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安否

  追着花挽青与小小的两个乞丐只看见小小的身影,便朝着小小追去,“你给我站住。”

  小小因体力不支,速度慢了下来,乞丐离小小的距离越来越近,忽然一乞丐抓住了小小的裙摆,小小身体向后倒去,摔在地上。

  乞丐及不耐烦,“你跑啊,让你跑啊。”

  “不还是被逮到了。”

  小小不应,眼泪从眼中流出,划过脸颊,滴落于地。

  一乞丐对另一乞丐道:“哥,你打算怎么处理地上这个?”

  乞丐瞧着地上的小小,“先带回去再说,反正不会让她活着,我们可没那么多吃的。”

  小小离去后,花挽青便一直悄悄的在林子寻小小,遇见扛着小小回槿楒庙的乞丐。

  “哥,还有一个人呢,不会逃回去搬救兵了吧!”

  “怕什么,反正咱们已经这样了,再坏能坏到哪儿去。”

  花挽青瞧着这一幕,觉着浑身发软无力,眼泪不停的从眼眶中流出,却哭不出声,而后便晕了过去。

  一乞丐似听见了什么动静,便停下脚步,“听见什么声音了没?”

  “有吗!可能是什么阿猫阿狗吧,毕竟这林子也不小。”

  乞丐顿了顿,向周围瞧了几眼,确实没有发现什么动静,便也没有再纠结于此,“走吧。”

  乞丐回到槿楒庙便随便将小小仍在地上,被这么一摔,小小浑身更加无力,缓缓抬头一看,看见躺在血泊中的马夫,小小顿时目瞪口呆,惊恐万分。

  一群乞丐围在一旁,七嘴八舌商量着。

  忽然一人说道:“一个女的留着能干嘛?”

  一乞丐附议:“是啊,咱们都是些男的......”

  “......”

  屋外没有明朗的阳光,有的只是阴沉沉的黑云,似乎随时都要压在这片大地之上。

  屋内床上躺着的人儿面无血色,浑身发红,且高烧不退。

  一人着青衫端着一碗汤药进入到屋内,此人面相虽算不上俊朗,却十分干净,走到床榻前。将床上的人儿缓缓扶至半坐,而后喂药。

  喂药时,床上的人儿不停的咳嗽,不但没有喂进去,且洒了一地。

  青衫之人皱着眉头,“不行,若一直如此,怕是凶多吉少!”内服无果便只得从外部入手,遂出去准备药浴。

  因男女有别,便没有为其退去外衣而是增加了药的用量。

  一日后,床上之人缓缓睁开双眼,周围瞧着十分陌生,所有用具皆是用竹制成,又似乎在寻找什么,便起身向门外走去,看着屋外空落落的院子,终是未寻到。青衫之人从厨房端出一盆水,正好瞧见屋外的人,“刚刚醒的吧!”青衫之人的声音很是清朗,带着笑。

  屋外虽是有微风,但并无尘埃被扬起,可青衫之人却用白纱遮面,“你为何脸上蒙着白纱?”

  青衫之人随手将水放到地上,“还不知姑娘你芳名,可否告诉在下?”

  “花挽青。”

  “女子以花为姓,加之姑娘容貌实乃柔美,这姓挺衬姑娘。”

  花挽青不应。

  “哦,在下许赋,乃一散医。”花挽青还是不应,许赋轻声道:“我之所以蒙着白纱是因为姑娘身染疫病。”

  花挽青突然间觉得有些恍惚,往后退了几步,许赋见状连忙扶住花挽青。

  花挽青眼神无主,说话亦是十分无力,“你能否将我医好?”

  许赋微微低头,“我是一散医,怕是医不好姑娘。”而后又抬头看着花挽青,“但是这里离河烟城很近,想着你若是醒了,我们便尽快启程去河烟城,毕竟是疫病,不能拖。”

  花挽青刚刚瞧着这院子里并未养马,去河烟城怎么会很近,“很近?可你并没有马,你打算如何去?”

  “姑娘如何知道我没马!”而后吹了一声口哨,一匹暗褐色的马随之出现,许赋捋了捋马身上的毛发,“我的马是放养,从来不牵回来的。”

  “这附近的大多数马匹都感染了疫病,为何你的马无事?”

  “我虽是散医但也是医。”许赋朝马拍了一下,随后便跑入林中。“姑娘还是先进屋吧。”许赋端起地上的水,“我去换一盆,毕竟刚刚碰了马。”

  花挽青才醒不久,又在屋外站了许久,身子也确实是有些无力,便缓缓走入屋内,坐在凳子上,靠着桌子。

  花挽青不知自己昏睡了几日,亦不知小小是吉是凶,眼泪不经意间从眼眶中滑落,花挽青想去寻小小,可奈何身子十分虚弱,走出院子时便晕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