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医院,只有值班医生在,其他人都已经下班,值班医生简单地给纪安夏量了体温,一看快要接近四十度,都吓了一跳,立马给纪安夏安排病房输液,那一晚纪安夏印象很深刻,周围都是白花花的墙壁和窗帘,还有白花花的灯光,放眼望去一片雪白,比起小诊所的乌黑和脏兮兮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一想到那个小诊所,她就浑身抽搐难受,好害怕那样的黑,好害怕那样的蜘蛛,一声不吭就钻进床底下,最后连在哪里都不知道。
徐书就坐在纪安夏的床边打瞌睡,守着纪安夏输液,纪安夏摇了摇徐书:“书书你回寝室睡觉吧,明早还有考试呢。”
徐书指了指旁边的座椅:“我现在还行,待会儿困了在那睡也行,你就不用担心我,专心输液专心睡觉,待会儿输液好了我去叫医生就可以,你不用管。”
纪安夏很感动:“书书,谢谢你。”
“傻瓜,说什么谢。”徐书揉了揉纪安夏的脑袋,看着纪安夏这幅样子,把想说的话咽了进去。
刚才纪安夏在寝室里惊慌失措地叫出程慕寒的名字时,就像失去了什么至亲珍贵的东西一样,那种慌张和无主是徐书从来没有见到过的,程慕寒在纪安夏心目中的位子可见一斑。
这一切,程慕寒知道吗?
肯定是不知道的吧,不然程慕寒怎么可能放下这么爱他的纪安夏,怎么可能跟她分手?
纪安夏偏头又沉沉地睡了过去,好像回到了很多年前,小时候爸爸妈妈还都在身边的时候,她就缩在妈妈的怀里面,安心睡着觉,听爸爸的说话声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听爸爸一声又一声叫着‘夏夏’。
好像已经忘记了痛苦和烦恼,最后的最后,纪安夏居然笑了起来,笑得那样开怀,是徐书从来没见过的样子。
她不知道纪安夏梦见了什么,也许是程慕寒,也许是以前的美好,总之她几乎从来没见到纪安夏笑得这么开心过,忍不住将这一幕拍了下来。
可怜的安夏,可怜的安夏,希望你的余生,永远这样开心快乐,再也没有烦恼,徐书这样为纪安夏祈祷着,尽管她知道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过了一会儿,徐书的睡意渐渐袭来,但是还有一大瓶水没有输好,她就调制了闹钟,靠在椅子上小憩着,等待闹钟将自己闹醒。
结果刚刚陷入浅睡,纪安夏又惊慌地叫起程慕寒来,而且额头上还渗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好像做了什么可怕的噩梦一般。
徐书看到纪安夏沉浸在梦魇之中无法自拔,伸手一边摇一边叫纪安夏,可怎么也叫不醒她,那一刻,恐惧如偷生的荆棘般涌上徐书的心头,她不知道纪安夏怎么了,疯狂跑出去叫来值班医生。
医生皱眉瞧着纪安夏这副模样,也试图想要叫醒纪安夏,然而根本就没有用,纪安夏依旧陷在梦境里面,好像沉浸并昏迷了一般。
徐书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安夏,希望你不要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