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访问:【】.2023txt.
扁担帮向来消息灵通,车冽早就知道南岭王来了花石峡,他听车永贤描述救人的几人的做派样貌,特别是车永贤用的药膏非常的珍贵,觉得十有八九车永贤遇到了贵人。
故而车冽亲自带了那二人前来辨认恩人。东辰郡换了新郡相,这原没有什么,反正无论谁做郡相,都要给扁担帮一个面子。
可车永贤此番打死了端二郎,扁担帮与端家结下了死仇,即便蔡晶不追究,奈何端家是蔡氏门生,在东辰郡位高权重,扁担帮以后的日子,恐怕不会好过。
既然如此,不如干脆投入另一方阵营。一不做二不休,你不让我活,我就让你在东辰郡待不下去。
李坤用他一贯的豪爽不拘小节,简单却不怠慢的接见了这位帮众遍布全周国的大帮帮主。
李坤身边美丽高贵又善良温柔的王妃娘娘,也是救治了车永贤的那位风夫人,让扁担帮从帮主到帮众,都发自内心的尊敬和爱戴。
没有人知道“岳门夫”何许人也,不过既然是地棺门的人,不被外人所知的人太多了,没有人关注这个。
由于月烟柏曾经在江河酒楼说起,自己才是花业昀的生父,谁知如今又冒出个“岳门夫”。
人们心知肚明,既然今天是确定花业昀小寨主地位的日子,恐怕这么做是为了给花业昀找个更好的出身。
在密林边上,是三步一人,五步一岗的花石峡寨丁,一向红衣耀眼的红阳并没有换装,而是在红衣外加上了一件黑色的披风。
来看热闹的人自然是心里憋屈,好好的,自己上了这花石峡,本是为了看看花石峡的内部实力,顺便再看看花石峡“正夫”和“侧夫”的纷争大戏,却不料竟然变成来参加人家老爹的葬礼,这转变实在是太大。
想窥视人家虚实的心愿也没有达成,很多人一进花石峡,就明白在这里没有人带路是不能乱走的,处处都是陷阱,若是因乱走丢了小命,家里人连公道都无法讨还。
这群人里面,月家兄妹都不在。不在很正常,人家都给自己孩儿的父亲立衣冠冢了,摆明了没有承认他,再留在这里,很尴尬啊。
只有李坤等人心里明白,月烟柏,还有月烟柏带来的近百名好手,还藏在红阳的那座奇怪的森林里,不知道红阳下一步想做什么。
可他们一直没有等到这一刻的到来,红阳一直在外围来回踱步,现场很是安静,花业昀祭拜完父亲,正式成为花石峡的小寨主。
清晨,本该浓雾弥漫的森林里,一片春意盎然。地上绿草如茵,各种小花点缀期间。
树枝上发出新芽,嫩的仿佛能掐出水来。浓雾没有了,小鸟在林中欢唱,初春温暖的阳光透过林荫照射大地,长鼻狗阿笨在绿草地上撒着欢。
木屋里,红阳正专心致志的揉面团,做点心。潇潇不在,长鼻狗阿笨蹲在他身旁。
“过会儿那个孩子再来,你要躲远一点,他害怕你,知道吗?”红阳认真的在面皮上刷上油,絮絮叨叨的与长鼻狗说话。
“汪!”阿笨只用了一个字来回答他的啰哩啰嗦,表达自己强烈的不满。
“如果你总吓他,他会想办法杀了你的。”红阳停下手中的动作,一本正经的看着阿笨,“我知道你发现了他的身份,这没有什么。”
阿笨被他凝重的神情和语气吓着,仰起头,拱了拱红阳的小腿。
红阳把点心上锅,往炉膛里添了点柴火,看着锅里的热气慢慢的外溢,好闻的甜香弥漫全屋。
木屋的门试试探探的响了,一个轻轻巧巧的脚步声迟疑的走进门来。
“红阳!”听到这个声音,红阳妖魅的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是小狐狸潇潇。
红阳转出厨屋,见潇潇又变成了小姑娘,她聘聘婷婷的站在门口,她的身后,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闪了一闪。
见红阳露面,小姑娘脸上绽放出大大的笑容,开心的叫嚷着扑到红阳的怀里。
“红阳,你今天做的点心好香啊!”
她回过头将一瓣拉过来,让一瓣觉得自己像是来见家长的毛脚女婿。
“一瓣也想吃你做的点心!”
红阳“呵呵”笑起来,看着门口跟着进来,东看西瞧的一瓣,意味深长的问道:“你在找人吗?”
长鼻狗狗阿笨从厨屋里探出头来,看见一瓣,一人一狗都吓了一跳,一个迅速缩回厨屋,一个直接钻进桌子底下。
“嘻嘻嘻”,小姑娘潇潇不由得笑起来,这是她第一次见一瓣还有害怕的时候,怕的还是她家那只笨狗。
听到潇潇的笑声,一瓣脸涨的通红。若不是李坤让他跟着潇潇来见红阳,好看一看森林里的情形,他会离这只长鼻狗要多远有多远。
一个漂亮的手镯出现在从桌子底下爬出来的一瓣眼前,一瓣不由得惊呼了一声。
他迟疑的看着红阳,接过这个紫色的,刻着神秘的花纹的手镯,闻到一股似麝非麝的幽幽暗香。
一瓣不觉拿到鼻子旁边大口嗅起来,只觉神清气爽,仿佛从小淤积于心的烦恶,全都吐了出来。
红阳坐在一瓣对面,静静的微笑着看着一瓣。“是不是好多了?”
一瓣心里一惊,他明白自己心口的这份与生俱来的烦恶,是中暗卫之毒。
自打上次莫风教他习练延体功,他觉得好了一些,只是除不了根。
一瓣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生的,他只知道自己是李坤捡来的,捡来的时候他身有恶疾,医生说他活不了多久。
然后有人来找他,告诉他他是皇帝陛下的暗卫,给他吃下一种丸药,治好了他身上的恶疾。
只是从此他心口总是觉得烦恶,这个人每年来一次,吃下他给的丸药就会好一些,现在一瓣明白,这是暗卫的控制之法。
李坤让他来见红阳,是为了让红阳为他解毒?一瓣只觉得鼻子酸楚,他咬着嘴唇,只顾拿着手镯嗅着。
镯子上的香味似有若无,却连绵不断的传来。一瓣低头胡思乱想,李坤给自己解毒,不会是不想要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