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示牌上全是司衙贴的文书,通缉告示,还有许多盖了许多公章的字条!
素心的马车停在前面,走过告示牌时不由得朝着榜上看去!
“这是朝廷发放的文书,还有许多正在通缉的人员名单!”身后的言官解释道。
“这人是谁?”素心朝着榜单上的一个人随手一指。
“那个啊,那个是个江洋大盗,代号‘九头蛇’,真实姓名未知,只知道他的祖籍在并州城的乡下,这张通缉告示官府已经贴了好多年了,这人一直抓不着,此人之前烧杀抢掠,拐卖孩子妇女,几乎说得上是无恶不作,手底下匪徒全是亡命之徒,官府围剿了好几次,这几年倒是销声匿迹了,没有了踪迹!所以这文书就一直贴在这里了!已经好几年了,换了几次!”说道这个言官滔滔不绝,谈武论道他不行,可你要是问这些书本上的东西,他可以跟你聊一整天不带重复的!
“哦!”素心答应了一声,告示上画着一个络腮胡子的大汉,满脸凶恶,别人见着都要躲避三分!
可这只是告示上的画像,官府连通缉人的名字都没有搞清楚,这个画像又能作什么数?
想到这里,素心走上了马车,回头对着言官道谢!
“姑娘客气了,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尽管道府衙来找我,我是这里的师爷,专门管卷宗的!”言官笑道。
怪不得话这么多,原来是个师爷,只是一般别的师爷没有他这么多话啊,都挺高冷的!
“是挺高冷的!”
李守成在素心的面前说道。
素心一回美食居,就被李守成迎下了马车,一方面是想让素心检查一下他们的工作有没有做到位!
另一方面是,有一个人来了,他坐不了主,非得要素心过来!
今晨一早,汪凝霜就来了,一个人,抱着一把琴,就这样定定的站在了美食居的门口!
李守成惊恐的以为她又要闹,可汪凝霜在他一开门,就走了进来,什么也没说,只交代了要见素心!
高冷,是李守成对汪凝霜的评价!
“确定了?”素心将桌上的茶往汪凝霜跟前推了推,嘴角含笑!
汪凝霜点了点头,脸上却没有太多的笑容,她一时没有别的生计,找不到安身之所,这也只是权宜之计而已,不然,任谁也不会在自己父亲死的地方谋生!
“东家给了你一条生路是在帮助你,动不动摆出个死人脸给谁看呢?”巧儿看不过,在旁边说道,“爱来不来,我们这里可没有谁逼迫你,别一副委屈的模样!”
“巧儿!”素心轻斥了一声,“汪小姐以后就是这里的琴师了,就算是李东家,也不得对汪小姐无礼!”
“是,小姐!”巧儿忙低头认错。
“好了,叫李掌柜来安排汪小姐的住处还有一应需要的东西吧!”
“是!”巧儿应声出去了。
屋里就剩了两人,汪凝霜动了动!
其实她从一开始就紧绷着身体,不只是紧张还是其他什么原因,连素心推过去的茶都未曾喝一口!
“我只抚琴,其它一切不做!”动了动嘴,她小声说道。
听了她的话,素心歪着头看了她一会,忽然笑了!
“你以为我让你来是来干什么来了?”她竟然想歪了,素心不由得笑意更深,“不是来抚琴,那还是干什么?”
“我听说,”汪凝霜咬了咬下唇,“有些酒楼食坊明面上开的是酒楼,实则干些不正当的勾当,还有那些,那些……”剩下的话她难以启齿,气呼呼的没说下去!
“那些什么?”素心依然歪着头看着她,眼中笑意盈盈。
这汪凝霜真的生的一副好皮囊,就算是生气的样子也这么好看!
“就是让酒楼里的姑娘去陪客人喝酒,还有的跟着客人回去过夜的,都有,对面迎客归就有这种服务,我都听说了!”汪凝霜皱着眉头说完,眼中已经沁出了汪汪的泪水!
“那你既然这般害怕,为何还要来?”素心听了她的话,看了她的样子,收起脸上的玩笑,正色道。
汪凝霜死死咬住嘴唇,低着头不再吭声!
“你就不怕我像其他东家那样,叫你去陪酒?”
“不!”汪凝霜突然抬头,死死盯着素心,“我不做那些烟花女子之事!”
来了其实已经是没有办法了,孤生一人,像她这样的性子刚烈又不愿屈居于人下,能自食其力谁愿意求别人!
“大不了一死了之!”最后她看着素心道,眼中清清亮亮再无半点可怜!
“好!”素心突然起身,“准备去休息,明日开始上工,我会安排你的屋子,还有给你量身定做一套幕篱,不会有人看到你的模样!”
“多谢东家!”汪凝霜轻轻一福,举手投足都是大家闺秀的风范。
巧儿带着李守成刚好进来,素心指了指李守成:“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对李东家吩咐!”
“是!”见有人进来,汪凝霜收拾好自己的情绪,不再像方才那样要死要活的样子!
“对了,以后你就叫霜儿吧,连名带姓叫多不好!”素心突然想起来又道。
“是!”汪凝霜又答应了一句,她其实也不想别人连名带姓的叫,要是遇见了熟人,多不好!
“好了,明日美食居就要来人了,你下去准备几首拿手的曲子,还有时间!”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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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义是天下黑的时候送回来的!
两个官兵将他抬了回来就走了,小义身上没有一块完好的肌肤,全部被打的皮开肉绽!
李守成赶紧吩咐人将他抬了进去,素心过来检查了一下,幸好没有抢到筋骨,只是皮外伤,将养几日就好了!
“这衙门也真是的,一个好生生的人,才进去两天就被打成了这样,还有没有天理了?”李守成在旁边心疼的道。
相处久了,这些小伙计他都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一般,受了伤他就心疼得不得了!
“进去都是要先打的!”素心淡淡的道,“不然,哪有那么多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