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汐月可以感受到妙妙此刻内心之中的愤怒像海浪潮水一般滚滚涌来,她曾经说过自己在渡九九天雷劫时,是被自己所信任之人给算计了,以至于在关键时候功亏一篑,现在看来,那个人极有可能就是她的师傅,也就是眼前这位鹤冠老者。
“妙妙,我师一早便同你说过,上仙界有上仙界的规矩,凡事唯有站在规矩这道墙之内,方才能得真正的逍遥自在。可你呢,总是喜欢逾越过这一堵墙,你的陨落并非天灾人祸,而是因为你自己。”鹤冠老者依旧是妙妙师傅的身份自居。
妙妙笑了,笑得连那原本超脱出尘的仙气姿容都已经不见了:“好不要脸,真是一个好不要脸的家伙。跟我说规矩,哈哈……真的是不要脸之极!”妙妙一拍大腿,伸手猛得一指那个老人:“为了天通之境,为了天通之门,你前前后后算计了我多少次。可是我当时真是猪油蒙了心,眼中糊了粪,竟然还是愿意相信你,就连对我生死悠关的九九天雷劫,依旧请你来为我贴身护法。虚白眉,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吧,我当初本就是打算渡过九九天雷劫后,将天通之门转送给你,我留下天通之门单纯只是为了能够在九九天雷劫中顺利渡劫而已!可你……可你连那一日半刻都忍不住,天意,哈哈,我有时还真要感谢这老天爷,这一着算的好,算的妙,算得呱呱叫啊。”
妙妙的这番话像是一把尖锥一下子就扎进了那位虚白眉老仙尊的心头,他原来淡若清风的神情瞬间僵硬了片刻。
为了天通之门,他太清楚自己背地里做过了多少腌臜之事,可是最后千算万算,甚至出卖坑死了徒弟,可谁想到头来依旧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天通之门依旧没有落入他的手里。
他如何能够想到,妙妙当初如果渡过九九天雷劫,会心甘心愿得将那天通之门赠送到他的手里。
无论这事是不是真的,还是妙妙随口说出来恶心他的,虚白眉确实是有些心里发堵的感觉,不得不说妙妙说这话的目的是真的达到了。
一旁静观的唐汐月将这一幕幕望在眼中,心里也是了解了那三千多年前,妙妙在上仙界里发生一的些事情。
敢情就是因为这一扇天通之门,她被自己最相信的因师给算计了,才在最后九九天雷劫之时落败,降入尘凡等待时间涅盘。
唐汐月转头看了一眼冥主,还有幽冥判官他们几人,这几个家伙这会儿俨然就是一副看戏的姿态,就差端来小板凳和瓜子花生了。
“妙妙,你……”
“莫要再说废话,”妙妙不想再同这个道貌岸然得伪君子多言,花言巧语她真的是听得太多了,为此她承受过了太重的代价。
妙妙转头望向幽冥判官和冥主阿茶:“先收拾掉虚白眉,我便将虚空之境五成的控制权转交给你们。”
听闻妙妙此言虚白眉脸色骤变:“妙妙,不可如此!”
他们可都是知道天通之间占有上仙界超过百分之二十的纯正本源之力,如果有一方势力单独得到这两成的灵源,那在上仙界便已然是少有人能够与之抗衡。
更何况现在妙妙是要将天通之境交到幽冥界的手中,幽冥界有多厉害上仙界的人不是没有吃过苦头。特别是像虚白眉还有赤阳仙尊这些老牌的强者,他们都经历过了幽冥界上一次的征天之战,他们曾经被幽冥界杀穿了整个上仙界。死去的仙王,仙尊根本就数不过来,上仙界在大战后的一万年里,都没有恢复得了元气,以至于现在的上仙界还不及曾经最强盛之时的巅峰时代。
妙妙白了虚白眉一眼,压根就没有理会他,一伸手掌中出现了一把青铜材质的钥匙独自旋转着,只听叮得一声,那把青铜的钥匙一分为二,变成了两把体形要小上一圈的小青铜钥匙:“这是天通之钥,拿虚白眉的人头来换一把,先说好,我要他的命,神形俱灭的那种。”
虚白眉的脸色已经惨白,他当然知道妙妙对自己有多仇恨,却是没有想到,已经达到这种程度。
“要死就给我死得透透的!”妙妙直视着虚白眉,话语如幽冥寒泉之中的泉水,冰冷刺骨,慑人心魂。
幽冥判官看了冥主阿茶一眼,冥主阿茶微微点头。
幽冥判官展颜露出他那邪魅的笑容:“这条命值一把钥匙,那另一把钥匙呢。”
“等你先杀了他再跟我谈,要让这老家伙神形俱灭,便是你幽冥判官,怕是也要动些脑筋才行。”妙妙说道。
幽冥判官不置可否,这个虚白眉他很陌生,在当初征天之战时,虚白眉并没有出现过,一直到他们杀穿上仙界进入天神界时,都没有听说过有虚白眉这么一号人。
当初遇到最强之人便是先前所说过的,赤阳仙尊的师傅,那位神火帝君,幽冥判官与之相战了有近两百年才将之击败斩杀,他却是不相信这位虚白眉的实力能够赶上当年的神火帝君。
之前他说赤阳仙尊的实力靠近于当年的神火帝君其实也就是随口胡扯了,神火帝君的境界又哪里是现在赤阳仙尊这种胆怯之辈能够去比的,那纯阳赤焰燃起,三界无物不可焚,幽冥寒泉都无法将之扑灭,这又岂是随便能够开玩笑的。
虚白眉倒是不像赤阳仙尊那样转身就跑,反倒是一步踏出,向前走了一步,不过他并没有走进妙妙的天通之境内。
他也知道,在天通之境中,妙妙将是绝对的主宰,在妙妙的主场,自己怕是要被压制到死过去。
幽冥判官保持着微笑,大步向前,右手之中出现了一枝大笔,整整有一米多长,笔头流转着蓝红阴阳二气,正是判官生死笔,也就是在这枝判官笔大成之后,他才一举判杀了神火帝君,说实话所有人都觉得这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只有幽冥判官自己知道,当初那一笔判下,自己险些也是赔掉了自己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