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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沈逸兰又拿起桌上的茶盏,慢悠悠的饮了一口,方才慢悠悠的继续他刚才尚未说完的话:“我已请了名闻天下的‘医毒双绝沈逸清’来。圣手解毒,定然稳妥。方无漪性命无忧,大家尽可放心。”
——原来是沈逸清。
周明双这时才想起,这位一身青衫、提剑便向着顾辰风攻袭而来的,可不就是一个月前在晏城雁栖湖湖心岛看见过的那位“医毒双绝”沈逸清嘛!
周明双转头看了看苏星月,却见苏星月像是早已想了起来的样子,只望向自己,微微一笑。
周明双附耳言道:“是那位沈逸清前辈,在雁栖湖和那老狐妖交手的。”
“是他。”苏星月亦是低声答言道,“有他来,方无漪的毒应是可以解了。”
此时,身在惜时轩院落中的众位年轻修士们除了少数几人原就见过沈逸清的,大多数人都是从来只闻其名、未见其面。今日一见便是这么一个场景,难免三三两两的谈论了起来。
顾辰风早已落下地来,离沈逸清足有十几步远。他神色虽是自若,睥睨的眼神中却满满的都是一种“我才懒得与你计较”的意味。
沈逸清收了宝剑,洒然一笑,道了声:“辰风道友,久违!一段时间未见,你的功法修为又进益了不少,真是令我钦佩不已呀!”
“哈!”一旁的顾宁玉此时正走到了那边厢顾辰风与沈逸清二人面前,听了沈逸清所言,不由一笑。
顾宁玉朗声言道:“逸清师叔还是这般,一见了辰风哥就非要与他比试武功。可是我从小时候起就见你总这般跃跃欲试的同辰风哥比试,少说也有十年了,就从来没见你赢过一次!——可逸清师叔你还是这般百折不挠。屡战屡败,屡败屡战!要我说呀,还是逸清师叔你这份心志更让人钦佩呢。”
“哈!”沈逸清闻言,亦是一笑,朗声答言道:“我见了武功好的人便总想与人家比试一二,见了辰风道友的时候,这份愿望就尤为强烈,令我不得不‘百折不挠’、‘屡败屡战’呀!”
沈逸兰此时也已饮尽了手中那第三杯茶,起身走到了近前来,伸手拍了拍沈逸清的肩,安慰道:“逸清好友,你擅长之处本是在医、毒两道,于武功上面的修为本就不是最倾注心力之处,便是‘屡战屡败’也没什么要紧。只是说到这‘屡败屡战’嘛……”
沈逸兰望了望顾辰风,方才继续言道:“这我就要说你了,也实在太过执着!辰风一向傲气得很。我每每与他说,要他在下一次见到你的时候让着你一点儿,让你赢上一回,不至于总被宁玉笑你‘屡战屡败’这么惨,可是就别说什么想他让着你一点儿了,若是依他所愿,便是比试武功也原本就完全不想与你比试的。这,我也实在很为好友你委屈呀……”
听了沈逸兰这一番话,原本仍是一派洒然疏朗之色的沈逸清,终于抽了抽嘴角,露出一抹苦笑来,“逸兰好友呀……我纵然‘屡战屡败’,更甚而人家根本懒得与我比试武功,我本也不觉得有什么。但被你这么一说,却着实好像就有一个大大的‘惨’字飘在我头上一样!你……你是故意的吧!”
“哈哈哈……”沈逸兰极是爽朗的一笑,又更用力地拍了拍沈逸清的肩,朗声言道:“哪有?我能有什么‘故意’?——逸清好友,你莫要气馁。要我说呀,你别的都好,就只是选错了对手而已。”
“哦?”沈逸清直觉他的逸兰好友这时说的不会是什么听来很舒服的话,又抽了抽嘴角,终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依逸兰好友所见,怎么样才是‘选对了对手’?”
沈逸兰便伸手指了指那边厢仍在石桌旁看着这边的一众少年修士们,朗声言道:“喏,这边不是有许多修士在么?个个年轻气盛呢!依我说呀,逸清好友你就不该跟辰风那样厉害的年轻人比试武功。要比试,自然是捡着修为弱的打。这边厢除了她、她、她,还有他、他,别人你都可以随意挑来比试,肯定能赢!”
说着,沈逸兰的手接连指点过苏星月、陈青莲、顾明珠,和另外两位在昨日一番考校之中名列前茅的男弟子。
沈逸清听完他这一番话,终于确定他的逸兰好友正是故意在挖苦他没错了。待要反击,当下却又没什么好的说辞。
于是便撂开手,转个话题。
沈逸清突然之间便不再谈什么比试不比试的事情了,直接问道:“你信中说的那个‘竟在沧澜山境内中了毒的运气很差的弟子’,此时安置在何处了?”
沈逸兰神情一派从容,竟是个完全不觉得沈逸清这一番突然转换话题有什么突兀之处的样子。正色答言道:“就在那边东厢房的一间。逸清好友,跟我来。”
言罢,沈逸兰竟还端端正正做了个极为客气的延请宾客前行的手势,引了沈逸清往如今将方无漪暂时安置的那间东厢房行去。
沈逸兰一边走,一边很是认真仔细地说起方无漪的情况,“中毒的是青州方家的方无漪。昨日午后,我们是在摇光湖附近一处山谷之中发现的他。那时他已中毒昏迷,倒地不醒。我用金针封了他几处穴道,护住几处要紧的脉络脏腑。又用了‘百毒解’的方子,却也没什么成效……”
那边厢,沈逸兰与沈逸清突然就很是认真的去解方无漪身上的毒了。
这边厢,顾辰风与顾宁玉也已经离了惜时轩。
徒留下惜时轩院落一角石桌旁边的十几位少年修士们,仍还在对沈逸清其人、以及顾辰风刚才那一手看上去极是厉害的乍隐乍现的身法议论纷纷,颇有兴味。
等了片刻,不见安置方无漪的那间房屋里传出来什么动静。顾明珠对大家说,方无漪身中之毒既是连逸兰师叔都颇感棘手,特意请了逸清师叔来解,定是极为难解的毒。这解毒之事,还不知他二人要忙上多久才能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