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怕的雷终于还是让萧天清扔出来了,夜小只直接就往夜泓身后一躲,总感觉这雷无论如何也炸不到他这来,她能躲的安心一些。
就见叶灵低头沉默半晌后,缓缓抬头说道:“是我。”
萧天清眼神一凛,“为什么?”
“因为血魔丝上的怨气全部寄生到了他的体内,他若活着,世间必生灵涂炭!”
萧天清一怔,未及开口,夜小只就忍不住插嘴说道:“血魔丝上有邪气吗?我怎么没感觉到?”
叶灵哼笑一声,“现在的当然没有,它不过是怨气一时的载体,阴错阳差之下进入变异血丝内,又巧之又巧地被成为血魔丝的魔兵压制住,我本想将其连同血魔丝一起封印在体内,却不想升平早产,我状态一时不佳,才让它趁机逃脱,进入了升平体内。”
夜小只最不喜欢听这种半截的故事,便让叶灵从头讲起,最好从怨气之初讲起。
叶灵也是因为这次,所有记忆都被补全了,所以才能把事情捋顺,就给大家讲了起来。
除了无望海那次,他们最初一次遇到邪气是在离开村子出去闯荡的时候。
有一天,他们三人路过一个小村庄,看到整个村庄的人都被屠杀了,他们死状可怖,像是自内而外爆裂而亡,只有一个幼童还活着,而这个幼童却浑身上下散发着如火焰般的黑气。
司命一愣,脸色立时就不好了,“灵儿,你不是答应过我,永远都不会再提及此事吗?”
叶灵冷声说道:“我也不想提,但事情就是由此而起,不提你让我如何讲得明白?”
司命又是一愣,“难道……”
叶灵点头,“那孩子身上的黑气,便是邪气,只是当时它还没强大到让咱们三人放在眼里的地步,更没显露的太明显,所以根本就没被咱们在意过。”
叶灵接着说下去,她说为了救那孩子,他们三人想了很多办法,最终将孩子体内的邪气驱出,但却让它逃走了。
那孩子受黑气所伤,身体极度虚弱,又没了亲人,而他们三人从小又是孤儿,感同身受,便将这孩子当亲弟弟一般抚养,水沌为了让他成长的身心健康,便说他是自己的亲弟弟,并起名冥渊。
夜小只惊讶又感动地一拍司命,冲他竖了个大拇指。
司命直接回给夜小只一记白眼,懒得理她。
接着,叶灵就讲到了他们还未成三圣时变异血丝涂毒天下生灵的事,夜小只感觉有点跳,但还是安静地听她讲了起来。
第二次叶灵遇到邪气,便是这个时候,邪气就出现在当时的蛇族族长身上。
族长受邪气所侵,大开杀界,杀了不少同族同胞,幸好叶灵偶遇,及时出手,蛇族才没有被灭。
那时的叶灵已经不是刚刚离村,修为、阅历、经验都不济的少女了,她独自就驱出了邪气,救了蛇族和蛇族族长的性命,后来还教化他们修行灵力。
夜小只是总听擎苍提起,说地墟灵主对他们蛇族有恩,却没想到是这样的恩情。
“邪气呢?”夜小只从夜泓身后抻出头问道:“不会又跑了吧?”
叶灵点头,苦笑着说道:“又跑了。”
第三次再遇见,它在一位人族青年身上,而且邪气也与之前不同,它有了灵智和思想,成为了那个青年的一部分。
夜小只直接就从夜泓身后跳了出来,惊道:“你是说,邪气不再是混沌的集合,而是成了有思想的灵物?”
叶灵摇头,“不,它没有成为灵物,它是被那位青年征服,就像灵力、魔力、神器、魔兵一样,成为了那位青年的专有物,或者说是……青年即邪气,邪气即青年,他们合二为一了。”
夜小只下巴差点惊掉,“这是哪个牛x人物,真想见识见识啊。”
叶灵说他叫曦,是个那个时代罕见的天纵之才,只是际遇太差,出生在那样一个乱世,遭遇了不幸。
曦的家族因为灵力不济,先是受变异血丝折磨,后又被那些惧怕变异血丝传播的高灵力者屠灭,他侥幸逃脱时却被邪气附体,经过一番痛苦挣扎后与邪气融合,成了邪气之主。
叶灵就是在曦刚被邪气附体时遇到的他,便将他带回自己住的地方好生照料,本想要为他驱出邪气,没想到却发现他已经成为了邪气。
和曦融合后,邪气就是曦,曦就是邪气,它有了自己的思想和意识,还有人身,又不曾再做过坏事,叶灵也不能对他无故诛杀。
但若就此放任,又怕他将来为祸,便想借机教化于他,让他走上正途,说不定还是件好事,于是就将他留在身边,也正好可以就近监视邪气的状况,研究一下它的特性。
当时叶灵和萧天清正在冷战中,又身怀有孕,萧天清也是忙着救治白羽仙山上他收留的那些灵力太弱,抵抗不了变异血丝的人们,所以也没空跟叶灵和解,二人便各忙各的,谁也顾不上谁了。
偶尔两人相见,也是寥寥数语,都怕说多了又吵架,于是匆匆见,又匆匆散,谁也没多提自己身边发生的事情。
曦是个天才,在叶灵的教化下,他对许多知识都吸收的很快,为人也谦和低调,还经常帮助叶灵照顾那些她收留的病人。
当时的叶灵,除了收留一些被变异血丝折磨的病人,还会收留一些入了魔的人和生物,毕竟那个时代,灵力刚刚被激发,许多生物不会修心,入魔者便渐渐多了起来。
一些心性尚能自控的,叶灵就会把他们收留到身边,想办法稳住他们的心神,帮他们渡过心劫,以免入魔。
虽然天天很忙,但日子过的尚且平静,直到有一天,叶灵外出救人早归,回来时却发现曦以自身邪气强行渡人入魔,叶灵当时就怒了。
但曦认为自己做的没错,他认为没有灵力者无法驱出变异血丝,修魔是抵抗变异血丝唯一的办法,所以认为自己是在救人。
如果灵力是上天赐给人们活下去的希望,那魔力就是赐给他们这些灵力低微者的希望,他认为叶灵不肯教人修魔就是见死不救,等同于杀人。
叶灵以为这只是想法上的分歧,便苦口婆心地给曦讲入魔的严重后果,想让他迷途知返,但曦却在争论中暴露了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