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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支之看他一副想要人羡慕的表情,没有丝毫动作,往日他摆出他家主人的身份,几乎都是立马变的热切,反过来恭维他的。
两人没动作。
钱缘觉得,这两人应该是太惊讶而没反应过来,那斗篷下的脸应该还在震惊状态,他觉的他可以在等一会儿。
又过了一会儿,钱缘的嘴角有些抽了。
对面这两人还是没反应。
干支之问钱缘:“你站在这做什么,不给我看那上好的祥瑞坠吗?”
钱缘连忙点头:“这就给您看。”心里却纳闷,这二人听着声音怎么也忒平淡了,他家主人还不如那祥瑞坠有吸引力了?
一定是这小公子太过不谙世事,根本就不知道巫者和他们凡人的区别,才会这般淡定。
这么一想,钱缘总算心里舒坦了。
赶紧让里边的人拿出了最好的祥瑞坠,干支之伸出手拿起仔细的观摩,看起来与那摊贩上买的十钱的没什么差别。
钱缘只看着那双雪白的手指,拿着祥瑞坠的指尖像是抚到了他的心口一般,再看自己的双手,只感叹,不愧是大户人家的公子,与他这浑人根本就不一路人,对于刚才两人淡然的反应有了些理解。
干支之正将手里的祥瑞坠交给林郎,门外再次来了人,只见进门的富人身上金光灿灿,身着衣着具是上好的绫罗绸缎,真眉开眼笑的被身旁一精壮打扮的引进屋子内。
这人进来倒是与这店里相得益彰,具是金光灿灿,却在看到店内标注的价格后,那金光灿灿停住了脚步,脸色尴尬正要后退,就被身旁人的话语吸引住了。
干支之看了一眼身侧的钱缘,这人的话语与他之前对他说的话几乎一字不差,似是感受到这道目光,一向厚脸皮的钱缘,想到那个雪白的手,脸上竟有些燥意。
钱缘望去,便看到那富人脸色震惊的模样:“你家主人真的是巫者?当真这东西都是亲自做的?我是……倒是与你家主人提一下某才是。”
利落的买了东西,出了店门。
干支之心道:这分明买的不是祥瑞坠而是买的对这店家主人的讨好。
钱缘心道,这才是正常人的表现,果然刚这两人表现的太不正常。
此时林郎已经看完了祥瑞坠,直言道:“这坠与那摊贩无什么区别,而且不值这个价。”看了一眼上面标注的价格,林郎说话时没有放低音量,也不在意店内几人立马就拉下的脸。
“既是不好,那便走吧。”干支之说。
眼看两人要出了店门,店内的人立马不干了,人是他带来的,怎能让肥羊走了。钱缘出面大喝:“想走便走,你以为这是哪?”
干支之问:“我为何不能走。”
钱缘横眉冷对,之前的温和善解人意像是一层皮被揭了下来,漏出本来面目:“你摸脏了坠子,就得买!不然别想走!”
“你这是强买强卖了!”干支之的脸也冷了下来。
林郎适时为不谙世事的主子增加知识:“主人,人心险恶,以后勿要随意相信他人。”
干支之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为何和她说如此浅显的道理,她看起来像是容易被人骗的人吗。
但她还是嗯了一声。
林郎放心了。
钱缘愤怒了,这两人完全无视他的存在,太嚣张了!
为了结实他的主人,哪个不是诚惶诚恐的买了,就算不买的在威斥一番之后也都乖乖的买了!如今,在他面前嚣张成这样的,还是第一次见!
乖乖!
“今日你是买也得买,不买也得买!”
“哦,不买。”干支之回答的云淡风轻,听清了的钱缘立马气炸了:“找死!”
甩开膀子,从店内拿了锁链,一脸凶相。
这店里不光藏凶器。
这店里的两个伙计明显还是练家子。
两人依旧不在乎的往外走,眨眼已然走出了门外。
破空的声音响起,吓人的锁链出现在干支之的头顶,行走的路人看到这一幕,心脏一缩忍不住为那孩童捏一把汗。
叮的一声后,那锁链迟迟不能寸进,钱缘脸色大变,手里的感觉!外人只觉得那锁链像是被什么东西锁在了半空中,只有他知道,那隐隐的光泽,分明就和他主人曾经施展的结界一样。
这人是巫者!
他袭击了巫者!他竟然袭击的是巫者!
普通百姓一旦发现有与巫对抗的行为,大央有律,处以掉死者刑罚。
所谓掉死者刑罚,便是以绳穿肠穿过凡人体内,掉于横梁,且日日以火焚之,净化心灵,四天后不死可免除刑罚。
他便是身体强壮些,那碗口大的身子穿肠而过,他便当场就要死了,如何能熬住那垂钓之苦,更何谈焚烧之苦。别说四天,他一天都不可能撑的过的。
双腿一软就跪倒在地。
离得远的看不清发生了什么事,离得近的只将信将疑的猜测林郎的身份。
林郎低垂道:“主人,我去找当地的巫者执手。”
干支之不懂便问,林郎漏出果然主人不谙世事的厉害,连基本的凡人冒犯巫者的律法都不知,以后还不知会被凡人如何冒犯,再盯紧一点才是。
经过林郎一说,干支之才知道了竟有如此残酷的刑罚。
碗口大的身子从体内穿肠而过,这人不当场死亡也得废了,要是当场死了还好,若是……那痛苦。
像是知道干支之所想,林郎再次漏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不谙世事的主人,心也太善良。
他补充:“穿肠而过后,服用巫者的药水,不会让他这么快死的。”
干支之面无表情,内心惊悚:这时代果然凶残至极!
普通人于巫者来说就是那案板上的鱼炸出花来也得忍着,不然就等着被剁碎了汤都不会剩一滴。
巫者执手是只负责刑罚的巫者。
他们便住在巫庙中。
两人一路前行,正要进去,便被一人急匆匆的拦截:“两位好说好商量,不如我们先谈谈。”来人气喘吁吁显然追他们很是急切用力。
终于赶在了巫庙的前面赶上两人,顾不得擦掉脸上的汗水,见两人停下脚步连忙自报家门:“在下起准,江城起家人,一名巫者从属。”
起家人?
那不是林郎的杀父仇人的家族?
那还有什么好谈的。她心想,那必须无视啊无视!直接进巫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