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的端正,长腿叠到一起,手机上的亮光反射到眼睛里,黑色的瞳孔闪着莹莹的一点光。
窗户没有关紧,雨架着风一阵一阵吹进屋子,白洛羽起身,把窗户关上,注意到抱成一团蹲在落地窗前的安遥,他暗灭了手机,一步一步走向她。
安遥丝毫没有注意到白洛羽的动静,看了他一会儿,就又盯着窗外的雨。
密密麻麻地,打在窗户上。对面的楼都熄了灯,满世界笼罩在黑暗之下,被风雨施虐。
又有雨扑在安遥脸上,安遥抱紧胳膊,上下搓了搓手臂。正要起身那衣服,感觉肩上一重,手臂上蒙了一层暖意。
白洛羽半环住安遥,把衣服披在她身上之后,又捉住衣襟,拉了拉,把大衣最下面的一个扣子扣上。
他垂着头,眉眼如画,单单扣扣子的动作,都让她觉得温柔而又旖旎。
安遥心尖颤了一下,目光从他修长的手向上移,落到他白皙的脸上。他也在看她,看着看着,似乎都读懂了彼此眼中的意思。
他俯身,环住她的腰,把唇印在安遥唇上。
这一次,安遥没有闭上眼睛。她睁大眼,近距离很认真的看面前情深意浓的男孩。
沉迷在他的温柔之下。
渐渐的,她再也不能自已。
……
夜很长。
老房子已经好多年没住了,楼层又低,满屋子都是一股发霉的味道,甚至仔细看之下,有的地方青青的,水草似的颜色。
安遥把家里的所有灯都开了,又撒了一些花露水。然后,带着一个大口罩进了一间卧室。
卧室很小,中间一张大床,床上还放着几只脱色的玩具。
安遥收拾到床就停下不动了。
她呆呆地蹲坐在床沿,浑身疲累地拿起一对玩偶中的其中一只。不知想到了什么,她又起另一只,匆匆跑到柜子旁边,拉开柜门,也不顾里面的衣服都把柜子盛满了,伸手扔进去。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她把满的不能再满的柜子用身子顶上。
卧室的动静太大,以至于在书房的白洛羽忍不住从门口向里看。
只看了一眼,他瞳孔颤了颤,扣下手里的书,冲着安遥奔过去。
“你怎么来了?”安遥抬头,笑了下,就一手撑着地坐起来,“我屋子还没收拾好呢,你就过来,也不怕被熏到了。”
屋子里潮潮的,她还没有喷花露水。
女孩乖巧地推着他的后背,把白洛羽推到门口:“你不要过来了,我打扫干净再过来。”
似乎,在掩饰着什么。
白洛羽环视一圈,视线落到安遥身后的一片狼藉,倾身靠在门框上:“你怕我看到你脏乱差的房间?行了,我什么没见过。”伸手抢过她手里的抹布,“你打扫的屋子能住吗?”
经他这么一说,之前的一点睹物思情的小情绪也没了。
“又没让你住,”安遥任他把抹布抢了去,他自告奋勇打扫卫生她当然没有意见,只不过,挑她的刺,那她一定要杠回来。
抱着膀子坐在飘窗上:“白洛羽,看不出来呀,你比我们家扫地机器人好用。”
白洛羽按着抹布,大力地抹着,随着女孩清亮的声音落定,他嗬了一声:“是呀,我不仅会扫地,还会其他的。”
把手往飘窗上一称,凑近了她的耳朵,低低地:“我还会接吻,以各种方法吻你。”
温热的呼吸徐徐喷上安遥的耳朵,似乎,再近一点他都能亲在她脖子上,安遥不敢动,心全乱了。
“你流氓!”半晌,他不动,安遥脸热的厉害,他们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呀,不然会发生大事。
安遥搭上白洛羽的肩膀,狠狠把他往前一推:“你……变态!”
论超级爱骂人,安遥只有这两招,完全没有心意。
“流氓,”白洛羽哼了一声,只觉得女孩可爱极了,“你见过帮人收拾东西的流氓?笨蛋。”
“哼。”安遥把抹布从他手里面抢回来,粘了点水,转身进了隔壁卧室。
隔壁卧室是安华的。
本想着打扫出来给白洛羽住,没想到掀开被子看到一群貌似蟑螂的东西,安遥真的傻眼了。
“啊!”
白洛羽刚把安遥的被子铺好,拍了拍床铺,就听到隔壁一声凄厉的尖叫。
“安遥,你见鬼了呀,大半夜的,一会有人投射你扰民。”白洛羽跟个宿管大爷似的。
“怎么了?”带着淡淡嫌弃。
一进屋他就看到地上趴着的一只甲壳虫。眼睛眯了眯,捡起来:“你说它呀。”
白洛捏着甲壳虫的盔甲,趁安遥把盖在脸上的手留出一个缝的时候,触不及防的往前一杵。
“啊!”
“你这个大坏蛋,你是个坏人,白洛羽!”拉着他的衣服,就往他身上捶,捶够了,又张嘴在他身上一点一点咬。
白洛羽整个人都绷了起来,被她碰到的地方热热的,还有些麻痒。
“别,”在安遥又要咬他脖子的时候,白洛羽烫手山芋似的扔了甲壳虫,把安遥的头掰到一边,“安遥,你这样我会误会。”
安遥正出气,只觉得他身上男生荷尔蒙带着淡香,太好闻了。想一只小鹿,懵懂的抬头:“误会什么?”
乌溜溜地大眼不带一点的浑浊。白洛羽在那双眼睛注视下,脸刷地红了。
“没什么。”白洛羽握紧双拳,“只要别咬我。”
他手在安遥额头处点了点:“其他地方都可以。”
安遥眼睛眨了眨,莫名觉得白洛羽有些不正常,她把他的动作前后回忆了一下。就呀的退出去半步:“大哥,我错了。”
白洛羽没吱声,打开窗户,在窗户口又站了好一会儿才转身,对着不知所措的女孩,他苦恼而又热烈的走过去:“算了,小屁孩,什么都不懂。”
说她小屁孩,眼神看她也像看个小屁孩。还俯下身子给她说话:“我怎么不懂?”
安遥不留余地证明自己是个成年人,登时把他的丑态给说出来:“我可是个成年人,再说,刚才你的表情和举动太明显了吧。”
安遥狡黠地笑,笑完,悄咪地往白洛羽身边凑:“告诉我,是不是,很难受?”
“很难受?”白洛羽轻笑了下,目光落在女孩幸灾乐祸的脸上,他走进了些:“是呀,我是难受,难受了对你有好处吗?”
“你难受关我什么事!”安遥跺了下脚,躲避着男生的视线,她只觉得,在男生注视下,她都不知道该看哪了,满脑子都是少儿不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