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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张织娘对当时情形的讲述,以伯伦知道了端家与蔡家的关系,这更让他相信了自己的判断。
他没有想到里面有莫风的功劳,只是觉得想不到看起来文质彬彬的李坤,行事竟是如此的狠辣果决。
以伯伦也有自己的情报网,他听说北华山爆炸的幕后,隐隐也有李坤的影子。
以前以伯伦觉得这似乎不可信,李弘是李坤最大的靠山,李坤怎么可能连李弘都要害?如今倒是有三分信实了。
以伯伦海盗出身,信的就是狠辣果决,以前他总觉得李坤不过是仗了自己皇族身份,心里多少有些不屑。
如今来看,李坤竟是闹出了这许多事来,又有清月小筑的事情根本无从解释,造成蔡英对他的不满,以伯伦心里,才算是落到实处。
无路可走,就走那条正走着的路好了。闭上眼睛,一路到底。
当然关于李坤的这些话以伯伦是不会对白丁说起的,他若无其事的把赴蔡府的寿宴,说成跟随南岭商会的一次普通应酬。
清音小筑的事情,以伯伦却真的是满腹委屈。
只是既然已经打算紧跟李坤,这份委屈他也没有表现的过于明显,以免白丁觉得他惋惜丢了蔡家那条路子。
他只能从自己的名声这一条上抱怨:“白先生,这件事蹊跷的很,只是清音小筑这么大名气,断然不会做这等下做事吧!”
白丁一笑,暗道如果你不怀疑清音小筑,就不会把这句话说出口了。
想到是自己做下做事却连累清音先生,白丁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他含糊的解释道:“你说的对,清音先生人品高洁,连那些伎者,他都是很爱护的。只是清音小筑的客人鱼龙混杂,有人故意给清音先生使坏,也是有的。”
白丁一向冷人冷面,难得这次说了这么多话。以伯伦也只好收下这个解释,虽然他觉得事情还是有些蹊跷。
由于故事过去了很长一段日子,以伯伦都快要把这件事的细节给忘记了,如今在七爪金龙船上讲这个故事,意外得知白丁是清沐的相好。
由于那天早上碰到白丁有些太巧,以伯伦本来有些怀疑这件事是白丁做的,可这么一来似乎没有可能。
谁会拿自己的女人做仙人跳?就为了陷害他以伯伦,让蔡英恨上他?
就算白丁真的这么做了,那李坤必然是知情的,又怎会主动在自己面前提起白丁是清沐的相好?
李坤斜依在矮榻上,慵懒的将一串绿莹莹的碧玉果举到头顶,一粒粒的将果实咬下来。
后来他连举着那串果实都嫌累的慌,用手指将一粒粒的将果子点开,然后准确扔到自己的嘴巴里。
莫风深恶痛绝的看着快要睡着的李坤,对他这样浪费真元很是不满。
李坤知道莫风的意思,讪笑着坐直了身体,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懒洋洋的对以伯伦道:“故事讲完了?”
以伯伦编了谎话,虽然他断定李坤虽已从白丁处知道实情,却不会告诉莫风,只是依旧非常的心虚。
他想了想,又把自己在京都另找地方建商行一事,也讲了出来,以便让人们忘记他在清音小筑的糗事。
以伯伦随白丁来到李坤位于大安街的南岭王府,这里与李坤位于南岭郡的王府格局相同,可由于京都没有周河,王府阵法显然与南岭郡不同。
白丁将以伯伦安置在王府前殿的偏殿里安歇,尽管以伯伦表示自己可以去荆鱼岛商行居住。
白丁问道:“荆鱼岛商行如今依旧开在番坊吗?”
“是的,”以伯伦从白丁的问话里嗅到几分他喜欢的味道,“番坊地处偏僻,京都贵族圈子也很少有人问津。”他连连摇头,“不好。”
白丁点头:“的确如此,卖珠宝,最好的去处,是卖给宫中,再次是卖给那些王侯公府,既然要做那些王侯公卿的生意,这店面就是个招牌,要大,要亮眼。”
以伯伦踌躇满志:“宫中如今是我们荆鱼岛商行在做。”
说到荆鱼岛商行,白丁笑道:“荆鱼岛商行的名字不好么?宫中已经习惯了这个名字。”
他看了以伯伦一眼,“心悦,心月,我想,王爷一定不会喜欢。”
以伯伦摇头笑道:“白先生想多了,想我以伯伦能有今日,多亏了王爷与王妃的提携。心月茶楼只是一个小小茶楼,哪里配得上王爷与王妃?我虽然有心悦轩老板的名号,可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为王爷和王妃做的。”
一番表白让白丁无可辩驳,以伯伦继续解释为何换掉“荆鱼岛商行”的名字:
“实不相瞒,自打我知道渊齐投降的事情,就想换名字了,我虽然以前做过海盗,可也不会投靠异族,荆鱼岛商行这个名字,已经被这个败类的名字玷污了,此时不改,以后也会被唾弃。”
白丁近卫军出身,对叛徒有着天然的反感,以伯伦这番话很对他的脾胃,于是对以伯伦的态度打心里也不再那么讨厌了。
于是,白丁推心置腹的说道:“换个名字也好,心月茶楼不过是王妃娘娘的玩意儿,心悦轩却不同,王爷也确实需要更多来钱的路子。你起的这个名字很雅致,符合贵妇人们的口味。虽然她们不会到店里来,可咱们得让坊间有咱们这个店的传说。至少,要比现如今霸着宫里生意的以萨,听起来更有意趣才行。”
以伯伦听着白丁这番话是透着李坤真的想插手心悦轩的意思,小心翼翼的问道:“王爷……”
白丁从怀里掏出李坤的玉佩,放在以伯伦面前。说道:“王爷有的是钱,你若是需要,拿此信物,来王府支领即可。你与王爷如何分账,你自去与王爷谈。”
以伯伦拿起来看了看,笑道:“白先生,王爷如今的确在南岭郡跺跺脚震三震,却不在京都,在这里,说话就远不如蔡家好用了。”
以伯伦的话里话外,竟有轻看李坤的意思。只是白丁知道以伯伦说的是心里的实话,没有动气。他想了想,觉得对以伯伦稍微交点实底,让他安心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