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时染皮肤本就白净，在暗红斗篷的映衬下像是白玉雕成一般。
落水后的她，更是平添了几分弱柳扶风的病态美。
楚时染被数十名宫人前后簇拥着走到凤阳宫前。
跪在门前的楚时宁只穿一件单薄的旧素袄，苍白的小脸毫无血色。
这冰天雪地的夜里，她几乎冷的失去了直觉。
见楚时染出来了。
楚时宁僵硬的抬起了自己一直低着的头。
一双漆黑无神的眸子紧紧盯着楚时染，眨也不眨一下，冻的发白的嘴唇抖动着，一字一顿地说：“皇姐，我没有推你！”
我没有推你，真的。
一向性格温顺的楚时宁，这次也不知怎么的，倔强的辩解着，怎么也不担下这莫须有的罪名。
楚时染还没有来得及回答什么，站在一旁的白兰便出了声。
冲着楚时宁怒喝道：“九殿下的意思是，我们殿下平白无故的污蔑你了？”
这话，将颠倒黑白、无理取闹展现的淋漓尽致。
沐予眼皮一跳：还真是我故意污蔑她的。
楚时宁纤弱的身子有些颤抖，看了看白兰身边面色冰冷的楚时染，她还是那般的高高在上，令人敬仰。
楚时宁垂下了漂亮的黑眸，晦暗不明的眼神在雪地上飘忽着。
须臾，她轻轻的念着：“我没有诋毁皇姐的意思，我只是……”
微弱的声音渐渐消失在了凛冽的寒风中。
沐予至始至终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只是打量着这个倔强的少女。
也许是雪珠打在脸上的疼痛让她回过神，楚时染才想起来楚时宁还穿得单薄。
微微蹙眉，朱唇轻启：“让她去正殿回话。”
说完便转身走向正殿，只留给众人一个背影。
周围的宫人都有些惊讶。
今天的五殿下是怎么了？居然让九公主进殿，不再继续折磨她了？
往日在五殿下手里，九公主可都是九死一生啊。
小宫女不知所措的看向白兰求助。
“按殿下说的做。”
白兰瞥了一眼仍旧跪着的楚时宁，一阵疑惑。
楚时宁微怔，仿佛没有听懂刚刚楚时染说了什么。
几个小宫女赶紧小步跑过去，把已经快没有知觉的楚时宁扶起来，一步一蹭地挪向正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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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羽殿正殿
殿内的碳火烧得很足，暖烘烘的，外面的寒风冰雪仿佛与殿内的人无关。
重新跪下的楚时宁有些迟疑。
她抬头，不解地望着坐在主位的贵气少女，眼神中多了几分怪异。
一霎那，两人视线相交。
不同于以往充满厌恶的眼神，楚时染扫过自己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素未相识的陌生人。
空空荡荡，没有任何情绪，甚至有着一丝冷漠。
楚时宁瞬间低下了头，无措在心中翻涌着。
在楚时宁看着地面不知所措的时候，楚时染却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沐予想着，她们现在的关系都这样了，好是不可能好了。
但是，她觉得还是有必要做些什么来缓和一下自己和这个妹妹的关系，至少不能就这么恶化下去。
在思考的时候，楚时染仍旧盯着楚时宁，那视线过于直白，以至于楚时宁背后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