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司命的表情变化,夜小只感觉比看萧宇尘和璃幻打架还有意思。
“是不是想到什么了?”夜小只好奇又兴奋地问:“是跟这地方有关的记忆不?”
司命木讷地转头看着夜小只,眼底居然浮现出一丝泪光,表情不可置信中却又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苦涩和悲伤。
打死夜小只也没想到司命会用这种表情看着她,搞得她有点不知所措,心里乱乱的。
“你……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夜小只半开玩笑地说道:“你该不是想起我干过什么缺德事伤害过你,所以拿出一副今天总算认识你的表情看着我吧?郑重声明,跟这地方有关的记肯定没我,绝对是那什么灵主干的,你可不要报错仇!”
司命果然被夜小只的话破坏了心情,但眼底的情绪却一直没有褪去,反而还更深重了。
夜小只有点慌。
司命却忽然朝她张开双手,语气尽量平静地问道:“能抱抱你吗?”
夜小只不理解地问:“为什么?”
“会让我心情好点。”司命苦笑着说道:“因为我刚刚发现,自己实在是太不受老天眷顾了,可我居然还挺感谢这个总是虐我的老天,让我想起了人生中最美好,也让我最遗憾的一段记忆,原来从一开始我就没有任何机会,我……”
夜小只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司命眼底的伤心是那么真实,看得夜小只心痛不已,不等司命说完,夜小只就冲上去抱住了他,还安慰地拍着他的后背。
司命回抱住夜小只,不带一丝暧昧,抱的小心翼翼,好像怀中之人是一碰就碎的珍宝,让他又爱又怜,却不忍触碰,更不忍伤害。
他们俩刚抱上,萧宇尘那头就突然一记重刃劈出,泥偶瞬间被激碎,璃幻也被剑气狠狠砸向地面,半空中人就晕死过去。
萧宇尘瞬间出现在还未落地的璃幻身边,将她接住,再一个瞬移,他就已经抱着昏迷的璃幻回到了夜小只和司命的身边。
本来萧宇尘脸色正沉,但看到司命不慌不忙地放开夜小只,并迅速抹掉眼镜后那一滴将流未流的眼泪时,萧宇尘阴沉的脸色又瞬间变成了疑惑。
司命淡定地走到萧宇尘身边,给璃幻检查了下身体,随后说道:“不严重,施个阵阵化一下,修心养性几月就没事了。”
轻重缓急萧宇尘还分得清,他把璃幻往地上一放,直接以灵力施净化法阵,将璃幻身上的邪气清除,然后司命就往璃幻嘴里塞了几颗丹药,并施了医疗法阵替她疗伤。
这期间,萧宇尘走回夜小只身边,把她拉到远处,小声地问道:“他怎么了?”语气里还带着几分关心和几分醋意。
“不知道。”夜小只猜测道:“他好像想起了什么,然后就很伤心很伤心的样子,我觉得吧……”夜小只不确定地说:“这事可能跟我有关,你没看到他刚才看我的眼神,悲伤极了,看得我心都跟着疼了。”
夜小只说者无心,萧宇尘也知她没别的意思,但还是心情不爽了。
虽然心里不悦,但萧宇尘却依然保持着沉稳冷静地说道:“不可能,你的事他都清楚,并且习惯了这么多年,没什么让他一下想起就能情绪失控的。”
“那他是想起了那什么灵主?”
“或许吧。”萧宇尘的语气还是不确定的。
没多一会儿,司命那头就完事了,夜小只和萧宇尘也走了回来。
萧宇尘直接就问司命:“你刚才想起什么了?灵主的事,还是小只的事?”
司命看了眼夜小只,似乎不大想当她的面说。
萧宇尘看出司命的顾虑,就提议两人到一边说去。
夜小只哪能干,她立马就拦住二人,不悦道:“有什么话不能当我面说?你俩要再这样,本小姐还不陪你们玩了呢,反正我也不认识你们,以后你们走你们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以后可以不必见了。”
“你威胁我们?”萧宇尘和司命几乎是异口同声,说完二人还交换了下眼色,夜小只硬是看出了点狼狈为奸的意思,尽管人俩根本没这心思。
心虚地后退一步,夜小只却嘴确道:“干什么?光天化日的,别以为本小姐好欺负,惹我的后果你们承担不起!”
萧宇尘和司命又对视一眼,司命说道:“你的事非常复杂,我觉得现在让你知道太多,对你来说并不好,等以后回去了,再慢慢告诉你好吗?”
夜小只摇头:“不是说我那个传说中的儿子正生命垂危吗?要我说你俩也别费心思在我身上了,先管孩子吧,我现在的状态又死不了人,没什么可着急的。”
司命松了口气,一推眼镜,笑着说道:“你能这么想最好,正好……”
“但是!”夜小只打断道:“我说不着急,不代表我允许别人在背后说有关我的事,总之,我必须要知道!”
司命无语,“都说了,以你现在脑子的空白程度,解释起来太麻烦了。”
“那我也要听!”夜小只威胁道:“不让我听,你俩也别想商量事!”
萧宇尘建议道:“那她听,听不懂不必解释,听懂了,也没什么不好。”
司命点犹豫片刻,点了点头,随后就讲起了被他遗忘的那段小时候的记忆。
在司命讲述的过程中,他并没有一开始就揭穿夜小只在他那个时代的身份,而是以一个相当于师父角色的姐姐身份在说这事。
随着故事的深入,夜小只的脑子里的记忆也一点点复苏,司命的故事还没讲完,她就记忆就已经全面回归了。
本以为那么多记忆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回归,会像硬往脑子里塞满很多东西一样,一时之间难以消化,而现实却是,夜小只只是恍恍惚惚地如梦初醒一般,回过神时便已如初。
虽然想起来了,但她却没有打断司命,静静地听着他口中的那三年,感觉和自己经历的完全不一样,没有焦头烂额地整天想办法要离开,没有成天担心回不去的惊慌,只有美好单纯,岁月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