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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咯咯咯,”一连声的女孩儿笑声传来,刚才沉入海底的独木舟凭空从海底浮出,娜螂全身被冻上一层冰霜,就这么在海里飘来荡去。
娜螂冰封的脸在阳光下丝毫不化,仅剩下的一只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眸泛白瞪着天空,似在诉说着老天的不公与冷漠。
莫风心里发寒,却又无可奈何。她冷冷的对着天空说道:“我不是你的对手,你想干什么?”
一个分不出是男是女的冷冷的声音传来:“你助纣为虐,把自己治下岛民送去被人做成半人半鬼的怪物,该当何罪?”
莫风心里很是古怪,在这个大海上,同样的海葬,似乎自己是第二次被人质问。只是这次肯定不是李坤。
她知道否认无济于事,反而会激怒来人。只是不知来人是什么身份?
“你要是想为了这件事杀了我,我无话可说。”
“杀你做什么?”那声音亦是同样冷冷的回答,“你以为所有的人都像你们一样,喜欢杀人取乐?”
“没有人杀人取乐。周国与罗斯在打仗,有这样一支兵团可以少死很多人。”
莫风平静的说着,“白房子岛是周国领地,土人有服兵役为国效力的义务。他们受不了北国的寒冷,服药改造身体可以让他们保住性命。”
莫风这么说是有底气的,刚才她将娜螂身上的寒毒吸走,娜螂的确是活过来了的。
那声音道:“你是如何知道他们能活过来?”
莫风刚要回答,突然察觉自己差点上当。如何活过来?当然是吸收寒毒活过来!那为何自己吸收寒毒就不会死?
莫风暗自咬牙,这个人一步一步的让自己露马脚。
莫风笑道:“您是得道之人,为何要掺合人间的这些恩怨?周国与罗斯每年都会打仗,如果您有好生之德,不应该来这里,北苍郡更需要您。”
莫风听出一些端倪来,这个人的目的不是操心土人服兵役,他要是真的介意,该早出来阻止,土人服兵役的事情其实已经完结了。
现在有人打上门来,又关注寒毒之事,肯定与先前那本书有关。长生子显然非常在意紧张这本书,书刚刚消失,接着有人上岛来找晦气了。
她不否认这件事,笑道:“我帮他们吸出来。”
声音显然没料到莫风会大方承认,愣怔片刻才冷笑道:“怎么,你要效仿割肉饲鹰,将毒转移到自己身上来吗?”
莫风被他说的浑身疼痛,急忙否认:“前些日子,我无意间得了一本书,听守卫说,是长生子大人的书。长生子大人,那是我师父。我觉得他的书放在坟里虫吃鼠咬不对,就帮他拿回来,恰好大人让我多研习收魂技法,我就试着习练,不小心把那几个魂魄给吸进肚子里,火烧火燎好不难受……”
莫风这么半真半假的讲,那声音却一直没有插话,认真的听着。
莫风只好继续讲下去:“后来,娜螂的尸体被送回来,我试着替她化冻,谁知格外舒服,只是冰太少了,只好等以后再解了。”
那声音问道:“你认得那些字?”
莫风答道:“那些魂魄认得……”她旋即想到这声音忌讳什么,紧接着遗憾补了一句,“只是他们都被我不小心吸掉了,以后即便仍有问题,也不能请教了。”
四周静寂,显然那人在思考。莫风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过关,也不知道来人是不是长生子本人。终于,声音开口说道:“把书拿来,放在舟上,舟就能沉了。”
莫风听话的回去拿书,果然,书一放到那独木舟上,舟船就像是纸船一样,接着沉了下去。
那本书当然没有沉,只是凭空消失了。
没有人警告莫风以后不许再吸魂火,莫风却不敢再以这种方式修行了。
桐华司从不警告,只会直接抓人。
莫风默默转回白房子岛,刚刚上岸,一个白房子嬷嬷就冲到她的面前,急匆匆喊道:“祭司!祭司!驽瀚总管不行了!长男让我来找你!”
莫风心里一阵疼痛,今天又要主持一次海葬了吗?她顾不得换下皱巴巴的衣服,疾步跟着那嬷嬷往白房子而来。
驽瀚的双目紧闭,蓝蓼守在一旁,双目空洞。莫风伸手搭上驽瀚的颈项,心里的悲痛如排山倒海一般涌来。
“蓝蓼,别难过,白房子还有我和一瓣。”
莫风知道蓝蓼的母亲死得早,且只有蓝蓼一子,蓝蓼没有兄弟姐妹,在部落里总是被欺负,是驽瀚将他领进白房子的。蓝蓼与其说是圣女收养,不如说是驽瀚收养。
蓝蓼好像突然醒了过来,见是莫风回来了,所有的悲伤似乎都有了着落,趴在莫风肩头“呜呜”的哭了起来。
一瓣从外面走进房间,有些不满又有些同情的看着这个……即便是该哭,也该趴在圣女或者自己肩头痛哭的少年。
“祭司,祭司……”蓝蓼边哭边诉,“我娘死了,驽瀚死了,我什么人都没有了……”
一瓣上前拍了拍蓝蓼的肩膀,安慰道:“娘死了驽瀚死了是真的,可你还有圣女,还有我,怎么会什么都没有?”
蓝蓼却晃动身子,将一瓣的手从肩膀上晃下去,厌恶而暴躁的大吼道:“你不要碰我!你还不如魔域森林里那些魔鬼!”
一瓣一愣,莫风冷冷的看着一瓣,她分明看到了刚才一瓣的眼睛里有杀机一闪。
莫风拍了拍蓝蓼的后背,她看着一瓣,说道:“驽瀚有什么遗言吗?”
蓝蓼抽泣着点点头,在衣服上擦干净手背,从驽瀚的枕头旁边,拿出一封信交给莫风。
莫风本以为信封上会有珠玉果茶苦涩的茶香,或者珠玉果的甜香,这是属于白房子岛的香味。
却没有。信封上的香味,竟是周国女子常用的一种头油的香气,大概头油时间久了,有一种油腻腻的气味。
“驽瀚……”莫风不解,迟疑的问道,“梳头用油?”
她看了一眼驽瀚,知道自己问了一个傻问题,驽瀚的头发披散在枕上,根本没有梳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