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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脉!”楚元阳垂下眼睑,感受着指尖脉搏的跳动。
在21世纪,她不仅在西医颇有造诣,中医亦是不呈多让。
“号脉?”号脉这类手法郑蓉蓉自然听说过。
但在修真界是没用号脉一说的,号脉一般体现在世俗界的大夫身上,试想连炼丹师都医不好的病,世俗界的一个小小大夫能起什么作用?
楚元阳把郑蓉蓉的面部表情都看在眼底,自然也清楚她在想些什么:“郑师姐发病时可是心痛如绞,胸口发闷,呼吸困难,甚至严重时,会出现假性窒息的现象?”
郑蓉蓉眼睛一瞪,吃惊的问:“你如何得知?”
楚元阳微微一笑,并不答话,继续道:“最近可以发作的频率增加了,并且齁的厉害?”
“你如何得知?”郑蓉蓉完全惊住了,甚至有些不敢相信。
楚元阳缓缓收回手淡淡道:“郑师姐可愿让元阳一试?”
自从听说修真之人如普通人般会生老病死后,她便一直有这个想法,找个病患试试手,看能否把上辈子的医术带到这辈子使用。
若能,她也算是寻到了一桩保命符,若不能,她便潜心研制,把不能变成能。
郑蓉蓉有些犹豫,但又想到楚元阳不过是通过号脉便能看出自己的病情,恐怕也是有几分真本事,既然妙长老这里希望渺茫,何不放手让她一试?反正自己这条命若是不施以救治,恐怕也挨不了多久。
想到最后,还是点头同意:“当然,不过,楚师妹,我也不瞒你,我手上没有多少草药与灵石,我...。”说着说着,羞愧的低下头。
“无事。”楚元阳抿嘴笑了笑:“郑师姐,你也别抱太大的希望,我也没有多大的把握。”
郑蓉蓉连连摇头,欣喜的抓着楚元阳的手笑道:“楚师妹姑且放手一试,我相信你。”
她虽与楚师妹相处时间不长,但却清楚楚师妹绝不是个信口开河之人,若非没有太大把握,她绝不会提出要试一试。
更何况,她现在的身体,也不容她再三考虑。
楚元阳抬头看了一眼已经完全暗下来了的天空,冲着郑蓉蓉道:“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可好?”
郑蓉蓉连连点头:“一切全凭师妹你说的算,我明日去你那寻你。”顿了顿:“可需要准备什么?”
楚元阳摇摇头:“什么都不需要,你人来就好。”
目送着郑蓉蓉离开后,楚元阳这才转身朝自己的住所走去。
还没到院内就听到兰香‘咯咯咯’的嬉笑声夹杂着絮曼音柔弱的嗔怪声。
楚元阳蹙了蹙眉,距离上次雪山地心一事已过月余,但她依旧能够清楚的记得絮曼音说起家族时的激动,提起她时的愤恨,念到阮紫凌时的感激与害怕,种种情绪涌上心头,她无声的叹了叹气,伸手推门而入。
“姐姐,你总算回来了,我与曼音都在这等了你老半天了。”兰香依旧像只快乐的小鸟般,叽叽喳喳吵她扑过来。
楚元阳看也不看絮曼音,随意的问:“哦?等我?”
兰香挽着她的胳膊,朝絮曼音眨眨眼,同时,嘴里装模作样的唉声叹气道:“对啊,这些日子呆在宗门里快闷死了。”
楚元阳继续向前走,并不接话。
兰香见她不接茬,也不好再编下去,只得从实招来:“姐姐听说过两日山下有花灯会,我们去瞧瞧可好?”
楚元阳好笑的摇摇头:“若想日后扬眉吐气,便莫要贪恋红尘,还是一心修炼为好!”
兰香冲絮曼音使眼色,希望她能帮着说说话。
她何尝不知修炼之人莫要贪恋红尘,若不是为了修复好姐姐与曼音的关系,她才懒得下山呢!
也不知姐姐与曼音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何事,感觉怪怪的,就算此时面面相对,也是一时无言。
“楚...楚姐姐...。”絮曼音不敢与楚元阳对视,就连说话也是怯生生的低着头,身体可见的轻颤:“我...我...!”
楚元阳盯着絮曼音也不开口,她到想看看这絮曼音到底想做什么。
絮曼音咬了咬娇艳唇瓣,我见犹怜的面上露出哀求之色,一汪秋水般的眼眸蓄起雾霾,见楚元阳不理她,她便看向兰香,而兰香却是用眼神示意她说点什么。
最后,絮曼音哀泣一声,伸手捂住脱口而出的呜咽声,转身跑了出去。
“曼...曼音。”兰香高声一唤,见絮曼音不理,她又看了一眼楚元阳:“姐姐!”又见楚元阳若有所思的盯着絮曼音的背影,只得娇叹一声跺跺脚朝絮曼音追去过。
在楚元阳看来,絮曼音无缘无故跑来与她服软示好,定是有什么企图,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至于这妖出现在谁身上,一想便知。
这阮紫凌到底想做什么?要她的命?还是只是单单的想教训教训她?
“楚师姐!”这时沈亦拿着一把锄头,从杂物洞府走过来。
楚元阳嗯了一声,疑惑看着他手中的锄头:“你这是?”
沈亦脚步不停淡淡的道:“收集了些梨花,酿了些花酒。”
楚元阳跟着在他身后:“你这是准备挖坑把酒埋藏在地下?”
沈亦点点头。
楚元阳跟着他来到梨花树下:“可要我帮忙?”
沈亦摇摇头,避开楚元阳伸过来的手,举起锄头开始挖坑:“与其有帮沈亦挖坑的这功夫,楚师姐不如多想想该如何通过两月后的宗门比试。”
楚元阳苦笑的看了看伸出去的手,她与沈亦同处一个屋檐下,若非不是必要,她真心不想弄的太过尴尬。
而他口中所说的宗门比试,她现在还真一点把握也没有,进入宗门前二十名谈何容易!
虽然参与宗门比试之人骨龄不得过百,但宗门内骨龄不过百之人,绝大多数的修为在练气八层九层的样子,更有少数如锦溪阮紫凌等人一般,修为已步入了筑基,与她的修为相比,高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沈亦,无论你信与不信,那日...我有心救你,绝对没有一丝站在那看你出丑的意思,只不过...。”楚元阳想了想还是开口解释。
“只不过阮师姐抢在了你前头?”沈亦顿住手,接下她说的话:“我并非怨你,而是看不起自己而已。”
楚元阳一愣,定神的望着他。
沈亦此刻清秀的面容被不甘,羞耻,痛恨,凄凉,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无可奈何所代替。
“也没什么!”随后,他收起方才的种种情绪,淡淡的笑了一声,最后继续挖坑,不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