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遥和白洛羽不敢在房间里呆太长时间,听外边没动静了,就拉开门出去。
屋子里除了残留在空气中的饭香,一丝人影都没有了。
安遥撇了下嘴,到厨房转了一圈,发现里面被两个老男人收拾地干干净净地。这才放心地踱回沙发边坐下:“你说他们两个,也不知道背着我们去干什么了,出去也不给我们打个招呼。”
白洛羽挨着安遥坐下,倾身靠在沙发背上:“是呀,现在我们两个的关系可和一前大不一样了,安伯都不怕孤男寡女的,我对你做点什么!”他悄悄把手伸在安遥肩膀处。
安遥早有察觉,轻蔑地瞄了一眼地那只不怀好意的手:“你能做些什么,生活不能自理的废人一个。”说着,就要往手上捏。
“哎,安遥,我错了,松手,松手!”白洛羽忙把手抽回来。
“我警告你,以后要拉手、拥抱都要经过我的同意,不然……”安遥掰着指关节,“咔嚓咔嚓”地警告。
白洛羽装作惊吓状:“为什么谈恋爱之后手也不让拉了,抱也不让抱了。安遥,你这个渣女!”
“所以呢?我就是这样渣!”安遥嘻嘻笑笑,“你有意见,就退货咯!”
似乎和之前还是一样,但有哪里又不一样。这种相处模式白洛羽其实挺喜欢的。
她的羞涩、她的服软、她的关心、她的小女孩心态、她的恃宠而骄,对于他来说,都是最美丽的样子。
如同泉水流过堤坝那般清凉,在他面前,他喜欢最真实的她。
“所以,等我手好了之后,”白洛羽别有深意,“重振夫纲!”
……
离警局不远,走路也就十几分钟的路程。安华和郭文韬又喝了点酒没法开车。两人就一人扫了一辆共享单车往警局方向骑。
秋天的日光带着将要入冬的凉意,刮在身上,冷冷的。远处飞来一群小雀,叽叽喳喳落在树上,车子一过,又惊得四散而去。
地上的影子一会拉长,一会儿缩短。郭文韬脸上的红退了些,他染了一支烟,夹在手上:“安华呀,郭小晚那小姑娘虽然是和念念一起被绑架的,当时才八九岁,现在又过去了十几年了……”
安华抬头看着白云苍狗,眼睛里饱含沧桑:“是呀,十年了,郭小晚那姑娘也有我们家安遥一般大了吧。过去那么多年,也不知道还记不记得。”他看了一眼郭文韬,“其实我每一次找安念,都做好了见不到她的准备。有的时候,人不要太给自己希望,那样才不会失望。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最怕的就是,抱着满眼希望却落得一个寂寥的背影。
一只脚踏入泥泞之中,那便只管硬着头头皮往前闯。管他是福是祸,管他平坦坎坷。世上那件事容易,那件事不是摸着石头过河?深一脚浅一脚,走过了便走过了。走不过,大不了在泥浆里打个滚,已满身泥水,还怕脏了不成?
郭文韬点头不言,只把烟灰弹了弹。看着面前无人过往的道路,年轮刻印的方脸上染上一层风霜洗过坚韧的落寞。
到了警局,郭文韬打过招呼,给安华和郭小晚找了一间静室。
郭小晚因由包庇之嫌,还在拘留之中。看着窗外那张陌生男人的脸,她垂眸,交握的手紧了些。
“你好,我是安华。”
郭小晚垂着的眸子跟被针扎了似的,缩了一下。她不可置信盯着安华,颤抖着开口:“你和安念什么关系?”
安念、安华、安遥……
三双如出一辙地眸子在脑中重合,郭小晚笃定地叫了起来:“你是安念的父亲,安遥,安遥是安念的姐姐对不对,”说完,她激动的交握着手,“我说为什么第一眼见到安遥就觉得她和那个小姑娘很像,原来她们是亲姐妹,亲姐妹怎么会不像呢。”
自言自语般念叨了一阵,黑妞眼睛里蓄满了泪花。
不用问也知道安华过来是干什么的,她吸了下鼻子:“你是过来问安念的吧。”
安华点头,以一个一个久违父亲的身份请求:“我一直在找念念,找了很久了,才打听到你。”
黑妞仰头深呼吸,苦笑了下:“找了那么多年。”紧接着她像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你去玉脉山,找我爸,就是我养父。他叫黎大厂,你让他领你到我房间把我床头箱子最下层的小盒子拿出来,里面有你想要的东西。”
安华低垂的头猛地抬了起来,他嘴角颤抖了下。目中无法抑制的激动和感激:“谢谢小晚,谢谢谢谢。”
“没事。”
这是第一次见到安华,之前她被人贩子拐走之后,和安念关在一起。听安念说过,安念说,他爸爸是全世界最厉害,最好的爸爸,一定会把坏人抓起来,找到她,带她回家。
他果然一直在找。
黑妞站了起来,即欣慰又难受。
“姑娘,你爸妈也一定在找你。就像我找安念一样,我相信,总有一天会见到的。”安华站起来看着玻璃窗那边郭小晚的背影。
一股热流冲向眼角,郭小晚闭了闭眼睛,并没有回头。
是呀,在找,一定在找。
终会见面的。
……
白洛羽和安遥去了警局,到的时候,郭文韬已经把安华送走了。看到安遥过来,他有些惊讶。
“安遥,案子也破了,剩下的没什么事了,你不和小羽约会,往警局跑的挺勤。”郭文韬打趣道。
王雪从资料室出来,一眼看到门口拉着手的两个人。登时跑了过来:“我早就看出来你们之间有猫腻,怪不得那天白洛羽被我喊去问话,给安遥澄清起来比给自己澄清都急。”
这是安遥不知道的,她还以为只有自己被拉去问话了。那天联谊之后,她还给白洛羽抱怨自己被吓到了。白洛羽当时可没说他也被叫过去了。
“我还以为只有我自己去了呢?原来你也去了呀。”安遥笑着。
“知道我也被当嫌疑人,你就那么开心?”白洛羽垂头,语气不善。
安遥现在才不怕白洛羽,他现在手残党一个,吃饭都让人喂的。
安遥挑眉:“对呀!”
“哎呀,真好。”王雪感慨了下,就去忙自己的事儿了。
安遥这才想到此行的目的:“文叔,这个案子,小羽哥我们一直都很关心。能不能,嘿嘿。”安遥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