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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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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一日之前能够定到位置,倒还真是件小小的幸运之事呢。

  昨日清早周一芙派遣仆人定到的位置在三楼。

  周一芙带了星月、明双上得楼来的时候,小红早已一溜小跑的先到了桌边,将此处戏楼为客人们准备好的茶水、点心规整过一番,另拿出了一个红漆木食盒,端了两碟尤为精致的点心、一篮犹挂着水珠的鲜果出来。

  方才苏星月她们三人刚进得戏楼来,见到楼中已经有了几桌客人。待得三人缓步上了楼,到桌边安稳落座,其他桌上的客人也陆陆续续的来到了戏楼之中。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这戏楼上下三层,便接近坐满了。

  ——看来大家过来游赏的心情都是一样的。大概都像苏星月她们三人一般,乘船游湖,算着差不多要开场的时候方到了戏楼这边来。

  又候了片刻,一楼正中央的戏台上,粉墨登场。

  一时丝竹管弦之声,渐次响起。有一花旦抖着水袖便上了台来,开口一句,便知功底不凡。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良辰美景奈何天,遍赏心乐事谁家院……”

  唱的是《牡丹亭》。

  一曲皂罗袍开场,令得戏楼之中,众人俱是一静。便都专心听起了戏文来。

  这戏班果然不愧是晏城之中数一数二的戏班子,从那花旦的唱功、扮相、身段,到这戏台之上管弦伴乐的相和,俱是不错。

  一时间,戏台之上悲欢离合,缘聚缘散,便如一卷水墨画徐徐铺展开来……

  一折戏唱罢,另有一场歌舞。

  ——便仍是刚刚扮了杜丽娘的那位当家花旦,在后台卸了浓墨重彩,再出场时,只着了淡淡脂粉,穿了一身与这时节极为相和的水绿色的舞裙,伴着身后一行也都极是水灵的女孩子们,轻歌曼舞。

  曲调悠扬婉转,舞姿轻灵曼妙。

  观之,便只觉初夏时节绿意盎然、芬芳不减的天地,尽皆收归在这一处歌舞升平的戏台上。

  须臾,曲停,歌停,舞亦停。

  就在这众观者犹还觉着方才的歌曲绕梁不绝、舞姿意犹未尽的时刻,那位当家花旦却又是一展水袖,将一朵色泽艳红、正开至最盛之时的牡丹花,抛向了三楼!

  戏楼中,众人的视线自然都随着那一朵牡丹花转移到了三楼。——正是在苏星月她们对面的那一桌。

  隔着中间几丈远的距离,苏星月往那边看去。

  见得对面那一桌上,只坐了一个人。

  是一位年纪约有二十多岁的公子,穿了一身疏疏淡淡的青衫,满头青丝只略略簪了一簪,便尽皆铺散在背上。

  从苏星月的角度,见到他略有些倾斜的侧身,最先注意到的便只有这青丝与青衫,显出一种并不寂寥的落拓疏朗。

  那位青衫公子此时已是稳稳的接了牡丹花在手,举至鼻端轻嗅了一下,便对着一楼戏台上那抛了牡丹花过来的女子一笑。

  女子亦是一笑,却是片刻间就回身退至帷幕之后了。

  众人的目光便又回到那位青衫公子所在的那一桌,却见这一眨眼的时间里,他已是不见了踪影。

  ——苏星月却是看到了,那位看上去举止颇有些风雅气度的青衫公子,对着刚刚那位当家花旦一笑之后,便拈着那朵艳红的牡丹花,飞身穿窗而去。

  观他身法,与在这三楼的高度上随意穿窗而出的身手,应该也是个有修为在身的人。

  一时之间便有许多从前看过的书画杂本上面那些才子佳人、相思红线云云的故事,尽皆在苏星月的脑海之中翻涌了起来。

  就只是不知,今日所见,那位当家花旦与这位青衫公子,这是“金风玉露一相逢”呢,还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戏楼中的众客人,听罢了戏,也旁观了一出“戏”,略微回味之后,便尽皆优哉游哉的离去。

  周一芙也带了苏星月与周明双缓步下了楼梯。

  说是今日午饭也在湖心岛上面吃,出了戏楼的门,周一芙便仍是一手一个的牵了星月、明双,转往另一处楼阁。

  一边走着,仍是一边闲聊。苏星月便将刚刚她自己的那点儿浮想联翩讲给一芙姑姑与明双听。

  明双听了后,却是一脸困惑,喏喏问道:“星月你说的,‘金风玉露一相逢’,是什么意思?那‘心有灵犀一点通’又是什么意思?——这两句诗,我虽听过,却不知你用在这里到底是想讲什么。”

  “唉呀——”周一芙拿着团扇的手轻轻的一拂,一声叹罢,又抱怨道:“刚还说你哥哥是个呆子,明双你竟也不怎么伶俐!”

  “我……”明双神情之中原是很有几分不服气,想了想,却是轻轻摇了摇头,“这些诗文上面,我确实不大懂得。可是……再如何,我也总比我哥强上一些的。”

  “哈!”周一芙与苏星月闻言,皆是一声轻笑。

  苏星月很是好心的附和道:“是呢,那可是要强上许多了。”

  周一芙拿着团扇轻拂了拂,一阵微微的清凉,漫言道:“明双你既说是也知道这两句诗的,想来懂得原意。再联想到刚刚那姑娘抛花给沈逸清的场面,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星月的意思呀,是在猜测这一对才子佳人,是今日里方才初次相逢呢,还是早已相识、自有默契。”

  “不错。”苏星月点了点头。

  “哦……是这个意思呀!”明双这才恍然大悟,知道星月原来是又起了好奇之心。“不过,我们旁观之人,怕是猜测不出什么来。若说他们二人是初次见面,抛花传情在这些场合倒也不算什么新鲜事情;可若说是早已相识的人,借着台上一场歌舞方罢,自成默契,这倒也说得通。”

  周一芙却是笑言道:“究竟是怎样,也并没有什么要紧。星月所讲这两种情景,细想来,各有一种风情,各成一段佳话,皆有意趣。”

  “是呢。我本也只是随意浮想,并没什么可深究之处。”苏星月又是点了点头。顿了一顿,复言道:“姑姑刚才说那穿了一身青衫的公子,名叫‘沈逸清’?——听这名字,莫非还与姑姑家有些亲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