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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琉兮深沉的眸子静静的盯着穆鲁冷意的脸庞。
唇齿轻启,清冷的嗓音钻进所有人的耳朵。
“我没有做过的事情,我不会承认。”
对方冷冽的声音,寒意的精致脸庞,漆黑的眸子深潭一样引人沦陷。
穆鲁一怔,旋即恢复正常。
想到自己刚刚竟然被这个小子怔愣在原地,他就忍不住怒气冲天。
“冯才已经将你招供,你身上的黑色斑点就是物证,还有追踪水球内的影像,难道这一切都是院长为了陷害你而伪造的吗?!”
寂琉兮嗤笑,“眼见都不一定为实,难道就不是冯才为了诬陷我而搞的这一出?”
“还在狡辩!”
穆鲁大袖一挥,铺天盖地的威严压在她的身上,同一时间,寂琉兮眸底杀意而过。
泰山压顶般的力量,她嘴唇紧抿,眸底闪着狠厉和杀意。
她没有运转任何玄力,生生抗下了这一威严。
脚下的地板微陷,寂琉兮手指微颤,背部巨大的痛苦与压力直击痛觉。
该……死的。
所有人眼中,面前半大的孩子在这威严下身体一颤,然后缓缓直起了腰板。
更令人震撼的是,对方坚定的眸光,极致闪耀!
穆鲁一惊,没想到寂琉兮这么能抗!
甚至都没有动用玄力。
他冷笑,抗是吧,看你能抗到多久!
威压再一次加重,寂琉兮蓦然狠厉!
玄力要想冲破屏障,想要炸裂,想要释放!
但都被她硬生生的抑制住。
穆鲁闪过震惊,万万没想到寂琉兮竟然如此厉害,七成的力量都没有逼出他使用玄力抵抗!
他一狠,绝对高手的玄力波动在手掌间翻滚,他是想废了她吗?!
野云一怔,微微睁大了双眼,“穆鲁你想干什么?!”
“轰!”
穆鲁运转起全部的力量,绝对恐怖的威严,宛如远古的泰坦巨猿,每一脚都要引起大地的震撼。
野云睁圆了双眼,她想阻止穆鲁,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已经阻止不了了!
“碰!”
“噗!”
寂琉兮活生生吐出一口鲜血。
后背的衣衫骤然碎裂,威严盖地,寂琉兮的后背蓦然鲜血淋漓!
手掌微颤,她倏然攥紧双拳!
六阶中期玄力被迫释放,宛如螳臂挡车!
众人眼中震撼一片!
寂琉兮怒喝一声,“给我破!”
六阶中期玄力,她眸光狠厉,凶光肆意,莹莹玄力仿佛有了指令一样,全部聚集在威压之下。
仿佛拼尽全力,耗尽生命,也要抵御这致命的压力!
穆鲁被寂琉兮的实力震惊在原地,“六阶中期?”
他怎么可能六阶?!
呼吸一窒,实力也有一瞬的停滞。
寂琉兮眸光一利,抓住机会,全力输出!
“爆!”
玄力炸裂,冲击屏障!
“轰!”
那恐怖致命的威严,仿佛有了实体,寸寸裂开!
然而,寂琉兮的表情并没有轻松一分一毫。
因为,只是炸开,却不是碎裂!
气血翻滚,背后鲜血淋漓,腰背被压的微屈,却又因为主人而拼着最后一口气想要挺直。
状况极其危险!
空间内的双生子仿佛知道主子遇到了危险的情况,想要冲出空间,助她一臂之力。
银幽亦是如此。
不行!
这能压碎脊椎的恐怖压力,让她蓦然红了眼眶。
通红的眸子,狠厉的表情,再次让众人一惊。
她在脑海大声反驳。
银幽不能出来,双生子更不能出现。
它们都被她收到了她亲生父母留给她的戒指里,而当今大陆——没有任何可以存放活物的空间戒。
当时候,她又要如何解释!
实力实力,终归是实力不足!
该死的!
“穆鲁,快住手!”
“住手!”
葛正厘与野云同时上前,两人双手结印,想要阻断穆鲁。
穆鲁一惊,连忙收回威压抵御两大院长的攻击。
“咚!”
“唰!”
萨米再次凝聚起安全屏障,只是这次的凝聚,有些棘手。
萨米蹙了蹙眉,瞥了眼对战的三大院长。
啧。
都一点数没有。
不满的他还是只能加大力度,确保所有人都安全。
威压一撤,寂琉兮瞬间松了口气。
眼前晕眩,她逼着自己站正。
眼前的三人也同时分开。
野云第一时间查看寂琉兮的状况,七阶丹药再次祭出,却被寂琉兮拒绝!
后背鲜血淋漓,白色的衣衫被血迹染红,漏出里面白皙却又伤痕累累的肌肤。
野云一怔,闪过心疼。
这是个女孩啊!
是女孩子,这是个还是天真烂漫年龄的女孩啊!
“穆鲁!”
野云眸底一红,手中的七阶丹药骤然湮灭,珍贵无比的七阶丹药,大陆人人贪婪的丹药,就这么被她捏碎。
粉末,自手心滑落。
无法用来治疗的丹药,在珍贵,也是废物!
野云是真的怒了。
葛正厘试着拦着她,“阿云冷静一下!”
“滚开!”
葛正厘蓦然一怔,张了张嘴,到底还是没有说什么。
“院长。”
身后传出寂琉兮淡漠的嗓音。
淡漠的,没有感情的,却又冰寒刺骨。
野云顿住脚步。
“有些事情,我比较喜欢自己来。”
哪怕万劫不复,哪怕粉身碎骨。
欺她者。
辱她者。
她会用她的双手亲手解决。
直到她死,否则势必诛杀!
野云回眸,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她。
冷静、冰寒、黑潭般的眸子引人犯罪。
穆鲁的脸色,早在葛正厘与野云同时冲向他的时候变成了黑炭。
他见野云甚至想跟他决一死战,脸色更加难看了。
“呵,寂琉兮使用致幻药粉控制妖树,残害同门,这一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你们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他瞥了眼浴血的半大孩童,强烈压下内心的不适感,冷冷道:“更何况,这种学生,就应该剔除学院!”
葛正厘蹙眉,他上前一步,道:“没查清楚前还是不要妄下定夺,两人肯定有一人撒谎。”
穆鲁冷然一笑,“你们没看到他刚刚的玄力波动吗?!”
“六阶中期,这是一个正常的十二岁孩童应该有的实力吗?!”
葛正厘瞬间闭嘴,他看到了,只是下意识忽视了。
穆鲁眯眼,“据我所知,这种实力只有偷习禁书才会拥有如此水平,利用如此旁门邪道的人,又如何成为我们格林学院的人!”
此话一出,全场震惊。
禁书啊!
堪称魔物的东西,听说修习者不仅实力会在短时间有着较高的增加,心智与神识都会在修炼中沦丧!
最后成为毫无人性的傀儡。
“你在三个月前,才是四阶中期实力吧,你要怎么解释!”
野云感到可笑,“我院的学生本就不能当一般人看待,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就污蔑学生偷习禁书,你还有一点院长的责任吗?!”
“十二岁的六阶中期,这你要怎么说!”
野云其实内心也很震惊寂琉兮的实力,但是她相信她,不管什么样的理由,怎么得到的实力。
她都相信寂琉兮有她自己的苦衷。
她只是冷冷道:“我院的学生,天赋本就与正常人不一样,木修刚进学院时,你不同样认为他修炼了禁书吗?!”
穆鲁脸色一黑,“你!”
“木修是木修,他是他,两人如何能相提并论!”
野云:“所以你就随便逮个天赋极高的天才就说他们是偷习了禁书吗?!还是说,你嫉妒他们的天赋,想要毁了他们?!”
穆鲁一怒,“你别血口喷人!“
“所以你就能随便毁了别人吗?!”
穆鲁与野云对峙,互不相让,剑拔弩张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扩散。
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唯有寂琉兮眸光微闪,木修,这到底是第几次听到这个名字。
不过唯一肯定的是,对方的实力绝对不低。
“够了。”
萨米上前一步,发愁的扶了扶额角。
“两个人都冷静一下,野云你先去看一下寂琉兮的情况。”
两人这才分开。
“介于事情没有查清楚,寂琉兮有很大的嫌疑残害同门,我建议先将他收押,在查出事情的真相前不得放出,并取消四国赛的参加资格。”
寂琉兮蓦然一顿,眸子微眯。
“不行!”野云反驳,她知道寂琉兮参与校内比赛,就是为了去四国赛找什么混沌青莲,倘若连资格都取消了,那还怎么去!
“暂时关押可以,但是不能取消四国赛的资格!”
萨米眼帘微敛,淡淡道:“反抗无效,同时,我也希望野云院长和穆鲁院长能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别在做出什么有违身份的事情。”
野云:“萨米!”
回应她的,是萨米逐渐远去的背影。
野云一口银牙咬碎。
穆鲁冷哼一声,愤怒扬袖,也转身走了。
野云气的想要跺脚。
她看着安静的寂琉兮,心中闪过涩意。
“这颗丹药,拿着,别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寂琉兮扫了眼野云手中的丹药。
六道丹痕,是六品。
野云叹息一口气,“我能炼制的七品丹药有限,但这一枚是最接近七品的复原丹,比一般都六品都要强的多,你先暂时修复一下身体,我会尽快炼制出七品的复原丹给你。”
“……还有四国赛的事情,我会帮你想办法,所以你先安静的养伤等我通知。”
她静静的看了野云几秒。
“好。”
野云松了口气,目视寂琉兮将丹药老实吞下。
入口即化,连后背的的痛楚都轻了几分。
“来人,把她带下去。”
“是。”
两人上前,就想带着寂琉兮走。
被她闪身而过。
两人一愣,身体下意识紧绷,差点以为寂琉兮要害他们。
然而对方只是冷冷的说,“前面带路,我自己会走。”
那两人被训得脸色难看,其中一人忍不住呸了一口。
“嘚瑟什么,还不是得去地牢关着。”
寂琉兮的眸子危险一眯。
下一秒。
“啊啊啊!快放手!”
她冷冷的目光盯着那两人,更是把其中一人的手腕捏到了扭曲。
“我说了,前面带路,别废话。”
“是是是……”
那两人终于正色起来,带着寂琉兮前往地牢。
**
而另一边……
少绮蕊正偷偷摸摸的跟在一个人身后,那人是一个魔法师,唯唯诺诺的走着,脑袋低着头,仿佛面前有什么害怕的事情。
少绮蕊一路尾随到了他身后。
她点了点他的肩膀,那人似是害怕的惊慌后退。
少绮蕊:“你好呀~”
那人:“你、你唔!!??”
不到五秒,骤然倒地。
少绮蕊暗自撇撇嘴,素质真差。
把远处的少和璧叫出来,少绮蕊兴奋的扬了扬手中的帕子。
而上面,全是迷药。
“哥,你快来,给我抬回去,我觉得他肯定知道点什么。”
少绮蕊说的这人,就是当时在台下,她觉得可疑的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台上,反而唯有一个人战战兢兢的低着头,生怕被别人发现一样。
可疑,可疑,实在可疑。
于是就有了现在这一出。
少和璧嘴角抽搐,其实少绮蕊刚开始提到绑人的时候,他并不同意,但是扭不住自家妹妹的性子,所以无奈来了这么一出。
认命的抬起昏迷的魔法师,按照少绮蕊的命令,往他嘴里塞了破布,蒙了眼睛,带到了小黑屋。
良久,那魔法师悠悠转醒,身体哆嗦,吓了一跳。
眼底惧怕的看着面前的刑具,僵硬的视线转向旁边的两人。
“唔唔!”
少绮蕊笑容灿烂的拿起刀走向他,被少和璧中途拦住。
“给我。”
自家妹妹怎么能做这种事情呢是吧。
少绮蕊老实把刀给他。
其实说白了就是吓吓他,不会真的上刑具,但要是对方还是一句话不说的话……
那可就不一定了。
少和璧眸子微眯,冰冷的刀面贴上魔法师颤颤巍巍的脸,寒冷的刺激让魔法师打了个寒颤。
“说,寂琉兮的事情,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唔唔!”
**
夜晚。
地牢里。
寂琉兮一个人呆在角落里昏昏欲睡,月光顺着小窗撒在她的身上,格外的清幽。
衣衫破碎,血迹已经暗红,背后的伤势有些狰狞。
她就这样蜷缩在了稻草上。
惹人心疼,也惹人怜爱。
北堂瑾轻叹一口气,低醇磁性的嗓音淡淡道:“阿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