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极拳技为近战强术,特别是所修的八极劲,明劲之中透着暗劲,明劲势沉,暗劲绵绵。虽为拳技,却不限于拳招,唐汐月以盾挡剑,看似是防御之式,但八极劲已然暴发而出,在不经意间,连对手赢肖客都没有注意到唐汐月这转守为攻的一击。
一直以来唐汐月都没有展现出太强的战力,所倚仗的不过就是强横的功力在与赢肖客相持,而且随着战斗的越发进行,两人的拉锯战慢慢向赢肖客这一边倾斜,他的剑术实在高明,而且也是渐渐的彻底进入了战斗状态,在场看好唐汐月的人越来越少,就连唐青枫也是深为其而担忧。
赢肖客是一个剑客,而且是一位久经战阵的剑客,他不可能连这一点都看不出来,唐汐月弱点就在于她没有强势的武技,而这正是他取胜的重要契机,他自然不会放弃。
这飞星一剑就是赢肖客原本准备锁定胜局的一剑,他在这一剑之上灌注了近七成的剑力,如果唐汐月仍然以普通的剑招,或是攻势招架来应对,是绝对挡不住这易水一剑的。
只是他没有想到唐汐月会突然变化出一面圆盾来挡自己的剑,不过出手的剑招是断然没有收回的道理的,只有一往无前,所以他还是任由自己飞星一剑攻出,势不可挡。
然而就在剑尖触击圆盾的瞬间,赢肖客就感觉到了不对,以他敏锐的战斗直觉可以感受到在这圆盾的背后似乎隐藏着一尊无股无比可怕的力量,那股力量还在酝酿,但是转眼即可有成!
他想收剑,想撤身,但是不可能,刺出的这一剑的剑力连两成还没有释放出来,现在断然撤剑,自己会被剑力反噬。真气行转周身,释放有序,这是武技武招的支撑,如果强行断开,那原本有序的真气就会乱冲,最先伤及的肯定就是自己。
这一过程说起来长,但是也就是发生在短短一瞬间。
剑尖盾面一触,唐汐月当下眼中暴发出两团炽烈的金光,那是至尊真气透眸激射,是她将自己的真气行转到极致的表现,当下什么也不说,一场低喝,整个人向前狂顶而出,一个‘靠’字,整个人可以说是贴着圆盾的反面抽打上去的。
叮~!刺耳的金属长鸣声,在场中回荡,磅礴大力澎湃而出。
这一刹那,赢肖客那或是淡定,或是尚武狂热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惊恐之色,他无法想象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场中所有的观众都是目瞪口呆得看着台上。
那柄名剑易水在‘贴山靠’的强力撞击之下,竟然是弯转了过来,成了一抹银亮色的弧线,没错就是弯了,不过这柄剑毕竟是名剑,强韧远非凡剑可比,自然不可能会断掉。
一方的剑力,另一方则是层层涌涌的八极劲,双方作用在一处。
两人皆是一往无前向前狂怼,易水的弧度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看得场下之人都在担心,这柄名剑别当场断裂了。
八极劲中的明劲已经如浪涛般一波又一波得拍打出去,而暗劲此刻也在丝丝缕缕的渗透,暗劲细密,可达八方,无孔而不入。
唐汐月面色沉肃,体内真气滚滚不绝,这种两方相持的状态下,正是展现自己内力优势的好机会,双方之间都没有了施展战技的机会,就像是网游八荒中强行拉对手进入水云劲,展开内力比拼一下,现在就是这种状态,谁先支撑不住,谁就会败下阵来。
暗劲透过圆盾,又顺着水寒的剑体透入赢肖客的体内,不过这水寒名剑确实了得,唐汐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释放出来的暗劲在这柄名剑之中被大量的消耗,十重的暗劲穿过水寒剑,最后留下的只有一成不到,确实非常的可怕。
终于赢肖客支撑不住了,他的嘴角有淡淡的血丝流淌下来,那股股导入他体内的暗劲虽然没有摧毁他的经脉,但却仍然令他受了不小的内伤。
就在水寒剑快要彻底弯转剑锋之际,铮的一声长鸣,剑体猛得重新绷直,而赢肖客整个人都是倒飞了出去,直接朝着战擂下落去,唐汐月在反震之中也是脸色一白,噔噔噔得向后连退了数步。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她可没有觉得自己可以单方面的碾压或是轰飞赢肖客。
赢肖客的身子如是断线风筝一般落下了擂台,唐汐月看出了在空中时,他想要调整自己的身形重新,利用借千斤坠这样的手段重新回到擂台上,但是此前潜伏在他经脉中的八极暗劲叠叠不消,让他必须全力进行压制,不然真气沸腾,会让他的武体受到不可逆的伤害。
这毕竟只是一场比试,没有武者会在比试中赌上自己一生的武道之路,除非真的是疯子。
咕咚一声,赢肖客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胜利来的太突然,场下的观众们都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原本还在持盾被动反击的唐汐月怎么突然就将赢肖客打下了擂台,轻轻松松得在转眼之间就锁定了胜局。
唐门的执事弟子反应了好一会儿,这才站起身朝着场下走来。
唐汐月在定住身形之后原地缓了片刻竟然直接朝着赢肖客的方向快步走了过去。
怎么?这是还想补刀吗?
落地的赢肖客咳了一大口鲜血,看着唐汐月蹲到自己的身边,有些疑惑得望着眼前这个美丽的女子。
唐汐月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拉起他的手,一股柔和的真气传导进了他的身体之中,就在这一刻,原本潜伏分散在他四肢百脉之中的暗劲都像是得到了主人的命令一般,纷纷开始逆着经脉回溯逆流,最后顺着手臂折返回了唐汐月的体内。
“这是什么武功,为何我从来没有听说过。”随着暗劲褪去,赢肖客的脸色迅速得红润起来,再度有了生气。
唐汐月微微一笑,却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你体内的暗劲已经解了,剩下的内伤只需要调理一两日便可全愈了。”说完回身,重新走上了擂台,朝着裁决席的位置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