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乱瞎猜什么,直接把人接过来不就得了?”赵良师道,“老四这是大伤,如果吃错了东西伤势恶化,那可怎么办?”
老夫人接口:“对对,把人接过来,快把人接过来!”
屋内人又等着,这次是一个仆妇加两个丫鬟一起过来了!
“不是说过了,先将早膳吃了才能吃药,怎么又来了?”史映红道。
“姑娘莫怪,是那小丫头不懂,记性不好记不住沈姑娘交代的事情,还请沈姑娘走一趟!”仆妇说道,坐了一个请的手势!
素心跟秦婉过来时,刚好见到一排排的丫鬟端着山珍海味站在门外!
进了屋,赵良师看到素心来了,忙让了坐:“沈姑娘,麻烦你了,我们会尽我们所能补偿你,只要四郎大好,你要多少银钱都可以,或者其他的,都行!”
素心指了外面的一排丫头:“将她门都叫走吧!”
老头子惊愕:“四郎还没吃东西呢!”
“熬点白米粥过来就行!”素心道。
“哦,好好,是是!”赵良师回头吩咐着下人,“快去,快去按照沈姑娘说的做!”
说来奇怪,那些七八个丫鬟端着的吃食,竟没有一个是这些素食,全是那些油腻的山珍!
赵四看着素心走进来,身子动不了只能对着素心微笑了一下:“多谢沈姑娘,没想到还要麻烦你!”
“无妨!你且安心养着便是!”素心回道,“不用想着其他!”
素心说完,检查了一下赵四的伤口,那新鲜的鸡皮下面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
“不错!”素心道,恢复得还好,现在,可以进行第二次手术了!
“什么,要我们出去?”赵良师道,“我儿子不是好了吗?”
素心摇头:“还要伤口缝合!这样他根本起不来身!”
赵良师没动,素心也不管他:
“当然,你要看着也行!”
素心会转身,不理会赵良师了,非得守在这里,是怕她将赵四吃了吗?
素心拿出一把小刀,叫了下人准备一块布,还有,路边田坎上面生的野生植物,活麻!
“什么?要那东西干什么,那东西可是有毒的,我们洛水的人尽皆知!”赵良师不解的抗议,这姑娘,莫非是那毒在自己儿子身上实验不成?
“你还是出去吧!”素心无奈,对着赵良师道,这老头太吵了!
还没等赵良师反驳,秦婉一个脚步往前,硬生生将赵良师逼到了门口!
“你?”赵良师一句话还没有问出来,素心已经对着他道:“烦请老爷回避,这手术太血腥,对老年人不好!”
接着,还没等赵良师反应过来,秦婉右手一伸,直接将赵良师逼了出去!
“咣当”一声,门被关上了,一点也毫不留情!
“这女子!”赵良师恨得牙痒痒,偏偏又有求于人家,不能跟人家翻脸!
旁边的夫人拉了拉他的手:“这种目无尊长的女子,如何能进的了我赵家的门?”
“哼!”赵良师鼻孔冷哼一声,“治病救人是一回事,嫁进来是另一回事,这怎么可以混为一谈?”
屋内,恢复了一片平和,此时,赵四脸上显出了歉意:“对不住了沈姑娘,我父亲,他是关心则乱!”
“我没放在心上!”素心道,接着拾弄起了丫鬟送进来的东西!
“这是活麻!”素心拿起一个植物在赵四的跟前道,赵四点了点头,这东西,他认识,长在阴暗潮湿的地方,有毒,平时不小心手触到了还会疼痛麻痒!
“等下我要给你缝针,这里没有麻醉的东西,就只能找这个了!”素心一只手拿了起来,“你的伤口还在,昨日只是止了血,你这么大的伤口,前后都要缝上,先将这活麻给你麻醉一下皮肤,缝的时候不那么疼痛!”
“沈姑娘有心了!”赵四点头,他原来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可偏偏之前自己的父亲还不懂的责怪她来着!
想到这里,赵四越发觉得对不起素心!
素心没有回答他,微微点了点头,递给了他一块干净的白布!
“这是?”赵四不明白。
“可能还有些疼,”素心解释,“等会如果受不了,咬住这个吧!”
“好!”赵四郑重的道!
此时房间里面只有秦婉,素心,没有其他人,史映红在那边歇着的屋子,没有过来!
将弯弯的针在酒里消了毒,素心就揭开昨日的伤口,轻轻一针一线给赵四缝了起来!
赵四还是铁骨铮铮的汉子,竟咬着牙撑着,一点也听不到他的声响,只是素心从他愈发粗壮的呼吸声中,知道了他正在极力的忍受!
被活麻刺过的伤口周围已经开始发红,素心快速的移动着手里的银针,不一会儿,已将前头的伤口缝合完毕!
素心松了手,赵四汗水已经打湿了额头!
“怎样?”素心看着他是笑非笑!
“还可以承受!”赵四轻轻扯着嘴笑了一下,他们这些武夫,时常在刀剑上舔血的人,哪里不会受点伤害,只是这次伤得这么重,就算是用活麻麻醉了,还是感觉有点承受不住!
“那你可受住了,还有后面!”素心道。
秦婉将赵四翻了过来,素心又开始缝合后面的伤口,这次,赵四忍不住轻轻哼出了声!
素心知道他在极力忍耐,只能越加加快了手里的速度!
“好了!”素心终于放下了手里的针,一双手也跟着鲜血淋漓!
此时的赵四冷汗淋漓,脸色苍白,过了许久,他还一直咬着嘴里的布不放,素心上前,轻轻给他拿了下来,那块白色的布竟被他咬了个对穿!
“好了,你且先休息,就这样养着吧,我给你开了药方,按照方子来吃,不过月余,你定能下地了!”素心对着他道。
“多谢,沈姑娘!”疼痛之余,赵四仍然不忘给素心道谢。
素心欣然接受:“客气!”
外面的赵良师看见门开了,第一个便冲了进去,看到赵四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有气无力,不由得心疼:“儿子,你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