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若回到倾缘殿,不言不语,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似完全变了一个人,将自己关在房中。
被欧若拦在屋外的絮儿很是焦急,“公主,你开门让絮儿进去,让絮儿陪着你好不好!”
欧若坐在镜子前,看着眼前的自己第一次觉得自己有种厌烦之感。欧若将自己头上的簪花拿下,让头发散了下来。
絮儿仍旧在不停的敲门,“公主……”
欧若继续将自己的妆容卸掉,看着披散头发的自己,看着脸上毫无修饰的自己,眼泪默默的划过脸颊,滴落在还未关上盒子的胭脂中,花了,变得沉重了,不再纯粹了!
第二日子时,先前出现在玉煋殿的那位女子再次出现了,这一次,直接出现在沈子箫面前。
“六主公,不知这些日子思考的如何了?”
沈子箫本以为这件事将不了了之,“你为何如此执着于助我?你从我这里到底能捞到多少好处?”
女子并未回答沈子箫的问题,反而试图激起沈子箫的情绪,“六主公时至如此,你难道还要退吗?青与赤乃一臣子,都能爬到六主公你身上,若他日都如此,六主公怕是难以度日,再者,以后要是沈子江成为圣主,就算他不动你,可难免沈子笺与沈子阔在其耳边煽风点火。”
沈子箫确实有些动容,但并未将自己的情感表现出来,“那是以后之事,圣主有六子,并不是非我即他。”
“二主公常年驻守在外,大圣之国近来安定,若无战功于身,他如何服众?三主公与四主公的样子你也瞧见了,并无帝王之能,五主公亦是早早的便离开了圣宫,所以,只能非你即他。”
沈子箫不愿再听其继续说下去,便下逐客令,“你走吧。”
那女子不死心,便提起花挽青,“六主公,就算这一切你都不考虑,可你真的要将花挽青拱手相让吗?”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六主公心中还不明了吗?六主公只是心中不愿面对罢了!”
沈子箫不再隐藏自己的情绪,气愤的抓住女子的衣领,“我再说一遍,你什么意思?”
“花挽青现在已与青与赤在一起了。”女子故意将青与赤三字说的极其重,似乎还透着笑,“六主公难道不想将花挽青抢回来吗?抢回原本就属于你的东西。”
沈子箫的怒气渐涨。
“若六主公不是将来的圣主,又拿什么与青与赤抢!”女子的笑慢慢变得有些扭曲,“若六主公成为了圣主,天下还有什么不是六主公的,区区花挽青,还不是手到擒来,而他青与赤能耐你何?”
沈子箫被这女子的话语刺激,“对,他青与赤算个什么东西,还敢与我争。”
女子淡定的将沈子箫揪着自己衣领的手拿下,“很好,恭喜六主公已经迈出了第一步。”
女子退后几步,左手置于右手之上,合于心口,“谪心愿为六主公赴汤蹈火,死而后已!”
花挽青在花邶游房间守了近半月,为花邶游绣的香囊也已接近结尾。
花楠溪走进花邶游房中,“妹妹,还在绣呢!”
“嗯,不过这几日就要绣好了。”花挽青微微低眸,“知道为三哥绣的香囊何时结束却不知三哥何时醒!”
花楠溪尽量避免提起让花挽青伤心之事,便提起沈香葶,“主女今日还未来吗?”
“她陪我守了半月,我让她今日不用再来了。”
花挽青看向花邶游,神思忧郁。
忽然花邶游的手好似动了一下,花挽青瞧见了便走到花邶游床边,轻声唤,“三哥!三哥!”
花邶游没有然后反应,花楠溪走到花挽青身旁,“妹妹!”
花挽青情绪有些波动,“大哥,刚刚三哥的手动了,你瞧见了吗?三哥手动了!”
花楠溪仔细看了看,花邶游仍旧是没有反应,“妹妹,你回去好好休息,说不定你一觉醒来,三弟就醒了。”
花挽青摇头,“不,我不去,我就在这里守着三哥。”
花楠溪不忍看花挽青再如此下去了,便在花挽青脑后轻轻落下一掌,花挽青随后晕了过去。
花楠溪便将花挽青抱回房间。
许赋正为花邶游送药,遇见抱着花挽青出门的花楠溪,“她这是?”
“无事,只是想让她好好休息!”
许赋看向花楠溪怀中的花挽青,的确有些憔悴,是该好好休息休息。许赋朝花楠溪点了点头,而后进屋。
许赋小心翼翼的拆开花邶游右臂上的纱布,随后轻轻的清理伤口,仔仔细细的观察伤口,伤口愈合的情况很好,但尚未完全愈合,而后许赋为花邶游重新上药,绑上纱布。再依次处理其他伤口。
许赋回想起一直守在花邶游身旁的花挽青,虽是旁观者,但也感同身受,“三公子,你可要快点好!”
许赋为花邶游换药的功夫,花楠溪便已从花挽青房间回来,“三弟如何了?”
“大公子放心,三公子伤口愈合效果很好,不出意外的话半个月内便会醒。”
“自许医者入府以来便一直麻烦与你,真是抱歉!”
“无妨,大公子不也为在下提供了住处嘛。”许赋也注意到今日沈香葶没来将军府,“不过今日怎么没有见到主女?”
“挽青让她今日在圣宫休息,毕竟她是圣宫的主女,还是待在圣宫的好。”
“原是这样。”许赋微微向花楠溪行礼,而后出去为花邶游备明日要用的药。
沈子箫许久未见花挽青,便又寻到了将军府,为了不被花挽青拒绝见他,沈子箫便换了一个由头。
沈子箫对守卫客客气气,“麻烦通报一声,我是前来探望三公子的。”
“公子稍等。”守卫来到花邶游房间,“大公子,府外有人说是来探望三公子。”
花楠溪走出屋外,将屋门关上,“可有说是谁?”
“没有,不过看衣着应是富家公子。”
“让他进来。”
“是。”守卫随后去告知沈子箫,“这位公子,您请。”
沈子箫见到花楠溪亦是客客气气,“大公子,不知三公子可还好?”
花楠溪向沈子箫行礼,“原来是六主公,多谢关心,三弟恢复的很好,尚在休养之中。”
沈子箫走近了一瞧,花邶游还未醒,“三公子这是昏睡了多久?”
“半月左右。”
“不知是何物竟将三公子伤的如此重?”
“我也不清楚,那日三弟说出去打猎却迟迟未归,寻到时便一人晕在山中。”
“我从圣宫中带来了上好的补药,千年人参,雪莲,还有无蒂草。”
“无蒂草!”无蒂草十年才一株,生长在极冷却又充满阳光的地方,每长成一只,便直接送入圣宫,确实十分珍贵。