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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浴

  接下来的几日,众人开始了紧张的筹备生涯。

  大海不比其他地方,众人有道术在身,即便是翁神什博那样酷寒的气候都能忍受,却是面对大海中的狂风巨浪却是无能为力。

  众人分了工,披黧披拂两兄妹负责三桅船的最后打点,醒复整日黏着沉粼筹备木船、渔网等海上必备之物,和妶则跟楷人二人四处寻找骷髅手所说的“鱼油灯”。

  楷人这家伙平日里嬉皮笑脸,说起挑鱼油灯却是一方行家。聂都之市卖灯者成百上千,种类更是参差不齐,楷人特意带着和妶来到一家僻静的小杂点中买鱼油灯,说是一定要章鱼油脂做成的灯芯才最辟邪。

  和妶自然是不懂这些的,任由楷人跟老板左右划价。不想这家卖鱼油灯的小店曲径通幽,周遭矮丘环绕,甚为清幽。鸟语细细,海盐味和花香沁人心脾。

  和妶不禁闭上眼睛静静享受着这难得的一刻宁静,蓦地浮上一种异样的感觉……

  曾几何时,她也曾这样在野外的一件小棚屋里,手捧着清茶,心上空空——那家茶馆的掌柜便是零九六,他还与自己相约相见,只可惜一切都错过了……

  奇怪的是,这种感觉又回来了。

  和妶蓦地睁开眼睛,直愣愣地看向自己身边的那个男子。

  楷人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注视所惊,一脸迷茫地问道:“美人,怎么了嘛?”

  和妶察觉自己的失态,怔怔道:“没事,没事。”

  楷人靠过来拍拍和妶肩膀,笑嘻嘻道:“美人,是不是看着我优美的身姿入迷了?千万不要太迷恋我哦……”

  “公子,你到底买不买吗?这可是我家去海上捞上来的纯正的鱼油,如假包换……”掌柜见二人开始扯别的忙吹问一句,拿着他的东西摆出一副信誓旦旦的态度。

  和妶叹道:“算了,我们还是随便买一个好了,我看来看去,也不过都是如此。”

  “那可不行,”楷人难得地正色,“美人有所不知。北溟海海怪的厉害,足以掀翻一座小山。许多丧生海底的渔人冤魂不散,一旦有过往的船只便找机会附身,最后被那些东西附体的船只也会沉没。到时候美人这般花容月貌浸在冷冰冰的海水里,变成花容失色,那可是大大地不妙……”

  这家伙还在喋喋不休的说下去,只是“美人、美人”地一个劲儿地叫下去,鱼油灯老板在一旁听着,脸上的微笑越来越迷幻。和妶尴尬至极,楷人却浑然不觉像个没事人一般,当真叫人无可奈何。

  和妶扯过他的领子,咬牙切齿道:“你能不能别老叫我美、人!很容易误会的!”

  楷人似笑非笑地点点头,眼神忽悠悠的瞟向鱼油灯老板。

  鱼油灯老板一脸油腻,别有意味地笑道:“我懂,我懂!”

  你懂个屁!

  和妶捏捏额角,感觉头更大了。

  磨磨蹭蹭三个时辰终于买回了鱼油灯,回来的时候不巧,居然又碰见了醒复。只见她在一些渔网之中挑挑拣拣,身边却不见沉粼的影子。

  和妶瞟见她的时候,她也正好抬头。两双目光刚好撞在一起。

  这是又要打架的节奏吗?

  和妶正琢磨这骂词以免一会儿又词穷,不料她却没有像前几次那样率先挑事,只是瞥了瞥和妶与楷人的手腕,冷冷一笑,随即钻进另外一片渔网中。

  那笑容真叫人恶寒。

  和妶有些疑惑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这下发现由于链子锁太短的缘故,外人远远看来像极了二人正在牵手。

  楷人自然也察觉到了这一点,痞痞笑道:“美人,她在嫉妒你。”

  和妶差点当场狂喷鲜血,嗔道:“她嫉妒我?嫉妒我整天跟你缠在一起吗?”

  他颇为自信地答道;“一般来说,女露出像刚才那样讥诮又怜悯的复杂目光时,都是被她自以为的真相所蒙蔽。其实内心的根源,是源于求之不得的嫉妒。”

  和妶啧啧两声,闭上了眼,“一派胡言。”

  忙了一天,夜晚的时候人人都出了一身汗。彩云客栈原有最好的浴池可供随时洗浴,只可惜和妶与楷人这样形影不离地拴着,虽然身上黏腻燥热,又怎能主动提出来洗澡?

  不过楷人这家伙可没这么多避讳,直言他今日一定是好好活络筋骨,好在不日的出海做准备。和妶想到跟这家伙同处一室便不由得尴尬,思来想去,叫客栈的酒娘子拿来了一小叠迷香,放在鼻下闻了。这样一来,楷人洗澡之时她便人事不知,也就不用尴尬与躲闪了。

  楷人抱怨道:“美人,你就这么嫌弃我吗?非要把自己弄晕才肯罢休。”

  和妶补充道:“一会儿我沐浴之时,你也要如此。”

  楷人自然是不同意的,嚷嚷着叫披拂解开手上桎梏。好在这家伙虽鬼心思多却战斗力极弱,和妶怕他又生事端,言谈不成,直接以暴力解决。

  闻过迷香之后,不一会儿和妶的眼皮就开始发沉,不多时便堕入梦想在,只能听见隐隐的流水声……

  似梦非醒之间她感到一股极温暖极熟悉的气息袭来,熟悉得叫人落泪。好像有一双温柔的双手轻拂着她,如沐春风,叫人落泪。

  梦幻中,她好像又变成了青瀛小柒,依偎在二殿下的身边。二殿下时而又化身零九六,竟还夹杂着楷人的身影,真真假假,叫人无可分辨。

  唯一能一直在的,只有花的香味和流水的声音。

  ……

  “小懒猫,起床了。”

  和妶感到脸庞暖融融地,有人对着自己的耳垂呵了一口气。

  她睁开眼睛,楷人那双如波似漆的瞳仁中正倒映着自己的样子。

  “美人,你赖在那里想睡一夜……”楷人半开玩笑地说着,“我不想陪你受冻,就把你搬到床上来了。”

  和妶浑身激灵灵地一凛,低头看自己的衣衫还在,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楷人又吹了一口气,“怎么,美人,你怕我对你行不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