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蛋本来胆子也不大,刚刚说出烧死她也就是生气才说出来的,看吕又央给了他一个台阶下就答应了:“好,大哥咱先到屋里去前天我煮的羊肉我给你热热,你也饿了咱吃点。正好我这还有昨天中午剩下的半壶酒,咱俩有缘就喝两盅。”
吕又央一听甚好啊,他这都多少年不吃点荤腥了今天可算能过过嘴瘾了,于是他跟嘎蛋就到了屋里开始吃点,这正好快吃完了,屋外那女人醒了,开始大声呼救。吕又央跟嘎蛋打开门就冲了出去吕又央想问其姓名还没开口这嘎蛋趁着酒意就开始怒叫起来:“你这小娘们!再叫老子就打死你。”说完还象征性的冲了几步:“昨晚勾引趁着夜黑勾引老子,是不是看清楚老子长的不如你意时就反悔?!他妈的还偷了老子两只羊!”
那女人也不知是因为泪水还是因为别的面纱松动了缓缓落到地下,这吕又央看到这女子后觉得这女子年纪甚小啊也就十六七岁最重要的是,这女子长的怎么这么像……吕又央越看她越觉得诡异他连忙摇了摇头心里想不对不对她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
嘎蛋见吕又央发愣,就推了推吕又央的肩膀:“兄弟,你说两句!看看这小贱人到底要干嘛?”吕又央很讨厌这嘎蛋现在的样子,趁着酒意开始口无遮拦的四处喷粪。
“好好好……”说完他有意思的捏了捏嘎蛋搭在吕又央肩膀上的那只手,吕又央没用多大力就用了比平时多一点点的力气,要不然凭这吕又央的力气,嘎蛋这只手就已经废掉了,但就是这比平时多了一点点的力气让嘎蛋从酒意中醒了过来,嘎蛋疼的来捂着手一直叫。
那女子看到眼前这两个人害怕极了,一时间忘记了自己所来何为,就在自己想的时候,那阵抽搐又出现了,结束后,吕又央看到这女子的眼神变了……
那女子直接凭借着手上的力气挣脱了绑住她的麻绳,接着一拳就奔吕又央的胸口袭来,吕又央反手一握,握住了打向自己的那个拳头,那女子好像很惊讶自己的拳头被这人握的纹丝不动,这简直不可思议,接着她又一拳打向吕又央的头,这次吕又央没有防守,就任凭她的拳头袭来,就在那女子准备得意自己已经得手时,她的拳头像打在了一块无比坚硬的石头上一样,石头纹丝不动,她的手却肿了起来,她捂着自己的手退后几步,见不敌此人,往后转身想逃跑,她以为自己已经跑掉了的时候,吕又央鬼魅一般出现在她眼前,还没等她惊讶,接着吕又央就把她给打晕了。
吕又央和嘎蛋把这女子扛进了房内,这姑娘的奇特让他感到好奇,嘎蛋跟吕又央说这女子肯定被鬼上身了一会儿变个样子的,真让人瘆得慌,就应该被烧死。吕又央是肯定不会让他这样做的,他总感觉这个姑娘跟自己有着千丝万缕般的牵扯。就这样过了少许那姑娘渐渐地睁开了双眼,此刻的她眸子中充满了好奇,像个初生的孩子一样仔细观察着这周围的一切,她看着吕又央,吕又央也看着她。
“你们是谁呀?”纯净不带有任何尘世之气的声音在这个姑娘的喉中道出。吕又央感觉此人好像真的跟刚刚不太一样,虽然声音无异但是这感觉……好像是一个孩子……
吕又央看了看嘎蛋,嘎蛋似乎也是一脸懵逼,嘎蛋搬了两个椅子放在那个女子面前,请吕又央坐下自己也坐下,吕又央挠了挠头道:“我们上午见过的?你不记得了?”
姑娘想了想也摇了摇头,她好像比吕又央和嘎蛋更奇怪道:“我记得我睡下的时候是在一片草地上呀,怎么就在这里了呢?”
吕又央从她的眼神和话语中感觉不到一丝撒谎的痕迹,他拍了拍愣住的嘎蛋的大腿,嘎蛋道:“…啊……你最好不要骗我们,你要是骗我们我就烧死你,你这个贱女人,荡妇,忘记昨晚勾引我了?”
吕又央觉得这嘎蛋说的过分了,就又拍了拍他的腿,嘎蛋是个粗人没意识到自己的话语多难听,他以为是吕又央要说话他才闭上了嘴。
没等吕又央开口,那女子却抢先答到:“大叔叔,我没听懂你说的什么意思,什么贱女人,荡妇什么的,这些什么意思呀,我不懂哦。”她噘着嘴像个孩子一样咬着嘴唇似乎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就被这样问了,很是委屈。
“哎,我说你这个贱女人……”嘎蛋脖子突然一阵剧痛他就昏了过去,吕又央实在受不了他这粗鄙之言就索性把他打晕了,其实吕又央现在也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打晕这个女的的时候力气大了点把她打失忆了。
女子一看到嘎蛋晕了过去眸子中的好奇被恐惧覆盖,身体快速的缩成一团,用手环抱住弯起来的双腿嘴里颤抖小声地道:“不要打我……不要打……”
“只要你不要乱搞事情我是不会打你的。”吕又央从嘎蛋碗里拿出一块羊肉给那女子递了过去:“这位姑娘在下名为吕又央敢问姑娘芳名?”他蹲下把肉拿到女子的面前。
女子用鼻子嗅了嗅,看着吕又央的眼睛小心翼翼地把肉接了过来:“我可以吃吗?”她胆怯的看着吕又央的眼睛,此时吕又央从她的双眸中读到的是不可思议和不敢相信。
吕又央看着她的眼睛温柔一笑,拉住她的手,把她的手紧紧握在手心,将她拉到椅子上,安抚她坐下来:“慢慢吃,有什么事吃完再说。”吕又央拖着噶蛋就把他扔出屋外,他拿起一陶杯子,弄了点水给眼前的女孩。
“真好吃啊,我已经好多天没吃饭了,我觉得如果我再不吃点东西恐怕就要饿死了。”姑娘抬起杯子猛的喝了下去,呛了一大口,猛地咳了起来。
“你还是慢点喝吧。”吕又央结果陶杯不急不慢地拍她的后背:“姑娘,现在可否告诉我你是谁?家在何方?”
“家?什么家?哦,生我养我的地方啊。”姑娘低下头嘴里呢喃这:“家人呢?家人呀?家人啊去哪了呢?”这房间的温度感觉瞬间低了下来,阳光正好的正午忽然温度就低了下来,吕又央觉得事情不太对的时候已经晚了,姑娘抓住吕又央的手,眼神又在抽搐以后一瞬间变了:“喂,你知道不,我的家人在哪呢?”吕又央居然从心里升起一种害怕,他看着自己的手覆盖上一层冰霜,陶杯中的水已经冻结成了冰,房间里的一切都被冰霜覆盖:“喂,我说咱俩居然长得挺像啊,你说你是不是我的家人呢?”
吕又央看着姑娘的眼睛,她并不是想杀掉他,这种行为恐怕就是没法控制自己的力量,被心理引导,怕是家这个词在她心里是一个禁忌吧。吕又央抬起自己的另只手冲自己被冻结的手劈了下去,“啪”的一声,被冻结的血肉化成了一堆冰粉,吕又央看着自己漏出的银色骨头,抽了出来。没一会血肉就又重新长了回来。
“姑娘,你淡定一点,我不想伤害你。”吕又央站在她面前,就这样两个人一动不动的对视着。
“哦,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的家人在哪呢?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的家在哪呢?”姑娘一步一步地向吕又央走去。
吕又央被逼到房间的角落,已经没办法了,他不想伤害她,吕又央抬起手打算先把她一下打晕在从长计议。
就在他即将动手的的时候,房间里的温度升了起来。她跪坐在地上不断地抽搐起来,眼泪就这样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
吕又央松了一口气,说实话他已经好多年没有感觉到这种害怕了,他知道这种害怕,不是威胁到生命的害怕,而是一种面对未知恐惧的一种害怕。这孩子到底是谁,这让周围温度降低的能力又是什么,她心中这庞大的悲伤来自何处,她身体里到底居住这多少灵魂。
吕又央走到姑娘身边,搂住她,姑娘身体微微一颤,吕又央在她耳边轻轻说:“孩子,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这里有我,不怕不怕,你好好休息一下,就在这里,我哪也不去,我就陪在你身边。”
姑娘含着泪,头靠在吕又央怀中,他抚过她的长发,她靠在他的怀中,就这样,她睡着了。
“进来了吧,没事了。”吕又央冲着门口轻声道。
“这……这就是妖精啊!”噶蛋指着吕又央怀中的女孩,他声音不断地颤抖着,手指也不断颤抖着。
“你给我声音和动作小一点,说话也给我小心一点,我不想听到那些恶心的词汇,你去帮我买点肉买点吃的,羊肉就不错,再做一份,还有这孩子抢的你那头羊,我买了。”说着从口袋里扔出一小块金子。
“这……这……”噶蛋看着地上的金子有点不知所措,他咽了一口口水,很显然他就没见过这么多钱:“这……太多了……我……”
“没事,你照我说的办,这金子就归你了。就是今天的事保密。”吕又央就在这里抱着这姑娘,他也不是不想松手,姑娘一直把他的手抱在怀里,看她睡的挺香,吕又央心中的悲伤减少了很多。
吕又央其实很明白,这姑娘肯定跟自己有很大的渊源,而且这姑娘是有一身的故事和满心的悲伤。他望着墙壁,抚摸着怀中姑娘的头发:“睡吧,好好睡吧。”
过了一会女孩眨眨大眼睛,抬起头看着吕又央,吕又央也看到她醒了,但他也没放开她就这样抱着。
“你累吗?”姑娘眨了眨眼睛,生怕松开吕又央他就消失了,又紧了紧抓住他衣襟的手。
“累吗?也不是很累。”是呀,这多少年了,累的话,他也不能停下,不能休息,夜里躺着看看星星或许是他最好的放松了,这多少年过去了,他都忘记了曾经在身边的人,那一个又一个离开了的背影,一个又一个消失了的星星,记不清也想不起来。
“不累的话,就抱着我吧,挺舒服的,我好累啊,累到爆炸。现在终于可以歇歇了。”女孩在他怀中钻了钻:“挺舒服的,蛮结实的,就是听不到你的心跳。是不是肉太多了啊?哈哈哈”
吕又央温柔地笑了笑,继续抚摸着她的头发,他突然发现这个女孩跟自己挺像的,一生也不知道奔向何地,也就是在寻找着,可她呢已经找到了吧,而自己还在这漫长的路上,在这虚无缥缈的时间线上彷徨徘徊这。
其实吧,他猜到八九不离十的是她,或许已经很久了吧,自从那次遇到了小小,小小?应该是小小吧,吕又央真的想不起来了。
怀中的姑娘,怕就是那一份稀罕后的贮藏,他自己流浪了已经好久了吧,孤孤单单的,也好久没有体会到这人世间的味道了。
“你在想什么呢?”姑娘捏起吕又央垂下来的鬓发在手中把玩着:“是不是在想我是谁呀?”
“你知道吗?我知道你是……”这个‘谁’字还没有说出来了,吕又央心中想就算跟她说了她能怎么样呢?徒增伤悲罢了,这短短人世间匆匆几十年,过去了也就过去了吧,怀中姑娘啊,你为什么这么执着呢,是什么东西驱使你一直走下去呢。命运在手中,为什么自己不捏住呢。
“你怎么不继续说了?”姑娘眨了眨那双眼睛,就这样盯着他,盯得他心中的亏欠根本放不下:“我有时候睡着了就会出现在不同的地方,还会干一些莫名其妙的事,这些年惹了好多事我都不知道哈哈哈,醒来后身后就有人追杀,睡着后都不知道自己在那,别人说我身子里有其他的灵魂,真的奇奇怪怪的。”
“说?说什么呢?说我离开了你的母亲,让你母亲孤独终老?说?说什么呢?说我自你出生就没对你说一句爱你,让你在人世间漂流尝尽悲伤?我的孩子啊,你可知道我是真的不忍心对你说一句曾经”吕又央心中所想,好像都逃不出这姑娘的眼睛。
她对他笑了笑:“我知道你心里肯定是难过的,你不想说就不说了嘛,我知道的我知道的,我全部都不知道的,一个人在人世间飘飘荡荡最难过了,就没有一个人分享你心中的苦痛,就没有一个人在你难过的时候轻轻拍拍你的肩膀,这长久以来你我都是一个人。”
吕又央搂紧了在怀中的姑娘,多少年了,这些话他真的好想听一个人说给自己听。他不知道现在自己在想什么,就紧紧的抱着这个女孩,女孩身体微微颤抖,不知道是他用力太大还是……
时间往往就是这样,明明可以把握在手中,却又匆匆溜走。
女孩突然站了起来,眼神变得冷漠且无情,突然右手凭空出现了一枚冰锥,猛的冲吕又央刺来,吕又央握住她的右手,轻轻用力,姑娘就松开了手冰锥摔在地方摔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