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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儿笑道:“清沐姐姐一直跟着先生。”
蔡英不解的“哦”了一声,觉得自己似乎不该问下去,再次转身,身后灵儿却没有叫住他的意思,让他很不舒服。
蔡英正要抬起的脚再次落下来,再次回转身,盯着灵儿的眼睛,问道:“她那个相好,我记得,是南岭王府的白丁?既然赎身了,为何不嫁呢?”
灵儿笑道:“这个,奴家也只是知道个影儿,听说那位白先生的夫人,是个极善妒的,清沐姐姐不想受她的气。”
蔡英神色一凝,却接着沮丧起来,比起白夫人,似乎自己更没有资格纳妾养小。
里间里,一瓣小心翼翼的从身上所带的储物镯子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琉璃小瓶,小瓶无色透明,从外面就能看到瓶子里有十多颗黑色的丸药状的东西。
“这就是蜂獒?”赵伯庸半信半疑的看着一瓣手里的瓶子,觉得这物与他查阅的医书模样不一样。
一瓣看穿了赵伯庸的心事,笑道:“这是去了头的蜂獒,赵先生想来是查过医书的,蜂獒的头部在蜂獒没有干透之前,有控制人心的功效。”
赵伯庸紧皱的眉头接着舒展了,的确如此,蜂獒头如此珍贵,如果一瓣不取蜂獒的头,那才是可疑。
他伸手来接一瓣手里的琉璃瓶,一瓣身形一闪,赵伯庸抓了个空。他知道如果凭本事,就算他带来的人再多,也不可能抓住一瓣。外面的两个人一个是歌姬,另一个分明就是个狐妖,估计一瓣一个也不会在意。
赵伯庸知道一瓣想要什么,说道:“灵力灌顶,总要等相爷好了,才好施为。“
他见一瓣面露不虞,接着说道:”有你的药,相爷修为深厚,很快就能恢复。“
一瓣冷笑一声,说道:”我是南岭王的人,与相府不会有什么过深的瓜葛。你给我灵力灌顶,我给你蜂獒,然后两清,谁也不欠谁。“
赵伯庸沉吟片刻,终究蔡博的病情不等人,蔡纠在他带蔡博来灵犀镇时就曾经想过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包括蜂獒会被取头这种事,蔡纠都有吩咐。
赵伯庸与蔡纠的想法完全相同,这世上当然不会有白吃的午餐,一瓣不可能弃南岭王投奔蔡府,如果一瓣不提灵力灌顶就交出蜂獒,反而不正常。
他也不怀疑这是南岭王的圈套,一瓣与李坤的关系过于紧密,只要蔡博吃了一瓣的药死了,无论李坤知不知情,都会被认为是李坤授意。
赵伯庸无奈的摊手:“那你要如何?如今蔡府,不是没有其他可以灵力灌顶的人,可真正实力够强,能够让你看得上眼的,恐怕只有相爷。”
一瓣冷笑道:“我听说,王爷从北苍郡回来了。他不想救相爷吗?“
赵伯庸一愣,却没有惊奇过久。一瓣是南岭王亲信,知道北苍郡的情形很正常。
赵伯庸笑道:“果然是好灵的耳朵,不过这种事情可不能传扬出去,不然,北苍郡如果出点什么事情,王爷与罗斯皇后关系密切,只怕会洗脱不了嫌疑。”
一瓣的脸色一寒,冷冷的说道:“赵先生!灵力灌顶,是你我的私下交易,与王爷无关。作为帝国军人,你这种要挟提醒,多余的很!”
赵伯庸被一瓣抢白,不怒反笑起来,他释然的笑道:”好,是我的错。你这句话我会原封不动转告王爷,无论咱们是敌是友,王爷都会欣赏你。“
一瓣淡淡的,并没有因自己会受到如今周国权势最大的北苍王蔡纠的赏识而有一点点的窃喜。
赵伯庸心里同时升起许多的惺惺相惜,他觉得一瓣与自己一样,都是有一颗报效主子的赤子之心。
赵伯庸这么想着,语气也柔和下来,声音里多了许多尊敬:“一瓣兄弟,如果你信我,先给相爷治病,你也看到了,相爷的病已经拖不起了。横竖病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好的,我们两不耽搁,如何?”
一瓣能够察觉赵伯庸的诚意,他点了点头,上前坐在蔡博床前的椅子上,给蔡博号脉。
一股热流从蔡博的经脉里透出,顺着一瓣的手指向上,让一瓣心头一跳。
他疑惑的看了一眼赵伯庸,从对方的眼睛里读到了了然,知道他也给蔡博号脉过,且与自己相同的感受。
“赵先生,你觉得如何?”
赵伯庸试探着说道:“这是热毒?”
一瓣点点头,只是他还有一事没有说明。蔡博的确中了热毒,但肯定不是蔡府所认为的热毒。普通热毒是因最早锻体时,身体里有没有荡涤干净的杂质。
这种杂质在最初的修炼里并不打紧,可修行等级越高,对身体的纯净要求也就越高,有极少一部分人,又是先天体热,就极易生成热毒。
这种热毒用不了十颗蜂獒,就完全可以清除干净。可一瓣察觉蔡博的热毒却不是这种普通热毒,而是被人下了毒。准确来说,这种热毒带着妖气,肯定与妖族有关。
一瓣想到了外面的飞狐,还有刘家庄里闹的狐妖。
只是这些妖族虽然已经修成人形,可如果想给蔡博这种七重天的高手下毒,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紫砚。
一瓣心里冒出这个名字。
如今的紫砚与李坤的关系,已经是合作关系,一瓣带着蜂獒来蔡府,李坤一直不给明确的指示,一瓣不知道是王爷不知道紫砚所行之事,还是他不肯对自己明说。
或者,李坤知道自己会做好这件事?
一瓣相信李坤对自己的信任,他从小跟着李坤,没有李坤,就没有他。一瓣觉得自己与李坤,是心意相通的。
一瓣按照治疗普通热毒的药方,给蔡博开了药方,待赵伯庸抓了药亲自煎好药汤,又当着赵伯庸的面,从琉璃瓶里取出三颗蜂獒,丢进药汤。
“这是第一次药,不可过猛。”
一瓣这话很多余,赵伯庸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根本就没有问他。
赵伯庸喂蔡博吃下了药,只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蔡博脸上的潮红就褪去了,显出一种病态的清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