种意味深长不知意思的笑容,轻轻俯首,做一个礼貌的“请”的动作。
陈文文也不说什么了,昂首挺胸,张扬的走在前面,这一点与梁羽姒也是如出一辙,不愧是姑侄。
不仅如此,陈文文还拉了两个证人,以免真相大白以后何语温不认账,带上了司徒涉与司徒唤阳父子,不得不说这陈文文心思缜密城府极深,非一般人可及的。
几人一同左拐右拐上了后山,这后山是一片无垠的葱葱郁郁竹林,一年四季都如春天一般,还有一个天然的大温泉池子,一般人迹罕至无人来着后山的,因为院里明令禁止,不允许任何学生擅自来这里特别是来这儿沐浴泡温泉,只是因为这里前几年不小心淹死了一个学生,那个时候以后就定了这个死规矩,也无人抵抗,就这样荒废搁置了。
不得不说简直是暴珍天物,是因为淹死了还是另藏玄机也就不得而知了!
几人都没有交流没有说话,空气里一股明显的僵硬的气氛,没有人打破这宁静,这局面到是有些像……“捉奸”???
几人赶到竹林外头时候,一件米色的裙子出现在了几人的视线范围内,四目相对,你看我我看你没有人说什么,空气被凝固一般死了寂。
何语温自然是认得的,这不正是莫晓晓今天早上穿的衣服吗?怎么胡乱丢弃在外,让人看见实在是尴尬的紧,何语温拾起她的衣服,还有一股少女的体香味道,何语温眉头紧锁,眼里有怒色在酝酿没有迸发出来,实属让人看了笑话去。
几人对视,然后又陆陆续续的踏进了竹林里,清脆的翠竹散发着阵阵幽静又冷清的气息,被风吹得飒飒的声音,似乎想打破这样紧张的气氛。
突然何语温停下了脚步,一本正经的看着几人,几人面面相觑,狐疑的看着他冷淡又郑重其事的模样。
“等等,自古以来都以为男女授受不亲,莫姑娘还是未归嫁之女,若莫姑娘当真正沐浴,我等就这样陡然不顾一屑的闯进去,且不是与那些流氓狗辈无异,传出去让人以为堂堂人君却做些小人之事,既脏了莫姑娘名声也污了各位的声誉,所以还劳烦陈主任先行看看情况,如果当真如我所说,可叫她穿好衣裳,我们再进来吧!”
几人点点头,便也觉得他言之有理,便让陈文文先进去看看情况。
陈文文白了何语温一眼,傲娇又傲慢的往前面去了。
陈文文穿过枝繁叶茂密密匝匝的竹林,又蒙了一层弥散开来的白雾,还有几声不知何处传来的鸟雀的鸣叫声音,越来越近,便感觉到越来越温暖的空气,还有一丝丝似有若无的香味像是雨后的青草又像初开的茉莉,又像少女出浴时候散发的香水味,还有几分似落败下来的蔷薇花的淡淡浮香。
这种环境有一种神秘的魅力,让人觉着心情欢愉,神清气爽,让人甘愿沉迷在这温柔乡里的旖旎。
陈文文沉住气,佯装作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把心里的那份因为这环境而带来的柔情藏匿起来,一本正经的继续往前探索。
莫晓晓正被一片温柔包围着,无比的放松,沉溺于这温暖又祥和宁静雅逸的环境中,她轻轻抚摸着自己洁白无瑕光滑如玉的肌肤,睫毛因为长时间的浸泡已经结下了一层层白雾水,还有被水打湿的青丝发,粘着些水,被阳光的照射下还闪闪发亮,有几分绚丽夺目,精致的脸颊挂上了几颗晶莹剔透的水珠,看上去分外的动人妩媚。
“你在干什么,谁带你来这里的?你知不知道这儿是江院的禁地!”
陈文文突如其来的呵斥让莫晓晓措手不及防不胜防又大吃一惊,不免花容失色,连忙护住脖子以下的胴体,严严实实的浸入水底下去了,只浮起来一颗黑色的头,和一张忐忑惶恐的脸,她的眼睛里有惧色,让人很有保护的欲望。
“你,你是谁?你怎么会来这里?”
莫晓晓被吓得有些语无伦次口齿不清了,只是捂住自己的身体,极度的恐慌害怕又不安。
“你别管我是谁,赶快的上来穿你的衣服,然后我才找你算账,麻利点,外面还有人等着呢!”
陈文文双手叉腰,说起话来也是头头是道,莫晓晓在她身上似乎看见了自己婶婶于小凤的样子,不,是比于小凤更加刻薄嚣张跋扈的模样,她语气极其恶劣,莫晓晓也是一头雾水完全听不懂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但是你在这里我这么穿衣服,要不你先转过去?”
莫晓晓似乎是用一种乞求的口吻,因为她实在是不想这样赤条条的与一个陌生人对峙着争辩什么。
“什么样的我没有看见过,就你这个小丫头片子还怕别人看……”
陈文文面相本来就凶狠还描了一个单薄的弯刀眉毛看上去跟关二爷没两样。
说完见莫晓晓没什么动静,她只好气冲冲的背过身去,双手抱在胸前,目视前方,脸上的戾气极冲。
莫晓晓连忙爬起来,摸到岸上,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不见了,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一件淡蓝色的女生校服在岸边,她正纳闷,明明来的时候都没有发现啊,怎么突然……
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兴许是别人落这儿的呢,先穿上再说吧!
莫晓晓麻利的穿好衣服,极其别扭,这衣服有些不太合适,拿起衣服来的时候从蓝色的校服上掉下来了一块精致绝伦的女士怀表来看样子很昂贵的样子,莫晓晓穿好衣服,正拿着拿块表琢磨着。
“好奇怪,这表是谁的哎,这么贵重的东西还随便落在这……”
陈文文听见她的声音,猛的回过头,亲眼目睹了眼前的一幕,莫晓晓正拿着她遗失的怀表,还穿着梁羽姒的衣服,一切好像就是那么的真相大白了……
“还真的是你,你给我拿来,还真是个不知礼义廉耻的土包子,还亏那么多人信任你,看你老老实实的样子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陈文文一把抢了过来莫晓晓手上的表,气势汹汹的样子破口就来。一时半会莫晓晓也是犹如趺进五里浓雾里的感觉。
“我刚刚才发现的啊,就刚刚在这儿!”
陈文文刁蛮的样子,深深的烙印在了莫晓晓的脑海里,她的面目狰狞,像一个发飙了的母老虎……
“好啊,果然不出我所料,你就在这给我等着哪里都不要去,不然我就认为是你畏罪潜逃,我现在就去把人叫进来,看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哎,什么鬼?我也是刚刚才看见的?不谢就算了怎么还血口喷人?……”
陈文文拂袖而去,留莫晓晓一脸懵逼的在原地又急又气又无奈!
不一会,陈文文便带着几个人进来了,嘴上还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看样子是在说她的不是了。
“你们看看,人证物证全在,可不是说我污蔑谁,你们可都见着了,就是眼前这个女子,擅自闯进这学校的禁地,视规矩为无物,还偷拿了我的东西,你们来评评理我该怎么处置她?”
“我没有……”
陈文文滔滔不绝的说着,硬要把这屎帽子盖到她头上,眼前的几个人都一副半信半疑的样子,司徒涉满脸的严肃,大写的很恼火,司徒唤阳也只是疑信参半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望着她。
她清晰的看见何语温脸上的黑线和沉锁的眉头,当莫晓晓真挚的说没有的时候,他眼里的坦荡,那分明是信任她的。
“我真的没有,我只是因为身体不舒服然后来这里找一个地方清洗一下,也是偶然发现了这个地方,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出现然后我发现我的衣服就不见了,看见岸边有一件儿衣服,我就穿了还很不合身呢,这块表也是刚刚我在穿衣服的时候才发现的。”
陈文文一脸不屑,冷眼相待:“看你还要演戏演到什么时候!”
司徒涉义正言辞的道:“你可说的句句属实?你可知这里是禁地,你怎么突然找到这个地方,还有你的衣服如何出现在竹林外面?”
莫晓晓又绝望也不知道如何解释:“我不知道……”
“晓晓姑娘阿,你怎么这样糊涂呢,如果你不好说,或者是说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我们可以回去慢慢想,然后再说,没有人责怪你的!”
司徒唤阳虽说措辞委婉,但是意思明了,他分明就是明摆着不相信自己的话嘛,还习惯性的装老好人?
“我说了,我真的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
何语温一直沉默没有说话他只是淡淡的看着眼前狼狈又无奈无助的莫晓晓。
何语温终于开了口:“司徒先生,容我说几句,其一,自古都道不知者无罪,莫姑娘是我带来的,她对这江院的地形规矩一概不知,如果没有人指引她不可能知道这里,其二我相信她没有拿,以我的人格担保。”
何语温振振有词郑重其事丝毫看不出来有玩闹的意味,他目光竖定语气肯定。
“何先生,你用人格担保?你就这么相信这个姑娘?你可别话说太早。”陈文文道。
司徒涉也是信任何语温的为人的:“好,既然何先生这样说了,我也就不说什么,可是这事情就这么算了嘛?”
何语温抬起头坚定的看着他,正色敢言:“当然不能这样作罢,要查还要查到底,查个水落石出,还莫姑娘一个清白,还陈主任一个交代!”
陈文文咄咄逼人:“何先生可要说话算话,不能纸上谈兵啊!”
“七日便可,一言九鼎决不食言!”
莫晓晓眼里都是感动,第一次被人如此笃定信任,她眼眶有一股热泪想涌出来……
何语温看她的眼神居然很温柔很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