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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辰郡府兵的实力比起近卫军差的不是一星半点,不过这里距离心门弹筝的湖面最远,一瓣教他们以心华经调息运功,受伤不重的人固然是恢复正常,先前的几个重伤者也都好了许多。
“你们的长官是哪个?”铮苏问道。
在营帐的最里侧,两个军士扶着一个统领服色的人走出来,此人相貌平平,不过一瓣还是认出他是蔡晶的护卫章华。章华精神萎靡,看起来是刚刚醒转。
章华挣扎着抬头看了铮苏与一瓣一眼,认得铮苏是皇帝身边的侍卫统领。
铮苏疑惑的笑道:“原来是你,怎么从军了?不跟着蔡郡相了?”
章华欲言又止,似有难言之隐。铮苏心知蔡家家务事多,一瓣在旁多有不便,故而叉开话题笑道:“你昨晚受伤很重吗?”
章华见铮苏不再追问,暗自松了一口气,点点头道:“是的,昨晚乐声响起时,卑职正带人在湖边巡逻。”
他指了指身后躺着的几人,“这几个兄弟,就是当时卑职带去湖边的人。”
铮苏皱了皱眉头,问道:“你是长官,怎可自己轻出离开军营?”
章华听了铮苏的诘难之词,没有分辩,神色黯然的低下头道:“将军说的是,卑职本就没带过兵,不懂这带兵之道。”
铮苏听了这近乎发牢骚的话,眉头皱得更紧,暗猜这章华必定有得罪蔡晶之处,不然也不会被赶到府军里去。
一瓣也听到了章华的不满,他的心里顿时愤怒,安排这样的人保护陛下和王爷,这蔡晶似乎也太儿戏了一些。
铮苏继续问道:“东辰郡府军有多少人驻扎在这里?全部集中起来,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缺席。不来者,以抗命论处。”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章华摄于他的威压,虽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却依然不打折扣的把他的命令传达出去。
队伍很快集结完毕。二人带着章华离开这所营帐,只见前方空地上,有几队没有受伤的人在营帐前列队。受伤未好的则是相互搀扶着站在另外一列。
铮苏道:“人都到齐了吗?拿花名册来点名。”
很快军中文书将花名册奉上,铮苏打开大略一翻,见名单共有二百人,与暗内卫那帮孩儿们所点的无差,遂将名册还给章华,示意他点名。
“刘华云、王……王季容……”
随着章华的点名,被叫到的军士纷纷出列到右侧排队。叫到这个王季容的名字时,章华却不知为何结巴了一下。
一瓣的眼睛接着眯起来,只见队列里一个个头不高的纤瘦军士答应了一声,从容不迫的到右边站队。
一瓣眉毛一挑,接着认出这个军士是谁。他突然身形暴起,快如闪电一般直扑向那个军士。
铮苏见状知道有异,见章华要溜,一把扣住章华手腕,章华接着面如死灰,豆大的汗珠一颗颗的掉落。
前边站队的军士们顿时哗然,有人作势就要抽刀。铮苏喝道:“近卫军捉拿刺客,与尔等无关!站着别动!”
他的声音清晰的传入每个军士的耳朵里,躁动起来的人群有了些许安静。
又见一瓣目标清晰的扑向刚才那个叫“王季容”的军士,与己无关,也没有人认得此人是谁,想来真的是刺客,这才放下心来。
相比被铮苏扣住的章华,那个叫王季容的军士却是异常的冷静。他抽出腰刀,迎着一瓣闪着幽黑光影的长鞭而去。
铮苏暗暗摇头,此人不要命了吗?他等着这个王季容被一瓣一鞭抽死,又觉得能被挑出来刺驾的人不会蠢到看不出自己挡不住这一鞭。
果然,那王季容只是虚晃一刀,转身朝着湖边飞掠而去。前方两个黑影不知从何处飞出,是两个暗卫,如鬼魅一般扑向王季容。
王季容的身后,一瓣已经杀到,铮苏扬了扬眉毛,断定王季容此次插翅难飞。
王季容被一瓣一鞭抽在咽喉处,她的“喉结”瞬间瘪了下去,接着她的脸如同晒爆了皮似的炸裂开来。
一瓣一把揪住王季容,从脖子开始撕起,将王季容的“脸皮”整个撕了下来。
“端静柔!”
一瓣失声惊呼,谁知端静柔就在一瓣的眼皮子底下,朗朗乾坤之中,众目睽睽之下,突然间碎了,化作一缕缕青烟,如人间蒸发,不见了。
铮苏在这当口发现,那个叫刘华云的矮小军士也突然不见了。他心念一动,急忙高声喝止一瓣:“别追了!”
铮苏手里的章华此刻突然面如死灰,浑身发抖,白眼一翻扑倒在地。
铮苏随即觉得一股冰寒之气自军官手腕处传出,直接往自己身体内袭来。
“是寒毒!”
寒毒是生长于极北冰原的寒鼠身上的鼠毒,铮苏猜测那个“矮小”的名叫“刘华云”的军士,是一个鼠妖。
铮苏心里暗叫不好,眼见章华身体慢慢僵硬,眉毛胡子上结满冰霜。铮苏急忙运转火诀,将章华身体内的寒毒吸入自己体内。
章华身上的寒毒被铮苏尽数吸出后保全了性命,他瘫倒在地,全身发抖,如虚脱了一般。
东辰郡府军的军士们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有人小声嘟囔着“我早就看这两个人有点不对”之类的话。
东辰军如此散漫,就算不出事也不能作为皇帝的守卫部队。铮苏脸色铁青的命令近卫军将所有的人押解在别院正厅,换近卫军前来接受这里的防卫。
道圣山庄里包括近卫军、暗内卫在内的所有的人都行动起来,搜查所有的洞穴暗道,抓捕那个名叫刘华云的矮小年轻军官。
石屋内,章华裹着被子,偎着炭炉,依然在不停的打哆嗦。
铮苏坐在他的身边,嗫喻的看着章华狼狈的样子笑道:“鼠毒……你应该不陌生,这种邪门儿的东西,只有北苍郡有,蔡王爷,倒是很看重你。”
章华偷偷的瞪了铮苏一眼,暗道这种看重还是没有的好。
铮苏继续笑道:“突然成了弃子,这种滋味儿不好受吧。虽然说'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可这般跟墙头草似的左右摇摆,想让主子遇事不弃你,很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