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手霜。就连护士小姐都说,沈天之前干裂的手掌如今嫩滑了许多。
“舅舅,如果你觉得辛苦,你就多睡一会吧。”沈溪柔声讲道:“但是千万要醒过来啊。”
沈天没有反应,也不知有没有听见沈溪的恳求。
“溪溪,你准备好了吗?”推门走进的是一个跟沈溪年纪相仿的女孩子,她扎着高高的马尾,大冬天也不怕冻地穿着打底裤。
“楠楠。”沈溪立马就笑开了,将沈天的手塞进被子里,她拿起一旁的帆布包笑说:“收拾好了,我们走吧。”
楠楠的父亲跟沈天住在同一楼层,他是一名人民教师,在工作岗位上被查出肝癌晚期。他xìng格乐观,沈溪每次见他都笑呵呵的,从未展露过病人的颓废。
楠楠放了寒假经常来医院看他,一来二去结识了同龄的沈溪。
楠楠说S市有座很灵验的寺庙,想邀沈溪一起过去为家人祈福。沈溪并不信这些东西,可人绝望到了一定的地步,就会觉得无论尝试什么都是一种希望。
弘法寺坐落在半山腰上,市里特意给寺庙修了一条盘山公路,可人们为了心诚,愣是把石头都踩没了棱角。
“溪溪,你还好吗?”楠楠看着面色通红的少女,不免有些担忧,“要不我们先休息一下?”
沈溪体质一般,更是缺乏锻炼。她看着脸色如常的楠楠有些羞愧,“不用了,我走慢一点就行。”
楠楠急忙过来扶她,安慰道:“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也跟你一样,才走了没几步就觉得呼吸困难。”
似是看出沈溪眼神的怀疑,楠楠很快笑道:“你别不信,多来几次你也会跟大家一样。”
“你经常来吗?”沈溪每一步都走得艰难,说出的话都是气音。
“小时候每年都会跟着家人来一次,现在是每个月都要来一次。”
楠楠耸肩,“别看我爸整日乐呵呵的,他比谁都怕死呢。”
她眨了眨眼,把眼底聚集起的水雾挥散,指着人群,轻声道:“这些没走几步就歇着的人都不是信徒,也没有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